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流光回过身。
储神厌正站在身后。
“你……能看见……我?”焱流光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心里的激动。
储神厌歪着头笑了笑,张开双臂,道:“让我抱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储神厌这话,焱流光的心里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一样。
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他奔了过去,扑在了储神厌的怀里。
“怎么,这么久不见我,想我了?”储神厌将焱流光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
焱流光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半天,才缓缓抬头道:“你……是真的?”
储神厌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残留的记忆?残魂?”焱流光似乎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
储神厌只是摇了摇头,“我坚持不了太久,你不能在这里久留,快点回去!”说着,他竟再一次消散。
焱流光的心像是被猛地撞开,剧烈地紧了一下。
他不知道刚刚的储神厌到底为什么会让他离开这里。
但是他一想到那会儿储神厌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又觉得似乎有些怪怪的。完全不像储神厌能做出来的样子。
于是他还是下定决心跟了上去。
这一个储神厌已将彦小光带到了魔灵宫。
储神厌握着彦小光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小光,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彦小光有些尴尬地抽回手,小心道:“这位大兄弟,我谢谢你救了我……可……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储神厌轻轻地笑了笑,道:“在我小时候,我们曾在一个山洞里,你教了我好多东西。”
“得了吧!”彦小光不相信道,“胡扯也要有个限度,我可没去过什么山洞。老兄你多大,有三十没?就算没三十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你小时候?那不也是我小时候?”
听到焱流光的话,储神厌有些怔然。
彦小光斜着眼看着储神厌,道:“你呢,有病就快治,不要在这里鬼言鬼语的唬人。”
储神厌有些失落,他悻悻然退到殿外。
他倚着门,半蜷着身子,垂着头,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蓝烟笙上前道:“尊主,听苍云大人说,当年前尊主就曾利用你的执念将那凤尾莲华化出人身。”
储神厌垂着头:“我知道……那年我便已经知晓他不是这世界之人,我便已经知晓,凤尾莲华也不过只是他与我神交的媒介。可是我的魂早已牵在他的身上,他的魄也早已融进我的生命。我们的命在五千年前就已休戚相关了。”
蓝烟笙不语。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似乎知道储神厌的一切。
也难怪,从前在看这本小说的时候,他就觉得全书里的人物,除了蓝烟笙,似乎没有什么人更值得信任。
只是,想起那会儿蓝烟笙帮着储神厌忽悠人这事,焱流光现在想起来,他不过是只忠于储神厌罢了。
储神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径直走到隔壁的房间,取了一把刀子。
“尊主!”蓝烟笙拉住他。
储神厌一把推开蓝烟笙,将刀直接刺在肩头的伤口上。
“尊……”蓝烟笙上前阻拦已来不及,血已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此时,储神厌的血已不再是之前的红金色,而是泛着青光的棕黑色。
焱流光知道,那会储神厌受的正是弑殇的伤。而那伤除了焱流光的血,根本无解。而且,那里正是当年被穷天魔尊打伤的地方。
“尊主,你的伤……”
储神厌脸色青白,额边落汗,微哑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我无防。弑殇虽猛,但我好歹也活了五千多年,受过女娲之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身边取了个茶碗,接住自己的血。
待那茶碗接满,储神厌将他递给蓝烟笙道:“他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毕竟身体之前有伤。更何况他原神有损,若不是那身体里有当年我的执念,也不会支撑如此。叫他把这个喝下去,他的原神才能与这身体融合。”
“我派人去找琮密药师给你疗伤。”蓝烟笙道。
储神厌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退下。
焱流光终于知道那会儿储神厌的神识为何会让他离开。
原来,他不想让他看到事情的真相。
蓝烟笙将碗交给守在殿外的小厮,道:“小心伺候,焱君是尊主的客人,万不可怠慢。焱君被人陷害身体有伤,这是尊主亲自给他调配的疗伤药,务必要让他喝下。”说着,他便急匆匆地瞬移离开。
那小厮会意,端着碗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碗,回身看了一眼储神厌所在偏房的方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厮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彦小光的面前:“焱君,尊主身子有些不适。他叫您务必喝下这碗药。”
彦小光却并不领情,探头嗅了嗅,捏着鼻子厌恶道:“咦~~,这什么味啊!我不要!”
