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大脑空白一片。
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心脏,撕心裂肺的疼。
她攥紧宋斐的手,指甲似要刺进对方皮肉中去,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她怀孕了?”
就这一句话,让虞时浑身发冷,唇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宋斐本来平静的眸子微缩,连忙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你怎么了?”
虞时收回手,又一次重复:“你说,她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宋斐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往下说,可看虞时满眼的祈求,他只能稳住心神道:“是,两个月。”
两个月身孕,一尸两命!
虞时闷哼一声,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宋斐见她下唇都被咬破,忙强力掰开她的嘴,声音冷厉:“虞时,松开。”
虞时的神思已经有些浑噩。
她喃喃道:“怎么会怀孕呢?她为什么会怀孕?是陆闵行的孩子吗?是不是他的孩子?”
这些话完全是无意识说出来的,可听得宋斐心中五味杂陈。
虞时明确说过,她不喜欢陆闵行,所以情绪上的激动不可能是为了陆闵行。
他也清楚虞时说出这话,只是想知道关于许瑟瑟身亡的真相。可一旦牵扯到陆闵行,他自己也会没来由的多些不是滋味。
她这么在意许瑟瑟的事,说明她接近陆闵行,就是为了许瑟瑟。
那她和许瑟瑟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斐清隽的眉头紧拧,犹豫了很久,才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案子中表示,许瑟瑟遭遇过很多事,其中包括被陌生男人下药掳走等等。她和陆闵行的确有恋爱关系,但因为种种误会,这个孩子完全不被陆家人所承认,甚至被骂野种。
陆闵行有没有承认宋斐不确定,但宋斐知道,许瑟瑟在怀孕后搬出了陆闵行给她租的房子。
也正是因为独居,失明的她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里,宋斐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虞时抱紧,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虞时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过去。
她想起了多年前,她站在异国他乡里,望着屋子外那棵梧桐树的孤寂阴冷。
小屋很黑,只有春日的梧桐叶子伸进窗户,为她带来一点绿色。可很快,大腹便便的男人开门进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狠狠甩在床上。
那个向来温柔美丽的金发女人,却只是站在门边,神色冷漠的看着。
他们带走她,不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只因为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可以当她是个木偶来操控。
少女成人,变得亭亭玉立,男人见不得人的心思开始膨胀。
他说,他的妻子不可能有孩子,所以捡她回来就是为了有个血脉。
不是让她当那个血脉,而是让她怀孕。
耀眼的东方美人已经长大,男人很满意,他想的也许不只怀孕这一件事。
昏暗的小屋里,他掐着虞时脖子,用怪异的中文腔调画大饼。只要虞时生下孩子,成为他笼中的金丝雀,他有百亿家产可以供她挥霍。
后来呢?
虞时有些忘记后来怎么样了。
姐姐说她性格偏执又倔强,像是浑身长满了反骨,从不肯受一点点委屈。哪怕是被人胁迫了,也从不肯落泪低头。
所以她没成为金丝雀,也没让男人如愿。
她记得一声枪响后,男人倒在血泊里,门口的金发养母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虞时本来已经忘了,可她忽然又记了起来。
那天太阳其实很明媚。
她踱步到门口,忽略掉自己满手鲜血,抬头看外面绿茵茵的草地,和湛蓝的天。
被关了数年,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呼吸一口还算新鲜的空气。
……
虞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再次醒来,眼前是空寂整洁的病房。
她觉得头痛欲裂,轻哼一声后,旁边立马有两个人影凑了过来。
“阿时,你怎么样?”
“嫂子,你醒了?”
虞时听到那句“嫂子”,目光定在那个眉目俏丽的姑娘身上,眸色漆黑,有一会儿没说话。
宁舒白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小声解释:“我叫宁舒白,宋斐是我哥。”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亲表哥哦,直系近亲,不能结婚的那种。”
简珂一听到这话,就皱眉把她挤开:“别说了。”
宁舒白在旁边嘀咕:“我这不是怕……怕嫂子因为陆家那个神经病,对妹妹两个字有阴影了嘛!”
见到虞时之前,她以为对方真是哥哥口中可爱乖巧的女孩子。可对上虞时视线后,她才发现眼前的病美人,好似浑身都带刺。
光是刚才那眼神,她都有点怕怕的。
不过宁舒白转念又想,玫瑰那么漂亮都带刺,她嫂子比玫瑰还明艳,浑身长刺也不稀奇了吧?
宁舒白躲到旁边去了,虞时这才渐渐回过神。
她敛起眸中所有警惕,先对着简珂安抚性的笑了笑,才重新看向宁舒白莞尔道:“小白是吗?宋律师提到过你。”
宁舒白顿时睁大了眼睛:“他还会提我?不会是在说我烦人吧?”
虞时:“……他说你可爱。”
宁舒白完全没信。
兄妹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也是自小一起长大,那个面冷心冷的表哥是什么样子,她还不清楚?
但漂亮嫂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宁舒白咧嘴一笑,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竟然说我好话了,那肯定是嫂子教的好。”
被小姑娘一口一个嫂子,虞时再淡定也有些窘迫。
看她不太自在,简珂给了宁舒白一个眼神,然后才对虞时道:“宋律师今天有个很紧急的案子要出庭,不得已提前离开了。把你送来医院后,让我和宁舒白赶了过来。宁舒白……我也是刚刚知道,她算是我的学妹。”
两人就读同一所院校,不过简珂在读研二,宁舒白在读大三。
虞时一听两人还是这样的关系,眼眸弯了下来:“挺有缘分的。”
她声音有点沙哑,宁舒白听到后,忙贴心的端了杯水过来。
小姑娘到底年轻,叽叽喳喳的,说话也不加思考:“医生说你太累了,精神一直紧绷着。让你注意休息,尤其是那方面不要太频繁。嫂子,是不是我哥老折腾你?回头让我姑揍他。”
虞时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差点就这么喷出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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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