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流光有些惊异地看着灵启。
身为女娲身边的童子，却没想到他的思想却完全与女娲背道而驰。
“童子？”焱流光冷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童子。而且还是女娲娘娘的童子。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放弃你？”
灵启怔了怔，似乎不知应如何回答。
焱流光又道：“娘娘心系天下，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世间万物生灵。无论神、魔、人、仙、妖、鬼，她都一视同仁。而你想的，只是自己，也只有你自己。你以为她看不出来？她若是把心头之血给了你，你要如何？你又会如何？”
灵启阴冷地笑了笑：“没错，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小人。那又如何！我自私又如何！”
灵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从灵启的笑声里，焱流光却觉得似乎带着一丝凄凉。
焱流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灵启。
灵启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慢慢抬起头，眼里透着怒火，忿忿道：“你没有经历过，就不要随便指责别人。”
焱流光笑了笑：“行！女娲的事我不问。那我就问你，身为父亲，把你儿子坑成那样也是为了你那个自私的理由？”
灵启冷冷地笑了。
“你以为我为何要生他，你以为他因何来到这个世间？”灵启淡笑了一下，“灵族已千年未见灵木。我不过是想要灵木重现人间罢了。他既然只能做一个凡人，无法入灵。那不如将他那灵骨毁掉，好好的当个凡人，换我长久生
命不是更好？”
“为了灵族你就可以滥杀无辜？”焱流光反问道，“玄光的母亲，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她又何错之有？”
灵启不以为然，继续道：“凡人有句话道：弱肉强食。他们人对我们灵族人来说，不就是那食物链底端的之物，你觉得我会怜惜一堆食物？”
“食物……”焱流光不禁觉得好笑，“女娲娘娘用尽自己的毕生法力，只是给你们灵族创造了一堆食物？她可没那么短浅。她的心你还是不懂。”
灵启哼哼笑道：“我是不懂。我不懂我们四灵跟随他几万年，到最后却只落得和那群凡人一个下场。生老病死……我们灵族要的是永生！”
焱流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凡人里有个人曾说过一个词——生生不息。这个生可不是长生，而是生儿育女，是繁衍。你别以为长生就是永远的活下去，而是不断地繁衍下去，才是真正的长生。更何况，你的族人真的和你想的就是一样的？算了，我跟你讲这个干嘛，你也听不懂。”
正如焱流光说的那般，灵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白了白眼睛，冷笑了一声。
拿着自己族人当幌子，却做着厌恶的事。孺子不可教，焱流光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突然，灵启脸色一变，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焱流光的心口。
疼痛让焱流光的喉咙一阵腥涩，一口血汹涌地涌了出来。
之前虽然每天给苍云扎心取血，也没有像灵启这般痛苦。
那一瞬间，焱流光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又要挂了。所有的经历开始在脑子里一遍一遍放着电影一般地闪回着。
他的前世今生，重重叠叠，似乎冥冥之中被什么东西引着，连着。
“小光……”一个沉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呼唤着。
焱流光有些恍惚，似乎储神厌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嘲笑他，戏弄他，却又带着几丝焦虑的慌乱。
“你就笑吧！”焱流光颤声笑了笑。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灵启有些狰狞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切都只是幻觉。
意识慢慢回归，焱流光小心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心口刚刚被灵启捅出的窟窿，焱流光淡然道：“不就是要个心头血吗，我又没说不给你。你这么捅我一下，很疼啊。”
灵启垂着眼，看着焱流光，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焱流光按住那个伤口，悠然道：“我现在已经在你的手上了，我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不都得任你摆布。你觉得我能拒绝？”
灵启却没有说话，只是欣赏似的端着手里的碗，端详了半天，才道：“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你的血？”
说着，他低头瞥了一眼焱流光。
焱流光用鼻子哼哼着：“我没事看自己的血做什么！神经病啊。”
灵启则带着不屑道：“你不知道，这鲜红的颜色，简直是人间的绝色。真的是太美了。”
说着，他就像是在品尝一杯美味的红酒一般，放在嘴边呷了一口，又咂了咂嘴，道：“凤尾莲华的心头血果然不一样。竟带着点点清香，啧！真是妙不可言！”
“变态！”焱流光忍着痛，不屑地瞪着灵启道，“看来对我这心头血也只知道点皮毛罢了。”
灵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焱流光：“此话怎讲！”
“怎讲？”焱流光冷笑了一下，“想来女娲娘娘当初就是为了防像你这样的人。只要不是我主动给的，根本就没有作用！怎么？你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想得我的心头血？”
原著里虽然并没有提到是否由他主动提供心头血这一事，但是焱流光总觉得，唬他一下，总不会吃亏。
