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储神祭!
“你不是白天才来?”焱流光问道。
“灵……灵光已……已经亮……亮了。”储神祭向外面看了一眼道。
焱流光顺着储神祭看的方向,果然,外面灵光大盛,像是晴朗的艳阳天一般。
不太可能吧,这怎么说亮就亮,说暗就暗,这灵光这么任性?
焱流光打了个哈欠,他还没怎么睡呢!
想想也没所谓了,反正也是被困在这里,想睡到什么时候,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你一早上就来泡澡?”焱流光问他。
说着,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给储神祭让出地方。
储神祭有些不太好意思似的,犹豫了半天,才下到池里,离焱流光远远的坐了下来。
“习……习惯了,只……只是没……没想到你……你会在这儿……”储神祭垂着头,小声道。
焱流光笑了笑。这家伙,怎么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又不是怪物。
“怎么感觉你怕我?觉得我会吃了你?”焱流光说着,挪了过去道,“怎么,连挨着爸爸坐都怕?”
储神祭摇头,脸红了一下:“不……不是,我……就……就是……”
水气氤氲,在这雾气之中看储神祭的这张脸,却又是别有一番味道。
一双瑞凤眼,流光凝滞。在水气的蒸腾下,就像是港剧里朦胧俊雅的小生,恬静之中,却又带着江湖的侠气。
他红着脸的样子,让焱流光不禁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一般。
“你……怎么了?”储神祭抬眼看着焱流光,说话间,脸又红了红。
焱流光感觉储神祭这样很好笑,便又在他的下巴上撩了一下道:“可是我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怕我吃了你啊!这样可不行啊!”
储神祭一脸委屈,躲在水里,抽了抽鼻子,竟哭了起来:“你……你不会讨厌……讨厌我了吧?”
焱流光觉得好笑。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这样就哭起来了,像个姑娘似的。
焱流光长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我都答应会照顾你,给你做好吃的。虽然吧,以我这岁数当你爹爹也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做为朋友照顾你不也是可以的吗?既然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储神祭的脸一瞬间像熟透的番茄。他身子往下滑了滑,像个孩子般地在水里吐起泡泡来:“蒸……蒸的?”
焱流光看着储神祭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储神祭的肩膀道:“什么蒸的,还煮的呢!行了!是真的,我不骗你。”
说着,还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诚恳。
储神祭这才红着脸从水里缓缓直起身来,憨憨地笑了笑。
这个人可真有趣,居然这么腼腆。焱流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腼腆的人。
他仰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巾帕盖在眼睛上,闭着眼靠在池壁上,喃喃:“这里还真不错!”
半天,储神祭都没有声音。
焱流光抬头睁了眼,却见储神祭站在他的身旁,盯盯地看着他。
“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了?”焱流光问道。
储神祭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一下,似乎脚底下一滑,一下子向后仰了过去。
焱流光下意识想一把拉住他,却不想储神祭那人高马大,二人一下子便一同向池子里跌了过去。
储神祭手一推,一下子使出分水之术,将水池中的水一下子劈开,二人一下子跌倒在池底。
焱流光不偏不倚,正骑在储神厌的身上。
身侧的水就如同两面镜子一般,映着坦诚相见的二人。
一条黑色的好像闪电一般的刺青瞬间从他的肩膀上蔓延开来。
焱流光惊诧地看着这道闪电。
“你受伤了?”焱流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储神祭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他一把推开焱流光。
分水咒一瞬间消失,将储神祭没入水底。
“尊主……”焱流光唤了一声,储神祭并没有起来。
他将头潜进水里,才发现储神祭闭着眼睛躺在池底,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
此时,他肩上黑色的闪电般的伤痕之上还燃着青色的火焰。
没在水底,却没有半天要熄灭的火焰,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
“尊主!”焱流光急了,他一下子把储神祭从水底拉了出来。
“来人!”焱流光大喊道,“快来人!”
外面的侍卫听到焱流光的呼喊迅速的跑了进来。
看到储神祭的模样,他也有些慌了。
“尊主……”他拿了浴巾,跳下浴池帮焱流光将储神祭捞了上来。
“尊主他怎么……”焱流光不知道该问什么。
那侍卫将储神祭送到焱流光的房间,安顿在床上。
“我去叫琮密药师。焱君先在这里等候。”侍卫说完便退了出去。
焱流光有些搞不懂,就算他的房间比较近,储神祭的房间不是在旁边吗?为什么不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呢?
他走到床边,看着储神祭。
那道黑色闪电般的电击纹看着有些狰狞。那上面的青焰更是让人觉得有些觉得寒到骨子里。
焱流光不明白,不过就是滑倒怎么会摔出这么大的伤来?
“尊主……”琮密药师提着药箱从外面进来。
看到储神祭的样子,他惊得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他慌忙对着储神祭施起法来。
焱流光秉着呼吸,躲在床边的角落里,似乎自己一个大喘气都能惊到这位老先生。
半天,琮密才收了功,慢悠悠对焱流光道:“尊主灵力损耗严重,可能……”
真是急死人了!
