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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月入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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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顺利,夏歧终于得以歇下来。

他起了个大早,与傅晚巡视着驻地,商量南奉之行的人手分配事宜。

南奉诸教九流混乱,势力纷杂,他们此行是潜入,不宜带太多弟子,何况还有两个盟友门派。

最终定下夏歧与傅晚带着霄山三成猎魔人离开,其余的驻守驻地。

今日清晨难得无风无雪,洁白天幕萦绕着轻微的蓝,两人且聊且行,站到空气微凉的城墙边。

夏歧唇畔呵出一团白雾,抱着剑散漫倚在石栏边,眺望着蔚蓝天边,感慨道:“我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霄山会与云章其他门派结盟。”

霄山凶横独行习惯了,其他门派就算与之相互援助和生意往来,也对霄山保持着戒备和畏惧。

好在三个门派虽有过暗流涌动,在对抗魔患一事上,从先辈到如今的万千修士,都做了相同的选择,如今才让他们不约而同地站在一条战线。

傅晚眉目淡然:“魔患持续百年了,如今万妖王留在沉星海的妖力即将消散,结界撑不了多久,主动出击迫在眉睫。”

若是没有这道结界削弱逃窜出来的魔妖兽,以往灵影山上的大妖与强大妖修定会血洗云章。

夏歧望向重重海雾后的沉星海,若有所思,忽然道:“师兄,你说……这结界的妖力会散逸去哪儿?”

傅晚觉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不像出自与魔物厮杀多年的猎魔人:“万妖王已经陨落,无处可聚。而妖力还带着封印之力,魔物也不敢蚕食,当然是散逸在天地间。”

夏歧微微眯眼。

傅晚见夏歧久久未答,不由看了他一眼,终于没能忍住,清了清嗓:“你和清掌门……是怎么回事?”

夏歧收回目光,笑得不太正经,打趣道:“以前不是说过,我要去修复清掌门被道侣伤得破碎的心。”

傅晚挑眉,才知晓自己早已落入夏歧的陷阱,不由嗤声指责:“好啊,你打定主意骗我月供。”

夏歧冤得不行:“你忘了是你摆出的赌局,我不过加码而已。”

傅晚自知被假象蒙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懒得纠结此事。

他稍一回想夏歧入霄山的时间,便察觉了端倪,愕然道:“所以当初所谓的逃婚,是你遇难被门主救了回来?奇了,话本故事竟然就在我身边……”

而早在陵州,夏歧响应他的求援赶来,还说要去陵州找道侣,竟然是真的。

还有夏歧与清宴去秋水湖结界,去长谣秘境,都不过是道侣间的险境作陪,哪有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是他瞎操心了。

“那可不,”夏歧庆幸,终于有人听到他与清宴的关系后,露出正常反应了,不由加塑着这番好印象,“真相比那些一波三折的话本故事甜多了吧。”

苍澂掌门与霄山门主,光风霁月的仙尊与恣意浴血的恶鬼。

傅晚只觉得这一对太过稀奇,恐怕连话本都不敢这么编,不由有些好笑。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容变得有几分玩味:“前几天,闻掌门借了我几本清掌门与道侣故事的话本。”

夏歧笑容一僵,他自然知道闻掌门的话本有多不正经……那些便是自己当初慷慨分享出去的。

想起其中离谱万分,不能直视的故事情节,他有些无奈:“别乱脑补!”

早知不该送给闻雨歇当回礼,如今还轮流借阅起来了!

不过与清宴的相处时间多了,便知那话本作者尽是妄加揣测清宴。就算故事里把那位“清仙尊”塑造得极近勾魂挠心,真实的清宴永远比之厉害百倍……

而他那些自以为撩人动情的话语,再也不敢搬出来了,只怕稍说错一句,就被清宴一番欺负……

胡思乱想的片刻功夫,念念蹬蹬蹬上了城墙,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谁知傅晚脸色立马变了。

