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焱流光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身处一间漆黑的小屋子里。
什么灵河,金滩银沙巨树石雕,通通都不见了踪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焱流光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他只记得自己想要触摸那石像。
就在他将要触碰到石像的一瞬间,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
可是具体听到什么,他也说不清。
像是一个人在吟唱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人在念着什么咒语或是经文。
只是一句话,焱流光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保护魔域!保护魔域!”
那声音低沉而苍老,像是一个垂垂老者在他临终前,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在向他说出自己最后的遗言一般。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哀求,像是这老者在祈求生者完成他最后的,无礼的,甚至离谱到让人无法接受的遗言。
焱流光相信,那人正是穷天魔尊。
正是穷天魔尊在用他最后的一丝气力在向他传达着他最后的遗愿。
可是他为何会发出如此的声音。
他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那石像里又是不是他?
焱流光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梦醒来之时,会在这个地方。
他慢慢坐起身,半天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小储!”焱流光一翻身,四下摸爬着寻找着储神厌的下落。
当他摸到一只手,一只温暖的大手之时,他知道,原来储神厌就在自己的身边。
储神厌和绾绾原来就躺在自己的旁边。
焱流光推了推储神厌,又小心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他的气息平稳,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焱流光长吁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焱流光有些茫然。
他燃起掌心焰,法力还在,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焱流光举起掌心焰,四下打量了一下。
屋子很小,但是却看不到门在哪里。
似乎有一窗小窗在角落里,可以看到外面。
只是那小窗很高,只能朦胧地看到外面天空明亮的蓝色。
蓝色的天空?难道这里是在人间?
焱流光向那小窗的方向挪了过去,想要确认清楚。
可是才走出一步,便发现自己竟被人用链子拴着。
他们竟然是被囚禁了!
焱流光忙回身摇了摇储神厌。
“小储!”焱流光忙摇醒储神厌,“出事了!快醒醒!”
储神厌眼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突然猛地睁开眼睛。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华商……不见了!”焱流光道。
“果然!”储神厌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坐起身,身下的铁链哗啦的一声。
储神厌低下头,看了看拴在脚上的铁链。
他的嘴角不禁厌恶地颤了一下,转而又瞟向焱流光。
“他背叛我们了吗?”焱流光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储神厌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向那个窗子,向那个方向挪了挪。
铁链虽长得足以让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却无法够到刚刚那个窗户。
似乎窗外有什么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焱流光用力地扯了扯,想着以自己的法力,似乎可以将这链子扯断。
可是焱流光扯了半天,那链子几乎没有损耗分毫。
“这链子到底有什么鬼!”焱流光有些馁了下来,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嘟囔着。
“不是链子,”储神厌冷静道,“你没发现吗?我们都被下了药,法力被抑制了。”
“这孩子,他到底想做什么?”焱流光有些忿忿。
他不明白,自己那样帮他,他似乎却并不领情的样子。
“他已经不能再找灵启了,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做这些?”焱流光不停地嘟囔着,发泄心里的不平。
绾绾这时醒了,她坐起来听到焱流光的牢骚,小声道:“焱君,华商让我告诉你,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照顾。他找到他的杀父仇人,他只是不想牵累你们。”
“牵累我们?”储神厌用鼻子哼哼着,“他觉得他这么做就不会牵累我们了?”
绾绾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焱流光提起绾绾脚上的铁链,忿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你对他再好有什么用?你看看他对你做了什么!”
