大刘不爱听他们的此番讨论,他走到前面去了。
朱雨深走在最后,顺着孙伟的话,他想起了那几个版本演白素贞的主角的面容。这一回想,他的眼睛一亮:其中那个电影版本中白素贞的样子跟汪小芹整个是一个样。怪不得在公众场合,汪小芹能够吸引住那么多人的眼球了。毕竟她长的不俗啊!在去北方前安家前,汪小芹也是在杭州谋生活。听说她打工的地方离西湖不远,她和白素贞真的很近啊!
孙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几眼雷峰塔,跺了一下脚,停住了说:“不对呀!请问这许仙是怎么和白素贞糗到一起的?”
老马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是说许仙救了一条蛇。而后蛇修炼成女人来伺候他、嫁给他。结果生了个儿子叫许世宁。据说是文曲星下凡,后来还高中状元……”
“等一下”,孙伟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大家都停了下来。他说:“这白素贞的能量不是大了去了吗?法海横加干涉她和许仙的夫妻生活,抓走了许仙,关在了金山寺。白素贞还兴了一场洪水,让水漫金山。她要救出许仙,无意中却让杭州城的百姓遭了殃。她有了这么大的能耐,还犯得着让许仙救她吗?”
老马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嘛,那几个版本的电影、电视剧里好像都没有解释这件事。这怎么说呢?”
大刘回过头来说:“这个我知道。好像鲁迅的文章里就说过,是许仙的前世救了一条蛇。这条小蛇修炼了一千年,是为千年蛇妖,成了女人身。她这才来报答她恩公的后世——许仙。这个傻小子就稀里糊涂地摊上了一桩好事、美事。”
老马说:“对对,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义妖传》里就是这么写的。”
孙伟说:“那也太不着边际了吧!”说着,他一屁股坐到木躺椅上。朱雨深他们三个看马上要转上坡路了,也都坐了下来,储存一点体力。
孙伟继续说:“许仙的前世做了好事,后世才能享福。那么也就是说我现在做好事,我的后世才能获得报答。什么前世、后世的,如果没有后世,千年蛇妖找谁报恩去?”马来了兴致,他说:“白素贞的可爱之处不光是报恩,还因为她的能量比较大嘛。以她那柔软的身子,在杭州城撑起了一个庞大的药店,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她那药店,价格绝对公道。许仙这个穷书生是拾了一个大皮夹子,要钱,钱有了;还抱得美人归;又赢得了不少声誉,受杭州城百姓的顶礼膜拜。这不爽死啦!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哎,我说本人咋就没他那福气呢!我也是个书生啊,而且比许仙也要帅一点。怎么就没摊上这好事?”
“那是因为你的前世没有救蛇,没有做善事。不过你也自恋得可以!都四十岁的人了,难道还想要娶个貌美的女子吗?”大刘没好气地说。
老马说:“我哪有那胆子啊,娶个小的回去,每天家里还不吵翻了天啊!这日子还怎么过?”
说到这里,四人哄笑了一阵。
朱雨深说:“这个许仙的后代也是人中之龙啊。还在白素贞肚子里就被人认出是文曲星下凡,后来果然高中状元。《义妖传》里还有白状元祭塔那一节吧。”
众人点了占头,然后提起精神来往上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塔的大门前。
到面前一看,才知道如果进塔参观还要花一百元一张的门票。他们的资金不多,只有放弃进塔了。于是四个人散开,各自在塔的周围转转。
朱雨深向后走远了一点,这下他可以欣赏整个塔的面貌了。今日所见,可以说颠覆了他以前的想法。他没想到雷峰塔是如此巨大!而且,因为有了那个神话故事,给它平添了不少威严,让人对它生出一股敬畏的感觉。
他记得在和汪小芹酷似白素贞那个版本的电影中,尾声时,法海轻轻一扛,就把雷峰塔掀了起来。那塔也就如一个小亭子,够关几个人罢了。今日所见,如想掀起雷峰塔这个庞然大物,恐怕得有想当大的能量。他怀疑法海是否具备这个能耐。
他还想起了鲁讯写的那篇《再论雷峰塔的倒掉》。文中说,当地的平民百姓以为雷峰塔的砖放在家里可以驱灾避邪,于是纷纷来此抠砖头,结果又把这个庞大的塔给抠倒了。
现在想想,这些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他们就不怕那个正义凛然、管得宽、本事大的大法师法海降罪到他们头上吗?鲁讯曾说过,水漫金山,造成生灵涂炭的事件应由他来负责。虽然这件事也是白素贞的污点,她为了救自家男人,而让凡间那么多人家造成灭顶之灾。她以前所做的那点善事,在这场灾难面前显得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她是虚伪的。
然而法海,他宁愿让白素贞造成天灾也不退让。这不也证明他是一个自私、顽固而无善心的人吗?佛渡众生,这个佛家精髓他是怎么学的?