小厮有些为难,小心道:“这是尊主亲自给您调配的,请您务必喝下。”
“我不要,你瞅瞅,绿不拉机的,还带着一股腥味,你当我傻啊。这分明就是毒药。我看你们尊主还是个变态。见着我就又搂又亲的,还拉着我手,一看就是个弯。”
小厮虽然不明白他说什么,但也不好强迫。
他跪在地上,恳求道:“焱君,这真的是尊主的一番心血,求您不要辜负。”
彦小光不屑:“辜负?我又没渣了他,怎么叫我辜负?”
“可……可是,这……”
彦小光不屑道:“怎么着?你那个尊主逼迫你来着。你就告诉他,不是你没做好,是我自己不喝不就完了。”说完,他一抬手,“啪”地一下将那碗药打翻了。
焱流光看着那时的自己,都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他气鼓鼓地走到隔壁。
储神厌此时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虽然焱流光想着当初储神厌对他做的事,心里还是有点芥蒂。
可是看到他肩头的那片殷红这会儿又汩汩地向外涌着,焱流光的心里难过得像是被刀剜一般。
突然,焱流光的心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许多穿越小说里都会有这样的桥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帮到他。
他一抿嘴,咬破手指,试着滴在储神厌的伤口上。
正如焱流光猜的那样,储神厌似乎感受到了焱流光滴到他肩上的血,微微地抽了抽肩膀。
肩膀上的伤口果然,在慢慢地愈合。
这时,蓝烟笙引着琮密药师走了进来。
焱流光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琮密药师给他看伤。
蓝烟笙有些担忧地问道:“药师,尊主怎么样?”
琮密药师叹着气摇了摇头:“尊主自小就受了伤,七魂残损。这次为了救焱君又用去半身修为,竟还敢用自己的血去为他涤洗心头魔障?真是任意妄为,任意妄为!”
听到七魂残损时,焱流光的心不禁猛颤了一下。他想起那会儿穷天魔尊从储神厌的身体里抽出的银白色的东西,他一瞬间明白了储神厌有时行为乖张的原因。
蓝烟笙满面愁容,小心道:“还有救吗?”
琮密药师捋着他花白的胡子,想了半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蓝烟笙一把捏住琮密药师的肩膀,急道,“快告诉我,用什么办法!”
琮密药师挣扎了一下,推开蓝烟笙尴尬道:“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尊主知道真相的话,他会不会生气我可不好说……”
蓝烟笙一脸严肃道:“您老放心,尊主一旦真的生气的话,一切由我来承担。”
琮密药师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其实,拿到那些东西也不难,但也并不简单。你所要做到的,便是让尊主得到那人的心头血、精元阳、玉醴水、不忘情……这些,他可能做到?”
蓝烟笙怔了半晌,才用力点头道:“尊主对焱君已用情至深,一定会做到的。”
琮密药师却摇了摇头道:“他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
蓝烟笙沉声道:“我会帮他做。”
“帮他?”听到蓝烟笙这话,琮密药师满腹狐疑。
蓝烟笙抿嘴点了点头:“我自会有办法,至少先让度过这一晚。”
琮密药师心领神会一般,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琮密药师也不多问,退出了房间。
每个神魔都有自己独有的法术,而这些法术的施展甚至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而琮密药师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很识趣退了出去。
只见蓝烟笙凝神集气,结印施术,而后又从指尖渗出一滴血,落在储神厌的嘴唇上。
焱流光正疑惑着他这术法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储神厌却突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如同傀儡一般,冲向隔壁的寝殿里。
不多时,房间里便传来彦小光的挣扎声。
“你是我的……”储神厌反复说着这句话。
焱流光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此刻他多少也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蓝烟笙做的,为了储神厌……
虽然,储神厌的确伤害了他。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恨你了……”焱流光喃喃。
殿内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下来,储神厌浑浑噩噩一般走了出来。
焱流光有些担心,便跟了上去。
当储神厌一头躺回到床上的那一瞬,一下子就变回那会虚弱无力的模样。
焱流光走到床边,轻轻地拂着储神厌耳边的头发。
“小储,我不恨你了。”焱流光柔声道,“快回来吧……”
突然,身后一道光耀得一切都亮了起来,焱流光似乎进到另外一个世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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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 5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