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歪了下脖子,身子倒是没动,耳朵却十分傲娇地凑了过去,全然没有看到霍倾卿的笑已经咧到鬓角了。
霍倾卿揪住凤栖梧的耳朵,“就不告诉你!”
声音大达到整个霍府都听到了。
凤栖梧被这吼叫直接震懵了。
耳朵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霍倾卿“嚯”地站起身来,飞快逃离案发现场,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转过头来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气死你!诶!就是玩儿!”
说完她冲出大堂,只留凤栖梧还在回神中。
男人揉着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齿:“霍倾卿!我看你是皮痒了!”
耳朵都要给他震聋了,说着也追了出去。
两人在院子里旁若无人的嬉闹。
翎天呆呆地看着一个追一个逃的两人,突然想起一出戏曲里的一句话: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翎天满脸都是疑惑:“这还是我们的楼主吗?”
“怎么不是?”碧落端着茶水,随意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是楼主和姑娘的日常相处,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楼主一向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人,怎么他就是出去了一段时间办了点事儿,现在的楼主就跟个大傻子似的。
明明只需要用轻功,一下子就把霍倾卿撂倒了,还能追着跑大半天?
他看着好累啊。
霍倾卿是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指着凤栖梧:“你别在追着我了!要不是我灵力没恢复,我打不过你,我才不会这样怂!”
凤栖梧叉着腰,模样很是蛮横:“你过来。”
“你不许打我。”
“好。”
“不许骂我。”
“好。”
“说话算话。”
“算。”
凤栖梧气的牙痒痒。
霍倾卿这才卸掉心里的防备上前,寻思着就凤栖梧这么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的。
谁知她刚走到凤栖梧跟前,这狗男人就一把拧住了她的耳朵。
“诶诶!你说过不打我的!”
“我没说不拧你耳朵!”
“你放手!”
“不放!”
“疼!”
“疼死你算了。”凤栖梧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但手下的力度还是小了不少,“赶紧说,你和楚宁怎么回事。”
霍倾卿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好奇心那么强的男人,她拍掉凤栖梧的手,揉着自己有些红的耳朵:“能有什么,就是我不能杀他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神君下界历劫,不过现在神识未开,我只能绕路走。”
霍倾卿无奈地耸耸肩,神色有些尴尬,“我只是个大阴阳师,是神界和凡界的传话者,神君于我来说,有等级压制。就像对于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和阴阳师来说,我就是强者,对于我来说,神君就是强者。”
“所以,你要嫁给他?”
“我疯了吗?”霍倾卿挑眉,走到石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凤栖梧倒了一杯茶,“我在想,这段时间,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让楚宁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溜走。”
“让谨慎的梁帝放松警惕是不可能的。”凤栖梧也端起茶杯,严肃地说道,“之前探子来报,今日一早,皇城守卫增加了一倍。”
正说到这儿,宫里就来人了。
太后差了人来。
是环翠来传的懿旨。
凤栖梧不赞成霍倾卿这个时候去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万一去了就不出来怎么办,不过霍倾卿却觉得有必要去,带上碧落就行了。
入宫后,环翠带着霍倾卿去往太后寝宫,她忍不住笑了笑:“早前听太后娘娘提及过姑娘,却不知道姑娘竟是个聪慧至此的人,不过才一日,就能够看破我的身份。”
被一日遣返,身为皇宫内的有些年头的老人,环翠也是始料未及的。
“可姑娘今日为何要同奴婢进宫?明知,太后娘娘私下召你,并无好事。”
她一个宫婢都能够想明白的,她不懂,为什么霍倾卿要冒险。
霍倾卿没有停留,她还记得去太后寝宫的路,一边走一边道:“太后和我的目的,一致。”
环翠没有多问,前面就是太后寝宫了,她只是觉得以霍倾卿的聪明,不应该会跟着她走,其实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回宫之后再挨一顿板子。
领着霍倾卿入了太后寝宫,碧落乖巧的在院里等着,没有再往寝殿里跟。
内殿,高位上的太后和前些日子相比,竟有些苍老了。
短短几日的时间,鬓角的白发藏都藏不住。
霍倾卿没有行礼,只是站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抬起头看着她。
那双带着半生经历而显得沧桑的眼眸,在这一刻,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倾卿率先开口,一点儿也不客气,“不如,我们来谈谈。”
太后皱起眉,手边的茶已经温吞了,她仍一口未动,她在想该如何对付霍倾卿。
她绝对不可能留霍倾卿在宫中。
乱葬岗的事,她已经听说了,楚宁竟孤身赴险,仅此一条,就应该将霍倾卿千刀万剐。
楚宁是她怀胎十月,精心培养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攀上了最高的位置,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于一旦。
霍倾卿,留不得。
“坐吧。”
太后指了下一旁的椅子,顺带瞥了一眼椅子旁的小木桌上放着的糕点。
霍倾卿从容坐下,也看了一眼糕点,很新鲜的样子。
两人心照不宣,太后摆摆手,脸色难看:“你们都下去,哀家同霍将军好好聊聊。”
等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太后还没有开口,霍倾卿却先发制人:“太后娘娘,今日给我准备的什么死法,下毒吗?”
太后背后一层冷汗,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霍倾卿手边的糕点,她怎么会知道!
霍倾卿玩味地端起了盘子,这糕点她可不敢动,里面下的什么毒她不知道,万一来不及洗手,不小心吃进了嘴里,可就是个大悲剧:“若我死在太后娘娘的寝宫,你说,楚宁会如何?天下又会如何?”
“你在要挟哀家?”
“不是要挟,只是今日,想和太后娘娘谈一谈,请太后娘娘帮我一把。反正留我在皇宫,也是个巨大的威胁,昨夜我差点杀了楚宁的事,娘娘应该有所耳闻吧。”
说着,霍倾卿将糕点放回去,嘴角也勾起了笑意,很淡,就像即将要说的,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太后娘娘如果不介意,可以送我出皇城。”
太后始料未及,原本紧紧握起来的拳头,忽然就松开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霍倾卿:“你要走?”
她处心积虑地阻止霍倾卿嫁给楚宁,就算霍倾卿是难得的大阴阳师,她也甘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毒杀霍倾卿,要是被人查出来,大不了她以死谢罪,但楚氏的江山,断然不能够葬送在一个女人手里。
既是武将又是大阴阳师,在朝中、在军中,甚至在民间,都有了一定的声望,功高震主。
她怕到时候一统江山的,不是楚家子嗣,而是霍家后人。
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已经设想了各种方法,可就是万万没有想到,霍倾卿竟然主动要走。
仿佛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钻的牛角尖,一下子就无限放大,变成了康庄大道。
“你要离开皇城?”
“不止,我并不想卷入你们南北之争,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做自己的事。
继续找要命的贪狼星君。
“那你想……”
“你不是想好,怎么杀我,怎么送我的尸体离开皇城吗?就用你的法子,送我走。”
霍倾卿的话,让太后更是震惊。
她竟然全都想到了。
此刻,太后只觉得自己在霍倾卿面前,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按你说的做,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太后懵懵的,看着霍倾卿,半晌才附和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直到霍倾卿走了之后,身边常年伺候的內侍进来,她才回过神来:“哀家,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內侍差了人赶紧将有毒的糕点给撤下,又茫然地看向自己主子:“娘娘,您是在同奴才说话吗?”
太后摇摇头:“你去告诉高统领,哀家,今夜要送一个人出城。”
內侍应了一声,赶紧去办。
要送谁,他和高统领是心知肚明,高统领立刻将霍府门口的守卫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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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留不得霍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