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派出所,街道上车水马龙,晚风徐徐。
余瓜心情畅快,感觉步伐轻盈,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南宫,你渴吗,要不要喝奶茶,我去给你买奶茶”
“南宫你饿吗?前面有个闲得慌火锅店,要不要再去吃点”
“南宫,西前路广场有卖糖人和冰糖葫芦的,你要不要尝尝”
余瓜一顿殷勤,弄得南宫青芜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余瓜哥哥,真的不需要拉,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浑身难受”
“那你就静静的陪我走走吧,有人陪陪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好的。”
余瓜领着南宫青芜走过西前路广场,走到一个花坛旁,小多却不走了。
“余瓜哥哥,我们在这休息下吧,小多可能也想在外面多待会。”南宫青芜温柔的摸摸小多,她的眼神没有焦点,但是不妨碍余瓜读懂她的温柔。
“好的”余瓜给花坛瓷砖擦了擦,领着南宫青芜坐了下来。
傍晚时分,广场上人来人往,小孩穿梭打闹,十分热闹。
仿佛感受到难得的喧闹,南宫青芜静静的听了一会,开心的笑了。
余瓜看着身旁的少女,她面容精致,衣着华美。可是她的身上总是透露着一种孤寂?
“南宫,我一直想问,你的家人呢?怎么没有陪着你”
“我爸爸在香港做生意,很少待在这边的,我妈妈……”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南宫青芜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她低声道:“我没有妈妈,家里有请了一个保姆,不过不太聊得来,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只是有点好奇,我不该问这么直接的”余瓜歉然道。
南宫青芜释然的笑笑:“没关系的,自从有了小多,我早就不太在意这些了,倒是我有个问题其实早就想问余瓜哥哥你呢。”
“什么问题啊?”
“那天在火锅店,余瓜哥哥是怎么听懂小多的话呢?”
“我啊,我那都是瞎编的”余瓜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不对”南宫青芜转过头,用她漂亮却没有焦点的大眼睛‘盯’着余瓜,一脸认真道:“那不是瞎编的,你不可能知道我家有多少级阶梯,出门到电梯有多少步,更不可能知道我每天都要吃的药放在哪里,这些生活细节别人是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你一定是听懂了小多的话,这些都是小多告诉你的。好神奇啊,余瓜哥哥,你真的能和小多沟通呢。我和小多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都办不到的事,你却可以呢。”
“这……”余瓜无奈的笑笑,自嘲道:“可能因为我和小多是同类吧,单身狗也算狗嘛”
“余瓜哥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这次换南宫青芜转过身,紧紧握住余瓜的手,她一脸郑重道:“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我也想和小多说说话。”
“抱歉啊南宫,这个……这个我暂时也帮不到你”
不是不帮,我真的爱莫能助啊。
南宫倒也不怎么失望,她松开手,故作轻松的笑笑:“没关系,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我总是盼望世界上有奇迹发生,有奇迹,我就会觉得,也许哪一天奇迹来到我的身边,我也可能重见光明。我还以为,你会是我的奇迹呢……”说着她长出一口气,对余瓜坦然道:“对不起啊,余瓜哥哥,哪有人一上来就提那么奇怪的要求,我总爱胡思乱想,困扰你了。”
“别这么说,南宫,你这么说,我……我心里难受”
“你知道么,余瓜哥哥,我已经给小多找到领养家庭了,那是一家很好的人,小多就快要离开我了。”南宫青芜对着小多摸了又摸,她是那么的不舍,仿佛一辈子也摸不够。
“那你……”
“爸爸说再给我领养一只导盲犬,我拒绝了。分别太痛苦,我怕我不能再承受。而且,如果我能活到七十岁,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五六次,那太残忍,太可怕了”
“那你怎么办?”余瓜心里感到很沉重,明明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心里却背负着这么多的负担。
“爸爸说还有一个办法,国外已经联系到适配我的眼角膜,随时可以给我实施移植手术。但是,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南宫青芜扬起头,路灯的微光洒落她白皙的脸庞,晚风很温柔,嘴角的笑容却牵扯了太多的苦涩。
“那不是挺好的吗,虽然只有一半的几率成功,但是总比毫无办法的好,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余瓜安慰道
“可是我害怕”南宫青芜闭上双眼,泪珠突然滚落了下来:
“我害怕,因为一旦失败了,就只能摘除眼球。我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至少还有眼睛,如果失败了,那我……”
“我好害怕啊,余瓜哥哥”南宫青芜拽紧裙角,啜泣道:“我怕我就连瞎子都做不成,变成一个没有眼睛的怪物”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余瓜心里重重一声叹息,南宫青芜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妙龄少女,命运却如此折磨她。
她在八岁那年失去光明,十八岁失去小多,如果再失去眼睛,哎……
静静的陪着南宫青芜,余瓜什么话也没有说,虚言安抚不如沉默的陪伴,他现在只是突然想抽烟。
南宫青芜渐渐平静下来,她擦擦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啊余瓜哥哥,每次见面我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是也很奇怪呢,我在其他人面前,哪怕是在爸爸的面前也从来不哭的,唯独你让我哭了两次呢。”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笑中带泪的样子即可爱,又让人心疼。
“没事的,南宫妹妹你这么漂亮,就算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的”
“是吗?”南宫青芜怔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道:“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好看,我也不知道我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余瓜哥哥,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夸我漂亮的人。”
“哎”余瓜又是一声长叹:“天使坠落人间,被上帝夺去了光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追你的小子能从广场这头排到那头。”
“呵呵,余瓜哥哥,你说的好夸张哦。”如云收雨歇,晨光破晓。南宫这一笑,雨带梨花,竟然美得有些不敢直视。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余瓜站起身,夸张的挥了挥手,也不管南宫青芜是否能看见,他活动了下身子,一边转体一边对南宫青芜道:
“所以啊,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已经够漂亮了,不论做不做手术,你都是你,不会成为什么怪物的。”
“是非成败,皆有命数。上天今天从你这拿走的,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加倍的还回来!”
如果上天不还,也许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谢谢你,余瓜哥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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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怕我就连瞎子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