几天前,夏歧让念念留在驻地,并承诺会把顾盈无恙带回来。

念念服从安排,也相信他们,只是在担忧此去险境,危机重重,颇为不放心。毕竟顾盈与边秋光不在,门里熟悉的人也只剩她的两位师叔了。

她向长谣一位心灵手巧的女修学做点心,想让夏歧与傅晚带上一些,在路上填填肚子。

傅晚身先士卒尝了一口,同门关系险先破裂。

却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下咽了下去,委婉道:“……点心很好,其实无需这么麻烦。”

念念也不气馁,转身去捣鼓其他种类去了。

这些天来,她总觉得打扰小师叔与道侣相聚不太好,连来看岁岁也只在院门口摸摸抱抱,便找上傅晚品尝了诸多作品……

傅晚苦不堪言。

此番见到念念,傅晚好不容易停歇的胃又开始痛了。

然而这次,念念递过来的,是一只装满符纸的小布包。符纸中,有几张竟是霄山弟子限量领取的珍贵符咒,看来是把自己的家底都献出来了。

小布包上还认真绣了简易的“平安”字样,只是歪歪扭扭,绣工初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符文。

傅晚似乎觉得这次的东西足够弥补近来受折腾的胃,接了过来,并脱口评价道:“这绣工……”

夏歧咳了一声打断,接话道:“憨态可掬。”

傅晚:“……”

念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用神识询问夏歧关于边秋光的法阵维护事宜。

夏歧浸在暖融融的阳光中,低垂的睫毛挂满金色光晕,懒散得没骨头似的:“我们离开后,大殿禁制会全开。你不用管他,灵石已然足够撑个三年。唔,无事的时候可以当神像拜拜,都不用清理积灰,还怪好用的。”

傅晚“啧”了一声,有感而发:“老边醒来就能看到盈姐和天下清平,这事挺好,我都羡慕了。”

夏歧见他说得理所当然,不由笑了起来,又从芥子里摸出三个酒盏,拿出前几日从边秋光珍藏中顺来的银雪酿,挨个满上。

另外两人默契一笑,接过酒杯。

三人无声并排站着,面对沉星海方向,把三杯酒倾倒在城墙厚雪中。

敬天地日月,敬霄山亡魂,也敬灵影山无辜受难的生灵。

夏歧又把三只酒盏填满,三人一齐饮尽。

天地高阔,万物清朗。

傍晚时分,余霞渐落。

门主处理事务的书房中,书案上堆积着乱中有序的书册,以时间为序,记录着霄山驻地运转的各项情况。

夏歧横躺在椅子上,以一个边秋光见到便会打他一顿的姿势,没个正型地翘着二郎腿,鼻下夹着一只狼毫,正专心翻看着近来的灵石数额进出记录。

他稍一蹙眉,不是发现了问题,是嫌椅子太硬了。

多亏盟友门派的慷慨,如今霄山的灵石已然够支撑一两年。

但依靠援助,总不是长久之道。

要是边秋光醒来知道霄山沦落到靠他派接济过活,可不得一剑劈断他的脊梁。

以及……若是魔患有幸能终结在他这一代,他希望霄山能世代传承下去,而每代弟子都能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像是陵州与陇州那样的富饶之地,镇守的大门派与民间产业相辅相成,相互成就。良性循环了几百年,自然底蕴丰厚,富足一方。

而渚州受极端气候影响,百姓能在肆虐风雪与魔物横行里生存便不错了……

夏歧蹙眉,把翘着的腿换了一边。

霄山的财物来源,除了百年前早已不干的杀人越货,便是近几年来,清空缉拿恶人的悬赏榜与接下屠魔委托。

险中求来的富贵的确丰厚,但若是有其余途径,他也不想让弟子总是离开门派,出去干命悬一线的活儿。

再转头一想,如果魔患消失,沉星海乱流消散,厚雪融化……

渚州除去险峰霄山,其余地方的自然环境与云章任意地方差不了多少。

灵兽种类繁多,数量也不少,都是从南奉逃难过来的;冻雪下黑土肥沃,只是魔物游荡,少有百姓敢走出村庄;渚州还与海岸接壤,等风浪平息,便能与陵州接通水路商贸往来……

夏歧脑中活跃,心里也有些开心,悬着的脚尖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还有霄山群峰受沉星海乱流影响,地脉灵气紊乱,那么等沉星海恢复,或许地脉中的灵气能慢慢养起来。