绾绾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想来这么久以来,绾绾和华商之间的感情似乎已起了变化。
自从知道绾绾和灵启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之后,他就觉得绾绾似乎放下了什么,却也端起了什么。
而端起的,正是和华商之间的暧昧。
原著里的绾绾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做出很决绝的女人。为了各种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可是现在的绾绾,似乎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绾绾,”焱流光道,“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绾绾已没有了最初那种怯怯的模样,看起来淡然的表情像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似的。
她挺直了身子,向焱流光的方向挪了挪。身下的铁链拖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储神厌睨视着绾绾,似乎打算只要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会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你相信男人吗?”焱流光问她。
绾绾听到焱流光的问题不免一惊,但似乎又马上明白了焱流光的意思:“如果是焱君和尊主,我自然是信的。”
绾绾的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焱流光知道,她一定也很紧张。
“父亲诓我多年,若不是焱君和尊主识破,我不知还要为他做多少年的恶。”绾绾道,“我心系华商,他却利用了这一点,将你们掳来。但是,焱君。华商与我不同,他切身体会过丧亲之痛,亲身经历过痛苦之事。他被蒙骗,被折磨,被无数的天神嘲笑。这些都是他的经历。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以焱君和尊主对他的恩,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将我们困在这里。”储神厌抱着肩,睥睨的眼神里像是带着刀子。
绾绾垂着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算了,”焱流光道,“我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纠结这个也没什么鸟用。还不如想想办法出去。再看看华商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大事,去做就是了。我们大不了回魔域。”
“回不去了……”绾绾垂头喃道。
“什么?”焱流光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
“灵河开,界树摇,弱水溺苍生,魔域终覆倾……”绾绾沉吟道。
“这是什么意思?”储神厌皱着眉,“你说那树是界树?”
绾绾点了点头:“我曾听父亲说过。他说终有一天,他要找到界树。破开魔域之门。”
“父亲!”焱流光用鼻子哼了哼,“你还当他是父亲!”
听绾绾这么说,焱流光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灵启已伤了华商那么深,骗了他那么深,他竟然还在帮着灵启。
灵何已开,这是不争的事实。华商用他的行动骗了所有人,让人以为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渡过灵河。
可是那界树,难道就是缠绕穷天魔尊的那棵吗?
“华商他把界树怎么了?”储神厌问道。
绾绾摇了摇头。
储神厌恍然,他终于明白那树到底是什么了。
“界树……师父……”储神厌沉声喃吟,“原来……我真傻。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听到储神厌这么说,焱流光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当年封印松动,天神大有通过封印再次攻入魔域之势。穷天魔尊以自身之力祭奠界树,重塑界门,才保了魔域这五千年的光景。
华商碎了神骨通过灵河发现了界树的真相。
他要的不是焱流光的性命,他要的竟是整个魔域的生灵!
“不行!我们得去阻止他!”焱流光站起身,“我不能由着他任性!”
“你能去哪!”储神厌一把拉住他,声音狠厉中却带着一丝颤抖。
“可是我不能……”焱流光指着窗外,“魔域,小明,蓝先生他们……”
这时,外面突然发出“咣”地一声巨响,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门被人用炸弹炸开一般。
三人向那声响处望去。
只见墙壁吱嘎地裂开一条封,一道门这时显了出来。
门缝越开越大,一条走廊这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外面突然照进来的强光勾勒出一个慢慢走向他们的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僵硬扭捏。如果确切的说,这人更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
直到那人缓缓走近,焱流光的掌心焰终于照清了那人的脸。
竟是寒灵!华商的师弟!冰夷神的徒弟!
“寒……寒灵……你……你不是……”焱流光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位,主人叫我来接各位。”寒灵用着冰冷的,近乎机械一般的声音。
焱流光皱了皱眉,不禁心里泛起嘀咕。
“又是傀儡!”储神厌的声音里带着厌恶。
“你主子是哪个?”焱流光此时倒不着急走了,“他找我又做什么?”
寒灵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三人身上的链子一指,那链子“咔”地一声,瞬间打开了。
“跟我来!”寒灵机械的声音让焱流光的心里颤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储神厌。
储神厌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去。
焱流光心里虽没底,但也还是跟着寒灵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条长长的长廊。
三人跟在寒灵的身后,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门前。
寒灵在门口依旧用她那机械的声音道:“主人,他们到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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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第 6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