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庹荻还在等王启林找上门。
一夜的等待,没有等到王启林,反而等到了一个噩耗。
玉门关的十几名实权官员一夜之间被人屠杀了。
而且都是满门被屠,无一活口存留。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官员都死了,也没人能够出来核查,缉拿凶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传出是新成立的新帮帮主动的手。
没有理由,没有证据。
谣言就这样传开了。
同样随着谣言一起传开的还有庹荻等人的通缉令。
这算什么事,“擅杀朝天官员的滔天罪名。”“谋反的罪名”……
总之能加在庹荻身上的罪名全都加上了。
这个时候玉门关的官府被城防军的校尉接手了。
在一个疯子城尉的佐证下,罪名被死死地扣在了庹荻头上。
佐证之人竟然时候沙洲城的疯了的城尉。
玉门关关隘的守军也站出来佐证。
沙洲城杀了县令,又到玉门关来杀官,一连还杀了十几名,这下谋反的罪名所有人都相信了。
加上王启林背后的鼓捣。
这一场玉门关的大案最后落到了庹荻等人头上。
刚刚成立的新帮自然也没有逃过。
整个新帮,以及成员全都成了谋反的人。
守城校尉暂领城尉一职,带着玉门关五百城防军全城抓捕新帮的人。
这些苦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极短时间内,刚刚成立的新帮就这样散了,成员全都东躲西藏,到处逃命。
乞求躲过这段时间,出来就没人知道曾经做过新帮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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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甲士,而且是玉门关的城防甲士。
这是一支精锐的步兵。
庹荻清楚他们的实力。
五百甲士具是全身披甲。
五百人浩浩荡荡地直扑南市,直捣庹荻刚刚建立的大本营。
不到两个时辰,南市地上处处是血,遍地哀嚎。
这些可不是成立的衙役、府兵,他们可是真正的军队。
这里没砍一个头颅就是一份军功。
谁也没有手软。
城防军的屠刀一连斩了一千多人。
其中都少无辜之人,不得而知。
庹荻被迫陷入了全城逃亡的状态。
接到消息的侯莫陈君,心中十分高兴。
他已经可以看到朝廷因为这件事情所引发的震动了。
“贺西关呀贺西关,你的官运仕途可就到此为止了。”
玉门关一案势必引起朝廷震动,引来皇帝的怒火。
贺西关作为中书侍郎,领了天子令,管理西北之地。
然而玉门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陛下怎可能不对他失去信心。
作为头一个不希望贺西关好的侯莫陈君,现在非常高兴。
恨不得再引两碗烈酒。
城东。
还是那间茶馆,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是那个长相清秀、脸蛋儿俊俏,高鼻梁的俊美青年男子。
最近几日,几乎日日都都能在这里见到他。
这已经是玉门关东市的一件趣闻了。
若是谁家姑娘不知道,东市茶坊里有个年轻俊美的帅气公子哥儿,日日都会去哪儿听曲儿,那她定会叫同好们瞧不起。
西北之地的姑娘性格果真要大胆一些。
一伙儿姑娘正携手站在茶坊外的炉火边,细细打量那角落里的俊美年轻男子。
细细地雪花在窗外缓缓飘落,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窗边安静地品茶,听曲。
这样的画面让爱美的女子不忍错过。
要说看,西北地的姑娘可都敢大胆的看上几眼。
可要是让她们上前与陌生男子说上几句话,她们倒也没有多么胆大了。
瞧她们互相打趣的样子,也不知是胆小,还是害羞,竟都脸红了。
哦,原来是那青年男子望向了这边,难怪有些围观的小姑娘害羞地捂脸跑开了。
可惜,青年男子的眼里并没有这些平凡女子。
他望过来,只是因为王启林出现在了茶馆门口。
青年男子就是侯莫陈文。
凡下雪,他便会来此处,烤一炉火,喝一壶茶,听一场曲,看一眼市井小民们的闲暇生活。
要说为什么不落雪的时候他不来。
因为不下雪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要上工,没有闲暇时间来此听曲儿喝茶。
侯莫陈文只想看人,看底层人。
他自然选人多的时来。
公子为何要在这个茶坊,为何愿意抛头露面。
王启林不得而知道,他也不敢猜,他只觉得这样在外,心里始终有些膈应。但你若让他在侯莫陈文面前硬气一些,他是万万不敢。
昨夜大案的计划者,主谋,刚刚杀了玉门关十几名官员全家的王大老板,站在侯莫陈文面前,卑躬屈膝,不敢有丝毫不敬的举动,像个犯错的孩子。
侯莫陈文笑道:“王老板,昨天做的很好,手脚干净利索,不错,是把好刀。”
王启林小声地说道:“公子,小人这次可是赌上了身家性命,还请公子保小的一命,小的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借机搭上侯莫陈氏这条大船原本就是王启林的计划之一。
这个时候不开口,没机会了。
侯莫陈文微笑着望着王启林,许久没有开口。
他的笑容让王启林感觉浑身汗毛倒立,顿觉心底发凉。
许久之后,茶馆内,唱戏的戏子一曲唱罢,正欲换场,下一位是一个说书先生。
侯莫陈文突然开口喊住戏子。
随后从袖口中取出五百两银票递了过去,笑道:“好戏,当赏。”
茶馆的老板赶紧小跑过来,双手接过银票,又小跑过去,双手递给那名戏子。
戏子也没多说,只是接过了银票抱拳表示感谢。
王启林却被这一幕看愣了。
何意?
他心中反复揣测,这是侯莫陈文向他暗示什么吗?
侯莫陈文这才转头对王启林说道:“你做事挺好,但你必须死。”
王启林大惊,立即下跪,祈求侯莫陈文保他一命。
“我保不了你,你得自己保你自己。”
“还请公子明示。”
“我听说你手上有个账本?”
王启林大为震惊,额上冷汗直流。
侯莫陈文微笑着轻声说道:“那个账本你给我,我可以……不,是我家老爷子可以保你一命。”他伸手轻轻抚摸在王启林的脸颊上,笑道:“我是很愿意保下你的,可你也知道,我既没有官职,在家里地位又是最低的,爱莫能助。所以你得学会自己保自己。”
王启林立即磕头,痛苦地说道:“小人几年前是有过一个账本,上面记了一些东西,但是五年前,小人被手底下的人背叛,掌握了实际证据的账本被偷走了。”
侯莫陈文眯眼盯着王启林,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笑着说道:“最好还是找回来,命是自己的。”
侯莫陈文此时阴恻恻的笑容让王启林感到内心极度发寒。
侯莫陈文笑着说道:“人真的需要自己救自己,自己都不愿意救自己,谁又救得了你呢。”
王启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公子,是否小人找回了那个账本,您就可以保下小人这条狗命。”
侯莫陈文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王启林只得默默地退出了茶坊。
他刚刚离开茶馆不远,有一人送来一张纸条。
送纸条这人王启林认识,是侯莫陈文身边的一个手下。
这纸条自然是侯莫陈文给他的,王启林忙不迭地打开纸条。
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杀了庹荻和他身边的护卫。他们与叛国的岭南王有关,这两人死,你可以活。
王启林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与他原本的目的出奇的一致。
不杀这两人,他也有办法活下去,但必定没有依附上侯莫陈氏这条大船来得稳。
如今有了陈诺,他做起事来更有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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庹荻这个替罪羔羊还正是好用。
王启林嘴角的笑容逐渐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