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朝阳跃出地平线，给人们对带来了新的希望。
十里长街的小贩早早的就开始了叫卖，转角的馄饨摊已经冒着热气。
馄饨刚一下锅，顾子成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盯着。
仿佛自己不盯着的话，就会被别人抢去似的。
长街早市上的人都认识顾子成，毕竟是他们的大燕的战神嘛，当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可很多人认识他，不是因为他的名气还有功勋，而是也因为他近些日子每天早上都要出现在这里，给他的王妃买馄饨。
寻常百姓家，经常见丈夫给自家媳妇买馄饨或者是扁担宽面之类的。
可从没有见过哪家的达官显贵竟然还会排队来这里买馄饨。
头几天的时候，顾子成踩不对点，总是来的很晚。
那时候馄饨摊人满为患，他需要排上很久。
还是有一次他前边的老大哥认出他，这才把自己的名声打了出去。
也因此，好几次百姓见他来，都是让开道，让他排到前边去。
到后来他也摸清楚了，便每日看着时辰来，保准都是第一。
省的百姓在给他让道，弄得自己也怪难受的。
这馄饨摊的老板是个实在人，不管是肉馅还是汤汁那绝对都是真材实料。
还是偶然的一次，楚修衍和顾子成早起路过这里，吃了碗馄饨，便有些流连忘返了。
用楚修衍的话来说，吃起来像是他妈妈做的味道。
若是楚太傅站在此处，便会知晓，楚修衍说的没错。
他娘亲就是跟着这位小哥儿的父亲学的包馄饨，所以味道当然是一模一样的。
也是那以后，顾子成就雷打不动的给楚修衍买馄饨。
所以这长街的人都认识他，而且对他的风评颇高。
很多关于顾子成的谣言，他们都不信，就只信自己所看到的。
待馄饨出锅，小哥儿给顾子成装好：“您啊，每天都这么早来给王妃买馄饨，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我这这摊儿离您那王府不远，定个时辰，以后每天我先给您那送去，然后在回来！”
听此，顾子成紧忙摇头：“哪能给小哥儿添麻烦，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其实顾子成心里想的是，别人送的没有心意，还是自己买的最好。
而且他家阿衍也不是馋这一口，主要就是自己想来买，想宠着他，想看他吃馄饨时的傻笑。
等多来上几回，他自己也就记清楚这馄饨馅儿里的调料，到时候自己学着给他家阿衍包上一碗，没准他以后也可以自己开个馄饨店。
再加上他化妆的手艺，以后走到哪里都可以养活他家媳妇儿。
心里想的正美，便看见远处一队黑衣人策马疾驰。
光看那冒着寒光的寒铁箭头，顾子成也知道那是何人。
正是随三皇子去了春水边关的萧策。
眼看着这几日就要收网，自己也解毒在即，怎的萧策会挑这个时候回来。
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眼手中的馄饨。
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他家阿衍吃馄饨。
大步走回府中，顾子成回想今日看见萧策的场面。
跟在他身后的基本都是顾墨笙的近卫，而且崔巧儿身边还有些人，功夫也是深不可测。
这么多人都留在崔巧儿手中，显然是担心燕都生变。
看了他需要加快速度了。
楚修衍在一旁吃着馄饨，见顾子成心事重重。
放下手中的汤匙，他握住顾子成的手。
“可是有什么心事？”
顾子成回神，摇摇头，刚想要摸鼻子的手被自己抑制住。
心想这一摸，他家阿衍就能看出来了。
“无事，只是在想，今日父皇叫师傅进宫所为何事？”
楚修衍听此，眉头紧锁。
“师傅是观星阁阁主，地位超群，想来燕帝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不过这一大早就差人来请，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吧！”
两人互相看了眼，决定把手中的资料整理下，等这几日顾英把崔太保捉个现行，想来大皇子的案件就可可以重审了。
想起楚芬儿还在大理寺，楚修衍便轻叹着摇了摇头，感叹世事无常。
都说因祸得福，患难见真情。
这两句用来说大皇子和楚芬儿在合适不过了！
如今的两人在天牢反倒是如胶似漆，你浓我浓。
让里边的狱卒直呼受不了。
打从楚芬儿进去之后，大皇子就要求让他们调换牢房。
毕竟自己这里的软枕和丝被都是楚芬儿背进来了的，还有一张矮几和板凳。
可楚芬儿那边却什么都没有。
大皇子整日叫嚷，当董晨知道后，便把他们二人关押在一处。
两人成亲这些年，远不如在这天牢中说的话多。
彼此之间也了解了更多。
楚修衍觉得，等大皇子的案件一推翻，楚芬儿也能安稳的过些幸福日子。
这样一来，他心中便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只需和长安还有顾里会和，过自己平凡的小日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说着彼此对未来的幻想。
每当楚修衍说起往后的日子，那眼中的光就有些刺眼，仿佛闪烁着无边的希望和新生。
顾子成握着楚修衍双手，很是郑重的说道：“阿衍，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和幸福。”
楚修衍点点头，笑颜如花。
望着顾子成的眉眼，他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拥有属于两人的孩子，可这似乎也没有关系，等以后生活安稳了，他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小的，老的，这回都齐全了。
真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高高挂起，那刺眼的光透过纱窗竟还有几分柔和。