就算储神厌很讨人厌吧,焱流光也没想过会让他出事。
毕竟在这魔灵宫里,储神祭是他唯一的朋友。
“尊主他到底怎么了!”焱流光急得直跺脚。
琮密道:“可能是尊主为守魔域灵脉损耗严重之后,又与人恶战,引得旧伤复发了吧。”
与人恶战?魔域里能有什么事还需要他与人恶战?
焱流光撇了撇嘴:“那怎么办?”
“他近几日一直未得休息,先让他留在宫里休息吧。”琮密道,“我再开些贴补的方子,回头给他服下。待我再寻些药材回来,再给尊主调制。”
说完,琮密便退了出去。
让他回宫休息,也不能把他丢这儿啊。
“来人!”焱流光叫来侍卫,“来把你们的尊主搬回他宫里去!”
那侍卫没动。
焱流光不悦,道:“怎么?我的话不好使?”
侍卫低着小,哼唧了半天,才讷讷道:“其实,这间蟠虬殿正是尊主的宫殿。”
他的寝殿?
焱流光撇着嘴,不悦道:“既然是他的寝殿,为什么还把我关这!”
侍卫低头:“小的不知。”
焱流光又道:“那他把我关这儿,那他自己呢?睡哪儿?”
侍卫回道:“尊主这几日晚上都在旁边的琅嬛阁看书。”
琅嬛阁?书房吗?
侍卫似乎看出了焱流光的疑问,便道:“那里是尊主的书房,每天尊主与众魔君魔将商讨魔族要事的时候都在琅嬛阁。”
就是类似上书房是吧!行!懂了!
焱流光撇了撇嘴,叹气道:“行了,我知道了,就让他在这儿歇着吧。反正这殿里够大,你在外间再给我搭个床,我在那儿睡好了。”
侍卫点了头,退了出去。
看着还在床上睡着的储神祭,焱流光有点后悔——储神祭这衣服还没穿呢,怎么就让那个侍卫出去了呢。
“算了,看在你把我当朋友的份上,”焱流光取了储神祭的衣服道,“先伺候你一次吧。”
储神祭的肩膀上,还明晃晃的挂着那个闪电纹。
焱流光神情有些凝滞。
这里只是一些旧伤?
储神祭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这个天地间无比令人敬畏的魔尊能受这么重的伤。
焱流光叹了口气。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多少有点不爽。
外面的天色沉沉地又暗了下来。
这事儿一下子就折腾了一整天吗?焱流光叹了口气。
正在搭床的侍卫正在外间忙活着,弄得焱流光也没地方待。
想着那盲眼的小厮行动也不那么方便,焱流光决定还是去厨房帮忙会好些。
“焱君……”那小厮听到焱流光进了厨房,忙欠身施礼。
对于煎药这事儿,那小厮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焱流光摆了摆手:“你去照顾你们家尊主。这里我来吧。”
那小厮欠了欠身,退出了厨房。
待他端了药回了房间,焱流光见储神祭还是那一副骇人的模样。
那小厮一脸愁云地看着储神祭。
焱流光将药端过去,递给那小厮,道:“你们尊主之前到底受过什么伤?怎么这么严重?”
小厮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药师说的什么魔族灵脉和与人恶战,又是怎么回事?”焱流光又问。
小厮指了指外面的灵光:“族里有个传说,说是几十万年前,无极藏罗同神君大战,退守魔域。为了这里的生灵,藏罗建了九大灵脉。每一任的魔尊都为了守护灵脉穷尽一生……恶战嘛……这个小的就真的不知了。”
小厮这话虽然原著里有提到,但是焱流光总觉得有些违和,而且和《天地本源》中说的又有些不同。
焱流光觉得这事多少有些蹊跷。
可是,他身为魔尊,为了灵族如此地劳心劳力,甚至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吭一声,焱流光多少有些钦佩。
储神祭轻声地哼了哼,看来多少是醒了。他看到小厮,摆了摆手。
“尊主!”那小厮向后退了一步,“既然您已经醒了,小的便退下了。”
焱流光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瞟着储神祭。
储神祭看到焱流光,向他挥了挥手。
焱流光讷讷地走了过去。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储神祭还是储神厌。
“小……小光……”储神祭咳了一声,“吓到你……了吧。”
见是储神祭,焱流光迅速跑过去,“小结巴,你刚刚真的是吓坏我了。”
储神祭看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的衣服,轻轻地笑了笑:“对……对不起,让你担……担心了。”
“你那伤……”焱流光小心地问道。
“无妨……”储神祭咳了咳,道,“已经不……不疼了……”
焱流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储神祭,有些心疼。他小心道:“我知道,你身为魔尊,有许多不得不做的事,有许多不得以的苦衷。但是,不管是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对我说,至少有个人能帮你分担,你才不会那么辛苦。”
听着焱流光这话,储神祭愣了一下。旋即,他竟又“啪嗒啪嗒”地掉起眼泪来:“小光……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焱流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储神祭又伏在焱流光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
焱流光轻轻地在储神祭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担心你才是应该的吧。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鼻子。”
储神祭抽了半天,才微微地缓和了下来。他双手扯着衣袖,用力地抹着眼睛。
衣袖后的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浅笑了一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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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洗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