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掉下来了!”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攻城鼎沸之声下,还能够准确无误地传到凤栖梧的耳朵里。
凤栖梧眼底一片惊惧,城楼上的人更是惊的头皮都发麻了。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宁王一直都站在霍将军的身后呀,方才,是宁王?
楚轩下巴都快要惊呆了,他颤抖着手,指着七杀:“皇兄?”
七杀没空搭理他,直勾勾地看着霍倾卿下坠的速度,也在计算着凤栖梧什么时候能够冲破灵魂的束缚而来。
凤栖梧一脚踩在马磴子上,就算卯足了劲儿使用轻功都无法瞬间移动到霍倾卿的身边,他接不住她!
刹那之间,一道灰白色的光芒自他身体里面爆发出来——
霍倾卿的降落得到了缓解,腰身上传来的熟悉的触感,她被人抱住。
她轻叹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来了。”
凤栖梧眼底的灰白越发的浓郁,周围的气息也越发的诡秘。
霍倾卿掌心尽是鲜血,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死命地抱住凤栖梧,就在那一瞬间,焚骨剑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轰——”
惊天的雷声,让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打斗。
齐齐地仰望天空,寒冬腊月,怎么会有雷声呢?
出乎霍倾卿的意料,凤栖梧并未挣扎,只是静静地任由她抱着,低声呢喃:“陌音,你当真如此恨本尊吗?”
霍倾卿没有说话,金色的莲花缠绕住凤栖梧,不敢让他有半分松动。
焚骨剑高悬于上,在蓄积好了力量之后,重重地往下刺去——
只有在今日,以她的性命引的凤栖梧不得不催动体内的灵力,那个潜藏在内的冥神才会趁机占据他的身躯,也只有在这一日,才有机会杀了冥神。
霍倾卿视死如归,留下冥神只能为祸苍生。
这一日,让世人都为之震撼。
都说南祁的永安王世子妃是被前梁帝,现在的宁王迷的团团转,竟然在南祁大军攻克北梁皇城的那一日引了天雷,动了邪术,要置结发丈夫于死地。
三个月后的南祁,永安王府。
世子凤栖梧征战有功,得了巨额赏赐不止,还另辟府邸,得了皇上的重用,被再次奉为了帝师,送了好些美人到凤府之中。
小皇帝差了程文来送礼,又额外叮嘱了两句:“皇上十分挂念宜阳县主,还请世子爷允许奴才送宜阳县主入宫见见皇上。”
程文说这话时,背心里都已经被打湿了。
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地就要来,但都只能够得个“滚”字。
自打从北梁回来,帝师的性子就越发的诡异,就算府上送再多的美女,都无法近他的身,甚至他们安排了不少细作藏在美女之中,等到夜深人静时候潜到世子妃那边去一探究竟,都会被帝师发现,再接着细作就会消失不见。
北梁那一日攻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任何都不得而知,就只是知道,焚骨剑落下来,被仓古枪挡下,世子爷没事,但世子妃却昏迷不醒。
北梁皇城被攻破,要不是有永安王挡着,早就被凤栖梧屠城了。
就是永安王在想到当日的战况都要暗暗地捏一把冷汗,以至于这段时间,他老人家都不愿意和自己的儿子打交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居然有老子怕儿子的一日。
凤栖梧今日却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转过身就走了,也没有给程文半句话。
程文悻悻地离开,朝一旁送进来的美女递了个眼色。
用皇上的话来说,死再多,也得找到宜阳县主的下落。
外面传的,世子妃要杀世子爷,小皇帝不信,他见证过霍倾卿是如何不要命地帮凤栖梧,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除非凤栖梧背叛了她。
凤栖梧回到东厢,这里并没有重兵把守,但却有层层结界,闲杂人等免进。
他推开房间,屋子里面一股血腥味,久久都散不开。
房间很大,也很空。
一张屏风隔开了两个空间,屏风里是一张床,简简单单,屏风外是一张书桌,外加一张躺椅。
不难看出,这就是凤栖梧晚上休息的地方。
而里面的床榻上躺着霍倾卿。
此刻的霍倾卿,气息若有似无,金色的莲花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三个月了,凤栖梧一筹莫展。
他只能用自己残存的灵力,不断地为霍倾卿续命。
日日夜夜,月月复月月。
床榻上的人咳嗽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你这样何必呢?”
凤栖梧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一碗散发着血腥味的汤药走到床榻前,也不管霍倾卿愿不愿意,强行将她拽起来:“喝掉。”
这是以血入药,是他的血。
霍倾卿没有反抗,这三个月,她一直都在喝。
已经形成免疫力了。
再恶心的,她都能够咽下去。
喝完,她擦了擦嘴角:“凤栖梧,你困着我没用的。”
凤栖梧依旧不发一言,端着碗又回到书桌前,静静地看书。
一切都那么简单,就像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霍倾卿靠在床头上,歪着头,浑身都没有力气:“你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要留着我做什么?凤栖梧,我杀不了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你这样折磨我,也无济于事呀。”
凤栖梧翻书的手,稍稍地滞了一下,瞳孔倏地变得空洞,他忽然就觉得心中烦躁了,连书都看不下去。
“凤栖梧,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霍倾卿轻叹一声,“亦或者,我该说,古泽,你不问为什么要拼死都要杀你吗?”
神魂觉醒,破军星落。
古泽彻底苏醒了。
霍倾卿棋差一招,终究还是被仓古枪挡下了所有。
仓古枪和战甲,都在焚骨剑落下的一瞬间化作灰烬,破军的神魂也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同时,破狱的口子被彻底拉开,冥神古泽重临凡界。
霍倾卿并不懂,就是隔着屏风,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凤栖梧还要留着她了。
凤栖梧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他深邃的眸光透过屏风,静静地看着霍倾卿,眸光就像玩刀,要割裂了霍倾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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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