灵启怔住了。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真的被焱流光刚刚的话唬住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血碗，又看了看焱流光。只见碗中的血由之前明亮的颜色一下子变成了棕黑的颜色。
碗中汩汩地冒出气泡和浓黑的烟来。一时间，一股恶臭的腥味扑鼻而来。就连焱流光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血竟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甚至，他不敢相信，自己不过乱说一气的事，竟然是真的。
看来，有时候满嘴跑火车也不是没有用处。
灵启有些惊慌地把碗丢在了地上。
焱流光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就你这个脓包，也就配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罢了。你在天君，在魔尊面前试试，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灵启并不在意，只是白了白眼睛，道：“教我做人？不过是个小小的魔尊，那又如何，就算他是龙族，那又如何？到我这里还不只能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说着灵启摆了摆手，一柄龙形剑现在他的手里。
那柄剑正是那天他们在侍神树下见到的那人手中的剑。那是用龙族之人炼铸的剑！
甚至可能是储神厌的亲人！
灵启有些炫耀，扬了扬脖子道：“这剑可是天下无双，主人将这剑赠予我，表示对我的信任。”
他一边抚摸着剑柄上的龙头，一边得意道：“听说这柄剑可是拿龙族最勇猛的战士的整个身体锻造的，坚韧无比，锋利无比。而且，因为这个龙战士还活着，所以它的戾气和怨念可不是一般的重。一旦被它刺伤，再没有复原的可能。不知道多少神族人，魔族人都丧命在这柄剑下。它可是比传说中的噬殇更令人胆颤的大凶器。”
灵启说着，又抚摸着剑尖，斜眼睨着焱流光。
“只是不知道，”灵启将剑尖抵在焱流光的心口，“它给你造成的伤口，你还会不会复原。既然我不能让你主动给我心头血，那我总要施些手段，从你这里得些好处。”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猛得一加。
焱流光本就防着他这一手，身子一直向后吃着劲。可是，刚刚被灵启刺到那一下的伤口，还是在这种冲劲下再一次裂开。
龙剑有灵，像是瞬间嗅到了血的气息，迅速将那渗出的血汲得干净。
那剑铮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震鸣之声。
灵启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我不能得到你的心头血，但是这血拿来淬剑倒也是不错。”
焱流光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储神厌忧虑的脸却突然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突然，一阵龙吟之声瞬间从那剑声之中传了出来。
焱流光怔然。他看向灵启，似乎灵启并没有听到那一声龙吟。
焱流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笑：“龙形剑还是龙剑，就算他威力再大，始终还是看所使用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就算你将他拿到手，你没那本事用它，一切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灵启冷笑了一声。
他抖了抖剑，那剑却并没有像侍神树下的那个神秘男人一般，化出龙形，更没有发出龙吟。
焱流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便哈哈大笑起来：“看吧！我说你没资格，就是没资格！”
灵启有些不服气。他抖了抖龙剑，收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说着，灵启便甩手而去。
焱流光长吁了一口气，斜着眼淡然地笑了笑。
那会儿，那龙剑在他的心口似乎喃喃地吟了一句：“求你，救龙族……”
那声痛苦的龙吟让焱流光知道，那龙剑便是真正的龙族。是龙族人用他最后的精魂在向他求助。
龙族……
焱流光不禁再一次想起储神厌。
想起红玉那时说的那些话。
难道龙族真的就只剩储神厌了吗？
那龙剑的哀鸣让焱流光心生悲悯。
只因得了女娲之力，龙族便受到了灭族之灾。这对于龙族来说是一件顶顶悲哀的事。
这也是这天地间顶顶悲哀之事。
也许，储神厌之前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焱流光突然间意识到。
“灵启！”焱流光对着外面大喊。
灵启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斜眼看着焱流光。
焱流光道：“你把苍云叫来！”
“苍云？”灵启睨着眼，看着焱流光，“我为什么要叫他来？”
一看灵启便是一脸的不乐意。
焱流光道：“你要是把他叫来，我便每天主动给你一碗心头血。只要是我自己主动的，一来不会毁你功德，二来你也会得到我的部分法力。同时，我还免费赠送一滴腕间血让你淬剑，怎么样？”
灵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怎么着？在碧瑶山呆了几天就和那个妖狼搞上了？”
“你要是这么想，倒也没错！”焱流光带着一脸炫耀的表情，“至少那个狼崽子对我倒还是不错的。我也想着，要不跟那狼崽子试试。”
灵启一脸邪笑：“是不是我叫他来。你刚刚的承诺便会应我？”
“当然！”焱流光扬了扬脖子。
待灵启退出去。
焱流光瘫坐在牢洞的角落里，身体不住的颤抖。
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咣！”一声巨响从外面传了进来。
地面似乎也跟着巨响震动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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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