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馆。
陆闵行靠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陆明珠。
叶漾看了他几眼,在旁边打圆场:“反正那位简小姐也没什么事,闵行,你也不要对你妹妹太苛责了……”
陆闵行冷笑了一声。
“苛责?从小到大,我敢苛责她吗?”
他望着陆明珠,看着这位表面纯良的妹妹半躺半坐,很自在的玩着指甲。
那双向来被认定为单纯的眼睛里,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心虚或是悔恨。
甚至,还是浑不在意和轻蔑。
就连此刻的对峙,她甚至都是懒散的转移到了母亲身上。
所以,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针对虞时,哪怕不成功也要转移到虞时的亲朋好友身上,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偏执,而是明晃晃的恶毒。
就因为被泼了一杯咖啡……
陆闵行觉得心中闷得慌。
当初的她,也是这样针对瑟瑟的吗?
想起已逝的许瑟瑟,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睁开眸子道:“我不会去捞人的,如果他供出了陆明珠,那就让陆明珠自己去担责任。”
“闵行!”叶漾皱起眉头,语气加重了几分。
“你是明珠的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她?”
陆闵行听到这话,自嘲一笑:“我怎么对她了?这件事是我让她去做的吗?陆明珠都二十七岁了,她不是十七岁也不是七岁,她是个具有承担民事责任能力的成年人。她既然敢做,就必然想好了承担后果。我和她差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长了她三岁,要一辈子替她收拾烂摊子善后吗?”
“妈,这么多年,我让步让的还不多吗?瑟瑟已经没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陆闵行的语气很平静,声音里却满是疲惫,还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空洞和茫然。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叶漾被他说的怔住。
看着陆闵行眼底的无力时,她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过。
“闵行……”叶漾声音有些喃喃的,喉头梗得慌。
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直到时间过去很久,她才哽咽道:“明珠也是因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这句话像是压垮陆闵行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抬起头,双眸黑沉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无数叶漾看不懂的情绪。
叶漾被看得有些心慌,连忙迈过脸避开,可加快的心跳声却好似越来越响。
她怕陆闵行说些什么,又怕陆闵行什么都不说。
从小到大,闵行所有对妹妹的自责和偏袒,都是因为这句话。可叶漾自己也知道,当年的事不只是陆闵行一个人的责任。
他只是比明珠大了三岁,他也是个孩子啊,他能保全自己已是不易,为人父母的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有再多的亏欠也都还清了。
而且,如今到底是谁亏欠谁,他们自己也算不清楚。
叶漾心头难过,视线停留在陆明珠漫不经心的眼睛上,只觉得心中委屈又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他们……
陆闵行端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
直到陆明珠转过头,笑眯眯的,用很是亲昵的声音喊了一句:“哥~”
陆闵行才猛地睁开眼,起了身。
他没看陆明珠,转过身去往楼梯口走,语气中带着无力的挣扎:“最后一次……”
叶漾的眼中顿时升起一丝期冀,只是什么都没再说。
陆闵行一路上了三楼,推开了那扇总紧闭的小门。屋内光线昏暗,却很干净整齐,像是依旧有人住的模样。
小巧简单的木板床,上头铺了柔软又轻盈的白丝床单,两个抱枕立在床角,让床铺显得逼仄了几分。
床铺对面是书桌,米白色,也不太大,架子上还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而桌面上,放着两个原木色的简易小相框。
一个是女孩和老师的舞蹈留念合影,一个是他们的合照。
陆闵行站在桌前,拿起那合照相框,目光久久的停在女孩弯下来的眸子上。
那时候,他才二十一岁,年轻又张扬。
毕业前的最后一场讲座,他想也不想的翘掉。坐了三个小时高铁回到这个城市,然后翻过金辰的围墙,陪着她过完了十八岁的生日。
她说,那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春夏交替的季节,月光都格外温柔。
她好看的眉眼望过来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击中了他的心弦。
他吻了上去……
他以为,那只是他们的一个开始。
却没想到,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照片颓了色,女孩温柔的眉眼有些模糊。
陆闵行的手指轻轻抚过,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
林迁后半夜才回了家。
临走前,那位名叫虎子哥的司机,不仅带来了五份烤冷面,还带来了简珂说的什么冰冰芒烤鱿鱼……
甚至连简珂没说的,也都带来了。
本来满是消毒水的病房,立刻就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虞时和宋斐吃过晚饭,基本没怎么动,剩下的都是他两人解决。
林迁饿得比较久,胃口也大,吃起来速度很快。
简珂作为病号只能动一只手,抢东西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手上抢不过,她就开始人身攻击:“你饿死鬼投胎吗?不能给我留点?”
林迁斜眼看她:“这就是你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方式?信不信我喊你爸了?”
简珂气得牙痒痒:“卑鄙小人,无耻,怪不得是陆闵行的狗腿子,一样的德性。”
林迁丝毫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当陆闵行助理多年,他替陆闵行处理过的公事私事太多了,被人骂狗的次数不在少数。
那些人骂人,才真是扯着难听的话往心窝子上戳。
像简珂这种急跳脚的,跟小孩子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林迁乐滋滋的吃完了最后一串烧烤,还特意给简珂显摆了一下。等气到简珂了,他才悠悠说道:“陆总薪资给的高啊,当他的狗腿子有什么不好?”
简珂一听到这话,就“嗤”了一声:“一个破助理,能有什么高薪资?”
林迁呵呵一笑:“年薪百万算不算?”
简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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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