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梦魇抓走的人会怎么样？”
赵无眠神色凝重道。
“你是在担心那个老头吧？不用担心，他应该已经死了。”
沈飞扬漠然道：
“我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在开玩笑，这梦里真的会死人！
即使现在摧毁了梦境，已经死在梦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复活的可能，现实中只剩下一个躯壳。”
闻言，赵无眠沉默了许久，又问道：
“你刚才说，梦魇会追杀所有人，甚至是梦主。
那如果梦魇杀死了梦主，梦境也会被摧毁吗？”
“当然不会，梦魇杀死梦主的方式，是将其彻底吞噬融合，那时噩梦会变得更加恐怖，简直无法想象。”
沈飞扬不由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怕道：
“所以我们要赶在梦魇之前杀死梦主，这样卷入梦境里的人才能幸免于难。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潜入那座别墅，寻找秦阳……”
就在两人商讨该怎么行动时，一直插不上话的吕小瓶，弱弱地开口道：
“我，我好像知道秦阳在哪。”
闻言，赵无眠和沈飞扬一愣，齐齐看向了这女人。
“那个，之前为了找线索，我绕着别墅转了一大圈，走到后门的时候，忽然见到二楼露台，有个女人在训斥两个浑身马粪，鼻青脸肿的佣人，我就躲在下面偷听。
她说一会要去大厅接待宾客，让这俩人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不要再丢人现眼。
我听声音有点耳熟，就悄悄向上看了一眼，那女人也刚好转过了身。
没想到，就是那个秦阳！”
说到这，吕小瓶全身一颤，满眼惊惧：
“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停尸间里，她突然变成的那具浮尸。当时都快把我给吓死了，所以就赶紧跑了。”
“这么说来，秦阳要去正门大厅？或者现在她已经在那里了！”
沈飞扬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我们真的要杀了她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吕小瓶不忍道，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但身为探员的她，还是做不出杀人这种事。
“哼，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在这装圣母呢？你怎么不想想医院那些无辜被卷进噩梦里的人，他们就该死吗？
而且我已经说过了，噩梦复苏的人最终都要死，我只是提前让她解脱而已。”
沈飞扬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你们可以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说罢便向别墅正门走去。
赵无眠没有说什么，默然跟在了少年身后。
眼见于此，吕小瓶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走向了别墅。
“呵呵，现在可是要去杀人呢，不怕吗？”
沈飞扬瞥了一眼身后的赵无眠。
“我处理过的死人应该比你多，习惯了。”
“……”
没过多久，沈飞扬和赵无眠轻车熟路地来到别墅前。
却看到草坪上，原本举杯说笑的宾客们，此时都走向了正门大厅。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是这场生日聚会的主角登场了，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当即跟在众人身后，悄然步入大门。
姗姗来迟的吕小瓶也紧随其后。
穿过典雅精致的门廊，来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大厅。
三人默契的站在场地外围，安静的等待时机。
赵无眠望着大厅内各种华服礼裙的宾客们，不禁有些感慨。
这些人里应该有不少医院的员工，还有很多的病患。
他们此刻扮演着别人的身份，觥筹交错有说有笑，浑然不知自己正身处一场残酷的噩梦之中，随时可能命丧当场。
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片刻后，场中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通往二楼，铺就着奢华红毯的阶梯。
一名身穿华贵礼裙，气质出众的长发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从阶梯上走了下来。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在此我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女人露出温婉的笑容，微微躬身。
“她就是秦阳？”
沈飞扬瞳孔一缩，杀机毕露。
在进入梦境前，虽然上面提供了嫌疑人的姓名等信息，但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只有模糊的视频照片，根本无法凭此认定秦阳的身份。
“我也没有在现实见过她。”
赵无眠转头看向吕小瓶：
“现在应该只有你见过真正的秦阳。”
吕小瓶一愣，有些恍惚道：
“今晚是我把她接到医院的，因为她和那个跳河的楚月长得太像了，刚见面我就被吓了一跳……”
“那她是秦阳吗？”
沈飞扬斩钉截铁地问道。
吕小瓶望着那长发女人，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
“是，是她。”
得到了确认，沈飞扬深吸一口气。
可算是找到梦主了，这下自己的任务终于可以完成了。
想想单凭自己一个C级猎梦者，就轻松摧毁了三星级的噩梦，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而此时的赵无眠，目光却始终盯着大厅里，那正在和宾客打招呼的女人。
镜框后的眼神渐渐升起一抹异样。
“击杀梦主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手，将面临整个梦境的报复，所有潜意识投影都将发起攻击。
甚至梦魇也会不顾一切地窜出来，残杀外来者。”
沈飞扬极为认真地说道，仿佛也是在警醒自己。
“好了，你们待在这里别动，看我表演！”
再次深吸一口气，沈飞扬迈步而出。
就在他想要接近那秦阳，然后觉醒自己的最强能力，一举将其灭杀之际。
“等等。”
赵无眠忽然开口。
沈飞扬一怔，回过头：
“怎么了？”
“那个女人有问题。”
赵无眠沉声道。
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发现场中那被众星捧月的长发女人，虽然全身穿着名贵的服饰，却总有种不和谐的感觉。
高雅的言行举止也不是那么自然。
而且看似沉稳的眼神中，竟隐隐透露着一丝紧张。
更重要的是，这女人的五官眉宇，骨相轮廓，甚至耳洞位置等等一切细节，都跟自己今晚在停尸间里，清洗的那具浮尸一模一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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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梦里真的会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