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见他没病找病,本想将他直接打发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又打住了这个念头。
手掌抚过白花花的山羊胡,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讳莫如深。
见郎中这副表情,路朔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他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这郎中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妙啊。
路朔虽说活了上百年,但是很少下山来与外人沟通,对于最简单基础的人际往来与脸色,更是不会看。
自然不用说怀疑郎中是故意的了。
“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见路朔开了口,郎中松开了把脉的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位真人,你这……不好治啊。”
路朔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怎么个不好治?”
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眉目凝重,“我先给你开几服药试试,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用。”
“一日三次,先服用七天,到时候再看见效开下一步的方子给你。”
既然这真人的症状是为情所困,动心而不自知,那必然动心之人是在他周围随时可接触的人。
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会自己动手熬药的。
七天的药,怎么着也能给二人创造不少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吧?
到时候日夜接触,水到渠成,这症状,不就随之而散了吗?
郎中觉得自己这一招简直绝了。
至于药方,郎中也只是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反正这炎炎夏日,吃点儿清热的药,也不打紧。
与药方顺带的,郎中还特意开了另外一张方子,交代他去隔壁的书肆拿书。
美其名曰,看书静音,能起到辅助作用。
路朔不疑有它,拎着开好的药,付了银子,直接就离开了药铺。
捏着另外一张方子,又辗转去了书肆。
不过等掌柜的将方子里写的书都找到打包好交给路朔之后,路朔粗粗看了眼封面,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些书与他在宗门藏书阁内看到的书有很大的区别。
光是名字听起来就怪别扭。
不过郎中毕竟是专业的,既然他说有用,那就等回去了看看再说吧。
这一趟出来之后,路朔本打算很快就回去了。
脚步路过制作家具的店铺,不自觉地又停了下来。
想了想,订了一张木桌子。
现在既然赵年年每天都能给他做饭吃,他们总不至于还一直用茅草屋那破旧不堪的门板当桌子。
等所有事情结束,回到峰顶,已经天色不早了。
赵年年早早的就将路朔给她的那几本基础功法给看完了,甚至连饭都做好了。
煮了个红薯粥,将腊肠蒸上,又去小溪里抓了一条鱼清蒸。
两个人吃,怎么都够了。
吃过饭,路朔去了一趟屋子,再出来,就交给了赵年年一包郎中开的药——
“收拾完了你帮我煎一下药。”
赵年年接过药包,“师傅你生病了吗?”
不至于吧?修行之人不是身体都倍儿棒吗?
“嗯,不严重,你煎药便是。”
路朔也不欲多说,只按照医嘱交代赵年年三碗水煎成一碗后给他送到房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