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踢了旁边伙计一人一脚，然后拉着林牧，到柜台中说话。
这掌柜恨不得亲自点银子，这样激动的掌柜，让林牧一时间有些诧异。
不过看着柜上满满的名帖，林牧就心中有数了，不少名帖都是土黄色的。
一般用这种名帖的，最起码都是县里的各大班头，或者是府衙的人。
要不然就是一些身份很高的富商，喜欢用这颜色。
最起码十来份名帖，估计都是要来这里吃蛇肉的。
“老掌柜，我都没急，您这是急什么。”
林牧坐在这柜台里面，对掌柜的着急并不在意：“况且这恩人是怎么回事，买卖买卖，你情我愿么。”
这话从林牧口中说出，让掌柜的苦笑一声，看着林牧的眼光，好像有些幽怨。
怕林牧多想，掌柜的赶紧解释：“我的秀才公，您怎么来我这里还藏着掖着啊。”
林牧咳嗽一声，并没有纠结这事情，秀才的身份，放在县里也都不是普通人，更不要说这一个小镇上。
哪怕林牧穷得要死，一般人见了林牧，都要矮一头。
看林牧没有多说，掌柜的继续解释。
“再说这恩人的事情，您给的这蛇肉，让这酒楼是天天爆满，再看看外面这么多夜市，也是因为蛇肉多了，大人物来小镇子，大家卖点山货。”
掌柜的话，让林牧心中有数，而且听出掌柜的些许不满。
还有一枝春避而不见，似乎也不是有别的大事。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蛇肉多了！
王谭带人也抓蛇，抓蛇是为了赚银子，当然要卖出来，首要的卖蛇地点，当然是镇上了。
这一两天，一枝春的酒楼已经不是单独出货了。
对掌柜这有些埋怨的话，林牧也没有惯着：“掌柜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说我抓的蛇，收的蛇给你们，也没说这镇上只能你们卖吧！”
林牧的脸一下垮掉，这让掌柜顿时后悔了。
自己哪怕是收蛇，给林牧银子的人，都不能得罪这位爷。
能收蛇的酒楼不止一家，开高价的也不只是这家酒楼，但这么多年以来，短时间提供这么多蛇的，只有林牧一个人。
“秀才老爷这是什么话，小老儿口拙，口拙！”
老掌柜的赶紧道歉，等林牧的脸色缓和一些，才是继续说着：“不是让秀才老爷管其他人卖不卖，就是您这收蛇的时候，尽量多收，我们酒楼可以再给您高价！”
“不说多的，一条蛇，不管蛇轻重额外给您三百铜板。”
老掌柜的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着。
要不是镇上收蛇的突然变多，老掌柜的何必这样做，但到了这时候，想得太多反而是没有什么作用。
林牧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份歉意，加上一枝春这酒楼，蛇的价格本来就不低，一枝春最近更是卖的火爆，价格抬了一些。
这一两天刚合作，林牧没说涨价，其实就是给面子，现在老掌柜主动提了，林牧何必拒绝。
这老掌柜和一枝春，想来也是被逼急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涨价。
“知道了，老掌柜的何必这样！”
林牧温和的说着，和刚才略微生气的样子判若两人，而且还给老掌柜支起了招。
“这做酒楼，又不单纯只是蛇一道菜，酒也是重中之重，再加上你们这是纯正野蛇，比起其他人半真半假的野蛇，不是更好卖，做点蛇酒什么不是更好。”
这话从林牧口中说出，说的老掌柜连连点头，自己这么多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本来老掌柜还想算计一下林秀才，现在看来，还是多学学才行。
开酒楼的，蛇酒这么简单，老掌柜这一天硬生生没有想到。
“对，对，秀才公这来了几次，都没有在酒楼好好歇歇，今晚上小老儿做东，还请秀才公赏脸。”
老掌柜还想着多学几招，林牧却没有丝毫心动：“以后再说，算银子吧。”
忽冷忽热的林牧，让老掌柜的愣在原地，片刻之后苦笑一声。
“算好了把银子拿上来！”
老掌柜吩咐一声，账房赶忙拿出了银袋子：“二十八两白银奉上，加上一条蛇额外三百铜子儿，附加六两九贯银子，定银五两银子，一共三十九两！”
三十九两银子，林牧盘算着今天的收入，缓缓走出了酒楼。
二十八两中，纯收不到六两，加上额外的铜板，一共十二两银子，看着不少，但其实这就有些亏了。
抓蛇的人逐渐熟练，抓的蛇数量却不多，还有七两左右的银子，是额外涨价给的。
这样下来，林牧怎么可能高兴地起来。
沿路买了几张窗花，一些烧饼的林牧，心事踌躇的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林牧看着亮堂不少的家里，心中郁结才消失不少。
“不能把不开心的事情带回去。”
深呼吸两次，林牧带着笑脸回家。
桌上的两道菜，明显精致很多。
一道竹笋炒毛豆，一道是辣子炖鸡，还有一盆鸡汤。
还没有等宋思思说话，林牧就胃口大开抢先夸赞：“娘子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相公，我这是和二婶学的，多做了几道菜，你这两天辛苦了，多补补。”
“二婶这个人还不错，咱们家的篱笆，还有院子都收拾的好了很多。”
“这鸡是村里刘二婶送的，鸡汤是邻居张三姐的秘方，你可以试一下，特别香！”
宋思思一边给林牧盛饭，一边开心的说着，来家里帮忙的一些人。
如数家珍的话，和这种有了女主人的气质，让林牧看着很高兴，前几天还整日忧思郁结的宋思思，现在这么开心，整个人都漂亮了很多。
“辛苦了，娘子！”
林牧从后面抱着宋思思，并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宋思思的嘴角就微微扬起。
听到林牧这种夸赞，宋思思当然是高兴：“相公最近这么辛苦，整日奔波，我还在家里算什么辛苦，最近做饭，还有家务这些，都有村里的大婶这些帮着做，轻松了太多！”
宋思思这么说，让林牧放心许多，宋思思的病，不能太累，也不能整日忧郁。
现在宋思思这样，不说彻底根治，最起码不会恶化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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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掌柜的苦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