楚修衍伏在案几上整理关于大皇子的案件的材料，还有那几位大臣的口供。
据他们所说，自己在中毒前都接触过三皇子还有大皇子，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毒到底从哪里来。
更有甚者，还有人说自己也接触过顾子成。
所以这毒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三皇子所下。
瞧瞧，多么的忠心，简直就是可笑。
目前夏木和刘子潇在配置关于毒素的解药，他们说大约还要三天的时间。
顾子成看着楚修衍一脸认真的整理着东西。
自己便窝在一旁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貌似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一起。
崔太保若不出意外，今晚或者明天就会有所行动。
自己这边也定在明天子夜时分开始解毒。
而这档口，萧策又赶了回来。
若自己不是先安排好，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而且东方霁白今天也被召进宫中，真是多事之秋啊。
正巧，他这边刚在心里盘算完，那边东方霁白便扯着嗓子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直奔茶几处刚泡下的明前龙井。
咕咚咕咚几口，一饮而尽。
顾子成和楚修衍都看的一个楞一个楞的，感觉东方霁白把这茶喝得颇有几分酒味。
等东方霁白一抹嘴，似乎是缓过劲来了。
望着顾子成就问：“你爹是得绝症了吗？”
这话真是.....直白啊！
虽然顾子成和燕帝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父子亲情，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
“父皇可是对你说了什么？”
顾子成上前，面容上显然带着几分关切还有疑问。
见东方霁白不语，楚修衍起身上前，轻拍着顾子成的脊背，然后站在一旁，紧握着他的手。
沉默片刻后，东方皱着眉头问道：“依你对燕帝的了解，是什么情况下，能让他一个正值壮年的年纪，来问我有何良药，可得百年长寿？”
这？楚修衍和顾子成都沉默了！
说实话，若燕帝是将死之人，说要得灵药，求百年福寿这也能理解。
可太医院每日都有请安脉的记录，现在燕帝的身子骨十分硬朗，说他能熬死一众大臣都不奇怪。
这也是顾子成存疑的地方。
“师傅，燕帝出了求药，没有在说别的吗？”
东方霁白捋着胡须不紧不慢的嘬了一口茶，看的人心里直着急。
见楚修衍眼神不对，东方霁白才摇头嘟囔着：“真是嫁出去的徒儿，泼出去的水。”
“师傅！”楚修衍看了眼顾子成，上前一步，拿下他手中的茶杯。
“您快说，就不要卖关子了！等会儿我吩咐小厨房，让李大厨给您炖桂花蹄髈！”
这回，东方霁白才慢悠悠的说道：“也没有谈什么，就是问了问关于大燕未来的一些事情，还有立储之事。问了或早或晚，对大燕的局势有何影响。也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但还是在养生方面聊的颇多！”
话说至此，顾子成似乎就明白了。
原来是他那父皇贪恋权势，不想放权而已。
枉自己担心一场！
不过这显然和绿萝说的又不太一样。
这几日她每次传信都会提起册立太子的事情，基本就定在这几日前后。
那除非是他故意搅乱绿萝的视线，想让他传递假消息。
不多时，顾英也从小院中疾步走来。
见东方霁白和楚修衍都在，便俯身行礼，随后对顾子成说道：“今日崔太保下朝后没有回府，而是前往千绝峰附近的月牙泉！”
听此，顾子成脸色一变：“你派人跟着没有？若是一个疏忽，那证据可就没有了！”
月牙泉是燕都一处深潭，每年有很多在此捕鱼的人都会命丧黄泉。
若是趁人不备，催太保把他们替换好的毒药扔进泉中，那真是死无对证！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紧紧跟着，稍有动静，就会将其制服。但只怕他虚晃一招，那样咱们就暴露了！”
顾不得其他，顾子成转头看向楚修衍，柔声说道：“我先虽顾英去看看，你且在家里乖乖等我。顺便和师傅聊聊，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嗯，那你自己小心，快去快回！”
其实楚修衍是想跟着过去的，但知道顾子成既然不让自己去，定然是别有用意。
所以楚修衍只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气。
“你有心事，瞒不过我的！”
两人相处这么久，就算顾子成没有摸鼻子，楚修衍也能感应到。
只不过他选择不问。
因为顾子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既然不告诉他，那无非是不重要，或者是怕自己遇到危险罢了！
算了，还是安心陪师傅吧！。
另一边，刚出府的顾子成回头望了一眼，确定楚修衍没有跟过来的时候，便紧忙低声向顾英问道。
“萧策带人回燕都可调查清楚了？”
“爷，萧策带人直接回了三皇子府，而后不久去了皇宫。但是因为燕帝在和老阁主商量要事，便一直让萧策在偏殿等候，现如今两人应该已经见面了！”
原来不全是为了三皇子妃生产，看来顾墨笙还有别的事情。
竟然能瞒过自己的暗线，也还算是有一套。
不过不急，等他们抓到了崔太保，这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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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重生之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