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修行里有一种最高境界——肉身成圣。
修成之后,身体能做到真正的金刚不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眼前的金身佛陀,死后容貌无变化,肤有金色,面容祥和,想来身前是个真正的得道高僧。
他背后显现的金色文字是梵文。
庹荻不认识,看了许久他也没有认出这些字。但神奇的是他居然记下来了。
为了印证自己确实是把这些梵文全都记下来了,庹荻蹲在地上,用短剑将记忆中的梵文写了一遍。然后对照金身佛陀背后印着的文字,确认是一摸一样。
就在庹荻还在盯着文字看的时候,梵文却消失不见了,庹荻正纳闷呢,后背上又显现了新的图案——浩瀚如烟海的星辰。
仔细望去,密密麻麻的繁星消失,只留下了四十二个发着金光的点。
——发着金光,有细小的金丝连接,贯穿在一起,犹如一个人形的图案。
庹荻心中想道:这难道是身体的气门?四肢、身子、还有头?
思绪一动,身体力的灵气便随之而动。
先是脚底,庹荻清晰地感受到,左右两只脚的脚底处有什么东西被破开了,灵气顺着小腿、膝盖依次向上,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
这是什么,庹荻完全不知,但是他确信自己身体一定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变化。紧接着他便盘膝而坐,闭目直观。
闭目直观是感灵境时所有人都要学会的技能,能够通过感受体内的灵气来感知自己的身体内部状况。
许久之后,庹荻确信自己身体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仅仅只是是双腿上的七个穴位被打开了。但是这七个穴位并不是灵气通常会经过的穴位,所以他并不清楚这有何益处。
这些神奇的变化让庹荻感觉奇怪,他喃喃自语道:“不管了,怪邪门的,先离开再说。”
庹荻起身向甬道走去,他再不敢抬头看头顶壁画。路过蜡烛时,将其吹灭。
在吹灭前一秒,他再一次环顾了周围那些角落雕刻的各式各样的罗汉相,并一一点头表示谢意,刚刚若不是这些威严怒目的罗汉相,他恐怕会耽溺于壁画世界,无法自拔。
回到练刀房之中,庹荻打开了夜明珠,膝坐落一角,再次将独孤敛演示的环首十二刀回忆了几遍,体内气机流转,他并未发现打开的几处穴位有什么益处,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坏处。
拾起刀,再反复练习了几次刀法,他便回到了独孤敛的房间中。
静依旧在闭目修炼,独孤敛不知去向。
他也不在意,吃下一颗之前炼制的丹药之后,在角落里盘膝坐下,开始睡觉。
他任由灵气在体内涌动,不刻意控制。
先前练刀时灵气流动,将自己允城一战时受伤导致的灵气阻碍给打通了,现在他的修为回来了,但他并不急着立刻爆发似的修炼。
——他很疲惫,他需要休息。
他深知修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的是毅力、勇气和坚持。
——苟有恒,不必三更眠五更起;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再继续练刀。
在睡梦中,庹荻见到了金身罗汉金刚怒目,佛陀慈悲菩萨低眉。
梦里,他遨游于空中,穿梭于云霞之中。这里有飞天的美女,芬芳的花香,有美酒,有美味,还有看不完的美景。
下一刻,飘在彩云间的美女全部变成了鬼怪,样貌奇丑无比,各个都张着血盆大口。周围漂浮的花瓣变成了腐朽的枯叶,云彩印上了漆黑,乌云聚集,遮蔽了一切光亮。
恶鬼扑向了他。
在空中,庹荻无所依靠,没有剑,也没有刀,他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微风吹拂,云彩散去,天边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金光驱散了黑暗,鬼怪在瞬间消散。
金光的源头是十八个姿态不一的金身罗汉。
庹荻望着那里,看清了每一个罗汉的面容,奇怪的是,十八个罗汉,看过去却有了三十二张面容。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喜怒哀乐,各有不同。
从梦中醒来,庹荻双手紧握铭鸿双刀,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场梦太过真实,三十二张面孔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庹荻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他需要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看来那个墓室还得再去一次。
静依旧在闭目修行,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庹荻不想打扰她。
所以他得自己一个人再去那个墓室,虽然他并不是想再去。
他不喜欢那个地方,怒目而视的佛门金刚,乱人心志的飞天仙女,还有一个死了的得道高僧。
——这一切都让他喜欢不起来。
唯有那盏蜡烛,莫名其妙地让他感到片刻心安。
刚出房间,他便撞见了回来的独孤敛。
他依旧如此,凌乱的毛发,肆意飞扬的胡须,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除了他的双手布满了灰尘。
庹荻问:“你去哪儿了?”
“这不重要,我说过我有需要做的事。”独孤敛进到屋内,拿起一个装水的罐子狠狠的喝了一口。
擦去嘴角溢出的水滴,他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庹荻本不想与他说,可又想到那个地方如此邪门,自己独自前往恐迷失其中。
犹豫再三,他决定将事情告诉独孤敛。
庹荻问道:“你知道,这周围有个墓室吗?”
独孤敛笑道:“这里本就是个巨大的坟墓。”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水递给庹荻,对他说:“这周围少说也有上百个墓室,你说的那个墓室究竟是哪一个?”
“一个有金身罗的墓室,那里——”
“那里——还有迷人眼球的壁画。”
庹荻惊叹:“你知道那里?”
“你跟我来。”独孤敛在前面带路,庹荻跟在后面。
再一次回到这个墓室中,庹荻眼神丝毫不敢乱看。
独孤敛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恐惧,他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梦见了这些东西。”
“这些?”
“是的,仙界的仙女变成了恶魔,金刚怒目的罗汉救了我。”
“所以你害怕了?”
“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我被天上的壁画吸引住了,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独孤敛点亮了那盏烛台。
“你可以再看看。”
庹荻疑惑的望向他,他不明白独孤敛的意思。
“这幅壁画名叫飞天,关内也有,就在敦煌城外的那些洞窟中。”独孤敛抬头望着那幅壁画,“这幅壁画很神奇,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我很好奇你看见了什么?”
庹荻再一次抬头望向那画在天上的壁画,这一次他看的很仔细,精神很集中,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身在何处,并且心里也在默默的记着时间的变化。
然而,当他再次醒来时,那盏烛台已经快要燃尽。
庹荻大汗淋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虚弱的他,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独孤敛声如洪钟,对这庹荻咆哮:“你看到了什么?”
庹荻神识恍惚,没有理会独孤敛。
独孤敛再次冲着庹荻大吼,这一次声音更加洪亮。
“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庹荻仿佛这才听见独孤敛的声音,他抬着头望向独孤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但他依旧没有回答独孤敛的问题。
【作者题外话】:最近有些事情,短期内的更新字数会减少,但我会坚持不断更,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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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佛门大金刚,不腐如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