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怎么忘了,一开始那人是对自己怀有杀心的。
到头来,他还是会被抛弃的那一个……
……
中神殿,顾凊已经走入大殿,看见逐渐走来的余溯,眉头不禁一皱,语气冰冷。
“他在哪儿?”
“仙君何必如此着急?”余溯笑道,“没有天道得允许,我们是不会动你徒儿分毫的。”
“只不过,顾仟夙天灾身份已经确认,若没有大神官的允许,我们是无法放人的,还请仙君莫怪。”余溯将笑容收敛,毕恭毕敬的对顾凊说到,“在下知晓仙君思徒心切,但仙君也请为这天下苍生考虑一下,万不可再发生百年前的灾难了。”
顾凊长袖一拂“本君心里清楚,但顾仟夙,本君必须带走。”
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余溯等人,顾凊不禁咬牙。
【天灾已降,速杀之】
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凊心中更是沉重,这天谕不久前降临,说明顾仟夙已经开始失控了,若不能及时阻止,这世界又将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灾难。
突然间,顾仟夙死在自己手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向冷静自若的顾凊此刻脸上也终于满上了惊慌失措的神情。*他手一翻,一把白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浑身的冷冽之气令的余溯他们不禁忌惮起来。
如果跟顾凊动手,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得尽量的拦住顾凊才行,不能让他坏了天道……
这时,一阵轰鸣陡然间响彻云霄,只见中神殿的中央,黑色的光芒瞬间迸发,使得那天空逐渐埋上血色,也让顾凊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他瞳孔猛缩,也顾不上余溯等人的劝阻,将余溯等人击飞出去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使得天地剧变的阵仗也惊动了修仙界,就连那些大宗门的长老都出动了。
是世界之劫啊。
洛恒望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天空,眸中光芒流转。
“宗主。”云昊站在洛恒身后,他眸色暗淡,唇瓣有着些许干裂,看起来憔悴极了。
自林凌被夺灵根,身体也愈发虚弱,现在几乎靠着丹药吊着命,云昊为了寻找杀害云鸢和剥夺林凌灵根的凶手,几日下来几乎没有休息过。
“你来了啊,小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伤势已好,现在有丹药为他续命,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云昊握紧了手中的月牙玉佩道,“弟子已经打听到两年后云山附近有一处仙人洞府将会开启,里面有着能重塑灵根骨骼的重仙草,或许能救阿凌的命。”
说罢,未等洛恒有所反应,云昊便屈膝往地上一跪,“还请宗主允弟子下山。”
只要进了仙人洞府,找到了那重仙草,林凌便有生还的可能!
他绝对不会让林凌死掉!
洛恒见状,不禁苦笑,连忙扶起云昊,轻叹,“即便本宗主不同意,你也会偷跑下山吧。”
“罢了,他不但是你的道侣,他也是本宗主唯一的弟子,即便你不出手,本宗也要为他寻来救命的草药。”
说完,洛恒对云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你且去做准备吧,仙人洞府危机重重,在寻药草的同时,你也得护好自己的性命。”
“是,宗主。”云昊应下,他将玉佩挂回腰间,起身准备离去。
离开之时,他脚步一顿,突然开口,说出的话令的洛恒微微一怔。
“我希望阿夙平安无事的回家,凌若是看到阿夙变成这副模样,会心疼的。”
即便是天灾,那也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与凌的师弟。
…………
中神殿,顾凊直接破开殿中阵法闯了进去。
刹那间,黑色的灵力化作利刃直逼顾凊。
“顾仟夙!”顾凊手一挥,一道白光刹那间将利刃冲散,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着顾仟夙的位置。
这里面与方才所见不同,方才虽然黑,但依稀能感觉到人处大殿之内,可眼下情况,却宛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静寂无声。
这四周很是光亮,但又如同蒙上了一层白布,景象模糊不清。
是结界。
顾凊眸色凝重,他咬破食指,以血凌空画符,随机符纹化作金光,将这不大的结界又护了一层。
这里灵力□□,失控,如若结界破裂,定会让外面陷入一片血海。
不过这是不是也代表着,顾仟夙还尚是清醒?
咚——一记沉闷的钟声响起,这是天道最后的警示音。
顾凊咬牙,手中祭出玉剑,快步往前走去。
随着他的身影,四周的灵压也越来越凝重,那黑色灵力也逐渐有了形状,开始在顾凊身边徘徊。
逐渐的,他脚步慢了下来,最终停下了步伐,轻道了声,“阿夙?”
顾凊的面前,站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
他的模样与顾仟夙一模一样,好似就是成年以后的顾仟夙。
听到顾凊的声音,顾仟夙转头睨了他一眼,“师父为什么会在这里?”
“带你回去。”见顾仟夙回应了自己,顾凊面色也柔和了许多,他伸手准备触,碰顾仟夙。
“回去?难道不是来杀我的吗?”
顾凊动作一顿,顾仟夙见状,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
顾凊沉默了半晌,看到少年准备转身离去,他瞳孔颤了颤,一把握住顾仟夙的手腕,脸上也终于出现了慌张的神情,“不要走,吾……我带你回家。”
顾仟夙停下动作,眸中倒映着顾凊的身影,可这黯淡无光的眼睛却让顾凊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何处为家?”
好友一个因自己而死,一个生死不明,命悬一线,所倾慕之人从始至终视他为灾难,世界容不下他,天道更是要将他赶尽杀绝。
他认为的家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欺骗而已。
顾仟夙沉沉的吸了口气,突然间对着顾凊笑道。
“我只要出了这个结界,这里面的暴动得灵力会一瞬间将我蚕食殆尽,然后化作灾难吞噬这个世界。”
“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我还尚存理智的时候杀了我。”
“住口!”顾凊握着顾仟夙手腕的手愈发收紧,甚至有些颤抖,他试图将顾仟夙拉回自己的身边,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哀求。
“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我在,就没人能伤害你。”
“别走,跟我回家。”
顾凊从未如此恳求一个人,也从未露出过这般痛苦的表情,至少,顾仟夙未曾见过,他看着顾凊缄默不言,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顾仟夙倾身凑近顾凊,两人的呼吸几乎融在了一起,可就在顾仟夙即将触及顾凊的唇时,顾凊偏过了头,他绷着表情,手背青筋突起,将孤仟夙拉开。
“阿夙,你我本是师徒,不该如此。”
闻言,顾仟夙眼睫颤了颤,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
“师父,我很自私的。”
“苍生与我,师父你会选择谁?”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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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9 章 殊途何归(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