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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悄悄地来了
寒冬的黑夜总是来得格外的早。
庹荻第三次来到了黑市的街道上。
这一次他带来的却不止两个盒子,而是两箱。
他将储存在黑市的两箱全都拿了出来,也全都装在了破旧的锦盒之中。
丁字街的路口
庹荻占据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果然如胡清雪所说,她果真将他卖东西的消息散布出去了。
得知五百两银子就可以开一个装有兽族内脏的锦盒,一大堆不差钱的人涌入了黑市之中。
试问谁不想提高修为呢?
尤其是一些修为早已停止不前的人。
庹荻的锦盒还没开始售卖,已有人给他的这种售卖方式取了个名字——盲盒。
来的也不全是想买兽族内脏的人,也有人是好奇这种从未见过的买卖方式。
这世界从来不缺好奇的人。
尽管这次庹荻选择了重新回到丁字街,可令他没想到的事情是,这些人居然在他还没摆好物品的时候,就已经涌了过来。
庹荻摆出第一个锦盒的时候,他在此的消息便传遍了真个黑市,多有焦急等待的人纷纷赶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道:“是不是卖盲盒的?”
庹荻全然不知,他的这些锦盒已经被称作了盲盒。
也不等庹荻解释,已经有人扔下五百两银票,随机拿起一个锦盒当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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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瞄了一眼,立即就扣紧了锦盒的盖子,紧紧护在怀里。
然后示意他的随从掏钱。
随从会意,扔下三千两银票,抱了六个盒子,就随着自家公子离开此地。
有人已经出手,其他人那里还等地了,也都纷纷出手。
经过两天的事情,又在拍卖会听了副掌柜的故事之后,芸娘特意支招,编写了一些故事,抄在纸条上,放在了锦盒中。
这样的方式果然有奇效。
有人一连买了五六个盒子,看了里面写的不同的故事,果真比在拍卖会听副掌柜吹嘘来得信任许多。
锦盒内就算是同样的东西,但有了不同的故事,也就被分出了好坏。
有了好坏对比,他们更相信自己赚到了。
自认赚了的人便开始向同伙吹嘘,自己手里的这颗脾脏原本是一位北方兽族某某部落的祭祀,修为已经达到了半步聚神境,是难得的补气之物。
……
随着这样的传颂,不过一个时辰,丁字街上难得的聚集了一大堆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
同样,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王启林的耳朵里。
望着眼前单膝下跪的丁字街巡街头领和丁字街掌柜,王启林面露凶色。
一怒之下,将这个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锦盒扔到了一旁,摔了个粉碎。
“岂有此理,竟敢在我的底盘,卖我的东西。”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王启林刚刚收发怒,又有人来报。
这一次来的是一众人。
甲乙两街的巡街头领以及正副掌柜都来了。
看见连滚带爬赶来的几人,王启林心中大感不妙,急忙问道:“你们又是何事?”
众人见大老板脸色不佳,隐有怒气,无人胆敢开口。
这里唯有甲字街巡街首领周俊必须开口。
他禀报道:“老板,属下管理的街道上有人在偷偷卖那种东西。”
王启林不屑地说道:“你的丁字街也是卖的五百两一个盒子!”
周俊一脸茫然,摇头说道:“明码标价,比我们拍卖会卖的低一些。”
他也发现了跪在一旁的丁字街掌柜钱有贤和丁字街巡街头领张寻。
难道也有人在丁字街卖?
五百两?
难怪老大面色不佳,原来有人比他甲字街那伙人更狠,开价更低。
周俊立即又说道:“老大,属下已经查明,卖东西的是吴老九。”
“吴老九?”王启林眉头皱起。
吴老九是黑市早年的商人之一,后来王启林统一黑市市场后,这人一直都面服心不服,暗地里搞些绕过王启林的小买卖。
他立刻下令:“周俊、你带着甲乙丙三街的人给我全面清算吴老九这条老狗。”
接着他又眯起双眼,恶狠狠地说道:“这一次,一粒沙子也不要留下,免得下面的人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可以被当病猫耍。”
“属下明白。”
接着王启林又对张寻说道:“有人不想活了,你就不要让他再活着。我猜你街上那人也是从吴老九那里进的货,一伙的人,杀了干净。”
很快,张寻并带着丁字街的二十几人向着庹荻的摊位赶来。
被人潮簇拥在中间的庹荻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人太多,静也不可能注意到街那头走来一伙儿杀气腾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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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还是昨天那副装扮的胡清雪胡公子挤过人群,站在庹荻身前。
“你还有心思数钱?”胡清雪嘟着脸蛋儿,冲庹荻翻了个白眼。
然而她的这个举动在庹荻看来,何其古怪。
胡清雪似乎才想起她此刻是男装,难怪对方面露怪异神情。
不过他也管不了太多,赶紧拉住庹荻的手,就准备向外面挤出去。
庹荻问道:“你做什么?”
胡清雪道:“还不快跑?张寻带人来抓你了。”
“张寻?”庹荻自然不知道张寻是谁。
胡清雪解释道:“丁字街的巡街首领,他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抓你了。”
闻言,庹荻心中暗自窃喜,他赶紧问道:“王启林可来了?”
“你这样的小事,他自然不会亲自出手。”
庹荻失望至极。
他回头对挤来抢购锦盒的人群吼道:“今日小子赚够了,箱子底下剩的不多,就当谢谢各位捧场了,全送你们了,谁抢到就是谁的。”
庹荻话音刚落,原本挤在外围的一些人听见这个消息,那可顿时是热血上涌,猛地扎进人群,像疯狗一样往前挤去。
他们原本是在外围看热闹的人,谁知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怎会放过。
他们并不富裕,兜里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如今不仅可以免费得,而且这东西绝不止五百两,他们怎能不心动。
这可真是抢到就是赚到,无论是自己用,还是倒卖一次,白赚个几百两银子。怎样都值得他们拼命去抢。
人群瞬间变得更加拥挤。
庹荻见状,想着更乱一些才好。
于是他将手里收到的一些现银抓了一把甩了出去。
胡清雪何其聪慧,瞬间明白庹荻的用意,于是他很配合的高呼一声,“谁的银子掉了,谁掉了银子,快捡呀!”
场面自然更加混乱,有人抢锦盒,有人抢银子。
有人往人群中央挤过去,有人弯腰想捡掉落一地的碎银。
自然有人会被推到,也有人被踩到了脚。
也就有人惨叫,有人怒骂。
随后就有人动手,有人动刀。
庹荻边跑边挥洒银子,一连扔出两三千两,直到他将手里的现银全部扔出之后,方才罢休。
张寻带着二十几人,还没等他们看见卖盲盒的人在哪里,前面拥挤的人群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紧接着他就看见这些人不仅是混乱,已经形成了乱战。
他一脸错愕,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这伙找事的人还没开始动手,怎么这些买东西的已经打起来了。
原本张寻的本职工作就是维护黑市的治安,若是以往遇见有人动手,他定会先处理动手的人,避免事情闹大。
但今日不同。
他最需要的是找到卖盲盒的人,其次这一次的混乱超出了他能够控制的局面。
动手的人太多了,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将他们制止。
有人在张寻耳边询问道:“张哥,这可怎么办?”
平日里笑容长挂、一脸和气的张胖子今日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满面愁容,脸上的五官挤成苦瓜一样,忧愁地说道:“先挤进去,找到卖盲盒的那人。”
此时他想找庹荻,恐怕很难了。
庹荻已经被胡清雪拉着逃出了黑市。
从地下出来之后,庹荻他们到了城北北市的最北边。
眼前是一湖巨大的湖水。
破碎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