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尽是讥讽的声音。
王会长转动着浑浊的眸子，视线从那些陌生的，却露出统一厌恶神情的陌生面孔上扫过，最终落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今天扎着一个马尾，嘴角噙着笑意，乖巧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谢老爷子说着什么。
看上去如此碍眼。
高高在上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昔日的书香门第的大少爷再也顾不上清冷。
刻意捡起地上最大的石头，砸了过去。
被少女轻松地躲了过去。
老人红着脸，指着夏至的鼻子骂。
“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接受我的邀约，就为了将我从神坛上拉下来。
夏至，我告诉你!我王家的底蕴和人脉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摸得清的。你看着，等我出来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哐”
谢老叶子一拐杖敲在他的头上。
“你个老王八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来这里，娇娇根本一无所知。
哦，对了，说到你王家的人脉和底蕴，这盛京的警察可能没办法治的了你。但是有一个地方一定能。”
说着不满地看向人群后方，皱着眉叫：“臭丫头，你要看戏到什么时候，还不来将他带走？”
第一梦刚赶来不过三十秒，正在喘气。
被人叫，她挠着脑袋，笑呵呵地说：“谢爷爷，我刚来，刚喘口气。”
说完的下一秒，神色骤变。
少女笑起来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豪爽好说话。
不笑的时候……则冷酷的让人心悸。
只见她右手一挥，紧跟在后的军人井然有序地上前，将王会长逮捕。
在见到这队绿色的军队，王会长双腿就已经软了。
完了！
是真地要完了！
“起来吧！你猜猜我们有没有找到你当年通敌卖国的证据？”第一梦走到他的面前，斜睨着他说。
王会长紧抿着唇：“见不到证据，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啪啪……”
第一梦击掌，冷喝：“带走！”
围观的人没见过军衣卫，但通过王会长的表现，也能猜到这不是支简单的军队。
“这绿色制服和我们国家警察制服很像，可总觉的哪里不一样。他们肩头上好像锈了个老鹰……”
“我知道，这是军衣卫，是帝都的护卫队。王会长这次怕是栽了……”
……
对于周围的议论声，夏至和第一梦都不在乎。
谢老爷子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嫌弃地对第一梦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让云老将王会长犯罪的证据交上去，可没有让军衣卫来。
第一梦笑嘻嘻地说：“我爸最近生病了，我大哥又忙着训练那些新兵，我只得勉为其难地代替我哥来这里一下咯。”
每年这个时候，帝都第一武馆总部都会派人下到各地分部视察。
谢老爷子冷呵一声：“你这鬼精灵的丫头，你爸的病怕不是你气的吧？”
第一梦嗞着牙，对着谢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谢爷爷，你太了解我了。”
谢老爷子被对方这么一副顽皮模样逗笑了，“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和娇娇好好聊聊。”
在管家老余的陪伴下，缓步离开。
看着老人日渐销瘦的背影，夏至心酸的厉害。
爷爷他……离大限也不远了啊。
第一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夏至，我们好久没见了，要不要聊聊？”
……
念家小调。
颜玉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子上，十分客气地说：“如果不够，再跟阿姨说，阿姨再做。”
第一梦：“好的！谢谢阿姨！这些菜好香啊，单是看着就让我口水直流。”
颜玉微笑道：“你喜欢就好。你们好好聊聊，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第一梦笑呵呵地说了声“好”。
此时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店里挤满了人。
夏至也想去帮忙，被颜玉阻止了。
夏至冷冰冰地看着第一梦：“你什么时候走？”
不过就见过两面，她们哪里能熟到勾肩搭背的地步。
第一梦就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咕噜肉，放入嘴中，面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感叹着：“难怪鬼卿说这里的菜好吃。我决定了，以后只要我来盛京，我就要到这里吃饭。”
夏至：“……说吧，有什么事？”
第一梦塞了一嘴的肉，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最近你小心一点，有人在找你。”
夏至并不担心。
就她小神医这个身份，就有不少人在找。
曾经，夏阴就想见她，被梦姨拦在了门外。
又听第一梦说：“近神领域！”
少女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这个地方，在M国地下拍卖场听过。
谢沉渊曾经解释过：“那里不是寻常人待得地方，能避开就避开。”
她抬手去触心口的白玉扣吊坠。
两块。
一块冰凉如水，另一块暖如温泉。
相互独立，互不影响。
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个叫做秦不遇的人，也许就是那个地方的人。
平淡如死水的心湖微微激荡。
第一梦：“好了，我告诉过你了，反正你要担心点。知道吗？不过……”
她又塞了一嘴的咕噜肉，笑呵呵地说：“不过要我说啊……那些人要真是找到你了，那才是倒霉呢。”
说完，闷着头，专心吃起来。
忽而，隔壁传来一阵掀桌子的声音。
一个客人因为久等都轮不到自己上桌，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喂，老板娘，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让客人等这么久，这就是你们的服务！
我呸！还五星好评，皇冠级餐饮店，我看啊……”
“砰！”
被一拳打中鼻梁。
他痛叫一声，抡起拳头打向第一梦。
他从来就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被轻巧捏住，进退不得。
他狠着脸：“给老子松手！”
第一梦讥笑一声，单手抡起这个男人，重重甩在地上，一脚将正要爬起来的男人踩趴在地。
一手擦了擦鼻尖，洒脱不羁地说：“敢对老娘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周围的人惊的连饭都忘记吃。
第一梦环视一圈，“吃你们的！”
周围人赶忙抱起碗，大口吃起来。
第一梦满意点头，又看向门外那些等候的人，大声道：“给老娘听好了！念家小调是预约机制。
提前预约的会提前受到招待，没有预约的，就乖乖地给我排队。少在这里耍威风。”
门外的人被第一梦这样的话说的面色一红。
的确，从一个月前开始，因为生意太好，念家小调不得不实行预约机制。
有人胆大的问：“你呢？你预约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