若是十年不可,二十年也不行,百年之后,一定会有所不同。

渚州未必不能活起来。

这么一看,魔患依然是一切问题的源头,也是横在面前急需攀登的一座大山。

夏歧心里的喜悦一顿,把书册盖在脸上装死,心里哀嚎了一声“任重道远”。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歧神识一扫,书册阴影下的眼眸睁开,隐有几分若有所思的光。

几息之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了。

来人在门前一顿,看了一眼案前端坐的人,烛火把他清俊的面容勾勒得有几分冷肃,不言不笑时,隐隐显出几分沉稳威仪。

他迈步进了书房,对方淡然目光随之落在他身上,声音低缓,宛如稍上了夜的霜冷:“伤痊愈了?”

夏歧看着立在屋中央的周临,一时心绪复杂。

周临面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按痊愈时间来算,如今还不该下床。而颈间与侧脸还隐隐有根系细细蔓延,没有消退完全,但体内的魔种被闻雨歇驱除,没有大碍了。

此人被迫背叛霄山,打开了城墙防御大阵,诸多猎魔人因他而伤亡,即使后来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与敌人对抗,救下不少人……但错了便是错了。

“嗯。”

周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飞快看了座上的人一眼,又垂下头,面色冷淡,却掩盖不了仓促意味,似乎在等待临终判决,“离开霄山前,我还需要配合做什么?”

霄山门规向来森严,他从前在嫉恨不甘中过了快二十年,没有放过自己,还伤过同门一次,夏歧已经教训过他。

后来被魔种附身,听信诡言,加剧霄山危难,无数同门伤亡……他理应被就地处决的。

但那时夏歧把他捞回来,还救治好……只是不想看他去死。

霄山是容不得他了,他知晓的。

为了晚些再变回丧家之犬,他等到夏歧即将离开霄山,才迟迟来领罚。

屋里静了几息,座上的人只道:“南奉之行,你不在队列。”

周临一愣,以为夏歧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屈辱咬牙片刻,哑声直言:“……我是问,被逐出师门前……还有其余惩罚么?”

话音一落,便察觉座上的人抬眸,目光久久停在他身上。

他不由背脊僵硬,喉结紧张地微动,手心也开始出汗。

片刻后。

一封信“啪”地被丢到周临面前,打破了满屋寂静。

他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便见新任门主站了起来,负手缓慢踱步到书案一侧,冷冷睨了他一眼。

“你该罚。二十年猎魔人生涯没有塑起你半点信念,竟因那一半本属于你的妖魂生了心魔,还轻信挑唆,看轻个人性命。你的罪责,得用这辈子来偿还。”

周临仿佛被戳中溃烂伤口,脸色越发苍白,但这是他本该得的,只能听着那道肃然的声音继续回荡在静得压抑的屋里。

“周临,因遭十方阁诡计所诱,身负魔种,受其控制,摧毁防线,令多名同门伤亡。念其在门派期间尽忠职守,勤修不辍,多次以命相护同门,权衡功过,罚终生镇守霄山猎魔人墓地,三十年内不得踏出霄山半步。”

周临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几欲不敢相信地看向淡漠垂眼的人。

他忙颤抖拿起那封信,是关于他的调任书函……并不是驱逐书……

而墨迹干得不能再干,是这位新任门主早已备好的。

信封一角在骨节苍白的手指下发皱,他忙又颤抖着抚平,眼眶慢慢发红。

而不远处的人又从容开口:“让你守着墓地,亲眼去看世间清平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教你今后莫要看轻生死。周临,可愿领罚?”

周临咬牙止住颤抖,单膝重重跪下,垂首沉声:“弟子领罚。”

夏歧无声走到书案的另一边,在桌案隐蔽处,不动声色地抬脚磕了磕站酸了的脚尖。

霄山对所有猎魔人来说是归途和家,对周临何尝不是?