鉴于水漫金山这个事件,当地人还敢去抠砖,真是没有一点敬畏精神。或叫作一种集体无意识的盲从!
朱雨深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了一阵。望着下面波光粼粼的西湖,他不禁又想起了汪小芹。他想,如果姑姑早几年把他和汪小芹辍合成一对,那时汪小芹还在杭州谋生活。他来找她,就有可能两个人携手游西湖,来观瞻雷峰塔,一同来看白素贞,那应该是件美妙的事,因为“白素贞”不就在自己身边了吗?
可是如今……不知他那个畏琐的男人是不是把她当作白素贞来欣赏的?这么说来,这个男人真是艳福不浅,让人羡慕啊!
朱雨深收回了目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快步往入口处走,并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皮夹子。还没到门口,他就被一个小导游给拦住了。那人问他们一共几位?要不要提供讲解服务?
朱雨深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说:“等一下再看吧,我的同伴还没到齐。”他问道:“这雷峰塔都有些什么呀?是不是真关着白蛇娘娘!关着一条白蛇或是一个美女?”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吗?”小导游说。
等了一会儿,他见朱雨深还没请她服务的意思,就有了不满情绪,嘀咕道:“里面不就是一些字画,佛像吗。哪有什么蛇啊、美女的。你真想的美。”
朱雨深不以为然。他说:“我是说景区找一个美女在里面扮作白素贞也好啊!供游客欣赏,这不更能吸引人吗?”
小导游说:“找个人整天让人盯着看?好啊,我看你长得蛮像许仙,你就到塔里扮作他,让游客们观看吧!保不准你还能成明星呢!”
这么一说,让朱雨深比较难堪,他退回了自己原先所站的台阶边。不曾想,老马此时正站在那里双手合十,身子前倾闭着双眼,像是做祈祷一般。
朱雨深没有打扰他,离他远一点站着。
一会儿后,大刘和孙伟从边上走来了。大刘先跟朱雨深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声张。然后,他轻脚慢步地走到老马的后面,用力推了他一下。
老马受此刺激“啊”地大叫一声,并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见此情景,大刘和孙伟都笑了。朱雨深的表情却不太自然,他认为大刘做的有点过了。毕竟老马还是他们的领导呢,万一真摔一跤怎么办?
果然,缓过神来的老马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就已猜出是大刘在恶作剧。他吼道:“大刘,你这个兔崽子,别老没大没小的!我虽然大不了你几岁,但好歹也是你的领导啊,刚才我要摔到了,我可跟你没完了。你别占着家里条件好,就牛逼哄哄的。”
大刘说:“您可别生气,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吗?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做那怪异的动作?”
老马说:“我是在祈福呗。在祈求能量超大的白蛇娘娘降福于我,让我儿子将来更有出息。”
孙伟说:“你怎么想到这个,我还以为你是祈求白素贞现身,来怜悯你一个晚上呢。”
朱雨深说:“我知道,他是因为白状元祭塔的事想到这一点的。”
老马说:“你们想想,白素贞那儿子竟然后来高中状元,那可是国中一人啊。她的道行福泽了后代,我不祈求她匀一点给我儿子吗?”
“好了,你们几个别哆嗦了。你们这些文科老师真是麻烦。竟然对那么一个神话故事中的、根本不着边际的事反复讨论,烦不烦啊你们?哪有什么许仙、白素贞、白状元!你们别自作多情了。状元就那么容易考?”大刘说。
老马嘻嘻地笑了几下说:“这不无聊,扯扯闲淡,倒是你干嘛较真呢。这考状元嘛自然是比登天还难。余秋雨不是在《十万进士》中说五十少进士,就是说五十岁考上进士还算年轻的。考上进士才能参加殿式、钦点状元。而且这是一步步来的。这白状元,还在他娘白素贞肚子里时就说是文曲星下凡,这是宿命论的说法。
哎,我说你们是否还记得黄梅戏《女附马》,那个丫头洪素贞为了救情郎,女扮男装,一考就考中了状元。这不扯淡吗?状元要在进士中产生,进士要在举人中产生,同理,举人要在秀才中产生。这洪素贞一个丫头家,平时就在楼上绣绣花,也不看儒家经典,她能考中状元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临场发挥好,她有进场的资格吗?她什么时候考过秀才?举人?再到进士?这个前提不存在了,是假的,那么后面招附马的情节还会存在吗?我就搞不懂咱们周围的这些人,怎么对这个弥天大谎而衍生的故事广为传唱。现今还有女孩在歌里唱洪素贞是她学习的榜样,这不扯淡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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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