功过能相抵,倒也不必这么严苛。何况周临糊涂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开窍便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如果离了霄山,他又能去哪。

而霄山失去的同门已经够多了。

不过……这周临是不是该走了?在磨叽什么呢……

走了他也能继续躺回去了。这要处理的事情繁多,多待一刻便会晚见清宴一刻……

与淡漠面色不相符的跳脱想法持续了几息,门外传来了弟子通报,说清停云已经抵达了霄山。

夏歧一愣,终是把笔搁置下了,旋身走出书房去亲自迎接。

走过周临身边时,见对方低垂着眼,抿着嘴唇,看样子还有些别扭。

他也不在意,轻按了下对方肩头。

“这事便如此了,回去歇息。”

才见周临磨磨蹭蹭起来,无声拜别了。

夏歧随之疾步离开,忽然意识到,以前边秋光管着一堆离经叛道又性格各异的弟子,而性格最差的便是中了催魄的他自己……还怪不容易的。

余晖落尽,夜幕低垂,驻地陷入安静的夜。

夏歧转过回廊,便见霄山弟子领着新到达的苍澂弟子前去安排食宿,而熟悉的圆润身影与清宴站在大殿广场上,那人正笑得开心欢乐,周身像是洋溢着祥润之气……

更衬得自家道侣越发挺拔轩昂。

清停云见夏歧走了过来,笑容一僵,想立马收敛,又觉得太刻意了,不收吧……这太过灿烂也不太对。

毕竟上次见面,两人可没有好好相处。

夏歧早已忘了之前的尴尬场面了,那时满心想着失忆的清宴,哪有多余心思顾及其他人。

清停云此番来驻守霄山,他万分感激,不由到人面前便礼数周全地先行礼道谢。

清停云随之一愣,细看眼前的人,那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处事不惊的沉稳,隐隐有了新任门主的威仪,不再是从前那个托荫于苍澂的乖巧小孩了。

清停云心里叹了一声,面上的严肃终于没绷住,把稍一弯腰的夏歧捞了起来,嘴上习惯了似的没好气道:“行了,客气什么,此番驻守防线也不是单单为了霄山,防线崩了,我们也难收拾魔患。”

说着,他把一个储物芥子丢给夏歧:“喏,师兄让我给你带的。”

夏歧接住后一愣,打开一看,是诸多丹药与符咒。

丹药尽是用于缓解伤痛与抑制经脉折磨,不过这五花八门的符咒……

他如今接触多了性格别扭的人,对这一类人的心思倒是熟悉万分了,此刻随意一想便明白了,心里好笑,却不道破,还故意问清宴:“柏澜,有你这个人形符咒大全在,怎么还需要带这么多符文?”

清宴自然知道他的意图,似笑非笑地稍一挑眉,好整以暇地望向清停云。

不打算解说,也不打算掺和。

清停云在自家师兄摆明的袖手旁观与夏歧玩味的目光下,终于无奈哼了一声:“符咒是我给你的!可得活着回来!”

自己照拂过的乖巧小孩离开苍澂,入了霄山,他如今依然心堵。霄山处处是险境,这次变故也是九死一生,有什么好?

但有些事总归要有人来做,夏歧不过是虽千万人吾往矣中的一名罢了。

如今看到夏歧安然无恙,还成了门主,心里的遗憾才少了大半,却还是有些别扭。

清停云说完,不想看夏歧的反应,一甩袖转身想要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朝苍澂掌门礼数周全地辞别,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歧忍俊不禁。

清宴牵起他:“师弟生性有些固执,口是心非罢了。忙结束了么,一起回家?”

夏歧幼年时在满是恶意的环境长大,对别人的恶意最是敏锐,自然是知道清停云面上凶巴巴,实际不乏担忧。

他捻了捻清宴的指尖,想到书房里堆积的文书,哀嚎了一声:“明日得出发了,但我一堆事没处理完呢……恐怕还不能休息。”

清宴理解地颔首,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那我陪你。”

夏歧顷刻一扫烦闷,看到救星般双眼一亮,开心地抱住自家道侣的手臂,几乎把人拖向书房:“正好,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向清掌门请教。”

静谧夜色拥在两人身后,把一路低声笑语一起送至灯火暖融融的书房。

从渚州前往南奉,路线诸多,距离最近也最好走的一条是水路。

南奉本就礼乐崩坏,诸多势力混乱,如今更是处于十方阁覆灭后的动荡,关卡没那么森严,众人商议后干脆选择了水路。

他们不打算大张旗鼓,只带一批弟子潜入,其余弟子在南奉边境以待调遣便可。

晨曦熹微,众人已在渚州边界的渡口,等待着来接应的船只。

夏歧与弟子们随意聊了几句,便见闻雨歇走近过来,面色有些为难。

他随着对方走到安静处,奇怪问道:“闻掌门有事要说?”

闻雨歇咳了咳:“小歧,之前在陇州边界,前辈先行走传送阵赶去霄山,说会有故人来帮忙破坏剩余法阵……待会儿来接应我们的,便也是这位故人。”

夏歧点头,清宴做事向来周全,不过这有什么支支吾吾的必要:“嗯,是柏澜在南奉的熟人吗?”

闻雨歇欲言又止,十分为难,又斟酌片刻,才道:“这位故人很想念你,本该与我一道上霄山的,但不太敢……便先行去给我们打点通沿途。”

夏歧闻言一愣,他对故人相逢几乎有些怕了:“想念我?不敢来见我……是谁?”

该不会又是从前无意中结下的仇人吧?

闻雨歇正苦恼得紧,见河中有船悠悠驶来,穿过如细雨般的重重水雾,慢慢靠近渡口。

夏歧犹疑地走过去,见船头那抹身影越来越清晰,正朝着他激动地挥手……

脚步忽然顿在原地,他有那么一刻,怀疑又是在梦中。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胸中翻涌起的万千情绪太过激烈,几息之后干脆利落地转为死寂的麻木,指尖仓促一颤,不敢上前。

直到有人用温暖的掌心握住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温柔道:“阿歧,我牵你过去。”

苏菱立在船头,见宽阔河水碧色涛涛,阳光倾洒下鳞光斑驳,心情极好。

还在心中感叹快五年没有离开南奉,一朝离开,处处都是美景。

她万分激动地看着多年不见的小崽子慢慢走近,期待他热泪盈眶地扑进自己怀里,诉说着多年挂念。

人到了眼前,只见被自己养大的小崽子如今眉眼长开了,模样越发温雅清俊……却红着眼眶。

小崽子咬着牙,死死盯着她看了片刻,嘴唇一颤,睫毛也湿了,才哑声说道:“这五年……我过得很好……还当上门主了。”

苏菱心中喜悦一顿,打量了对方片刻,越看越皱眉。

安逸的日子可不会把人雕刻成这般锐利外露的模样,她心疼无比,想要去拉人……

夏歧却倏然眸光一冷,话语几欲是从牙缝里挤出:“五年了,你好端端活着,怎么抽不出片刻给我传个信……”

苏菱尴尬笑了笑,正要解释,谁知兜头迎来一阵携着怒意的剑光。

船停在港口,等着客人登船。

苏菱被追得满船上蹿下跳,她在水花飞溅中又惊又怒,几乎不敢相信:“造反了夏歧!你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啊!连我也想打!”

苏菱身手极为矫健敏捷,根本没有何处不健全,会影响传个信的模样,夏歧的怒火被催得更盛了。

其余人惊诧着登船,围观了一阵便乏味离开,各做各的。

清宴与闻雨歇坐到窗沿桌边,泡上了一壶茶,悠然看着水面上的两人打成得碧波乍破,漫洒如雨,甚至呈现一道浅而轻薄的彩虹,盈盈卧在船边。

清宴抿了一口茶,目光又回到夏歧身上,只觉得自家道侣的剑术又有所精进了。

闻雨歇面色担忧,心里却直呼痛快——

当初她在法阵前见到清宴口中的“故人”竟是苏菱,其心情与夏歧无异,但碍于是师父,不敢造次。

夏歧此番行径当真解气!

万丈晴空之下,水色潋滟,清风徐来。

船夫波澜不惊,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番惊天动地的打斗也只当壶中美酒的消遣。

他高昂喝彩一声,一扬风帆,载着一船鸡飞狗跳,徜徉过碧色波涛,从陇州悠悠驶往千里之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 78 章 月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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