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面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呀?”
阴暗,潮湿的囚牢里,瘦小的少年点着脚尖,扒着那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小窗子,目光中是对外面的渴望。
从懂事开始,他们就待在这里
在囚牢的角落,另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抓着自己的衣角撕下一条碎布,然后缠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他抬眸瞥了一眼那个少年,又看了一眼窗外,嘴角勾了勾,“想出去看看吗?”
扒在窗口的少年一顿,扭头望向那个角落的少年。
“十三,你是想逃出去吗?”
“你难道不想吗?继续在这里,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十三继续清理着身上的伤口,不紧不慢的说到。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但,我……。”扒着窗口的少年沉默了半晌,有些犹豫。
十三抬眸,对着少年笑了笑,“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
“主子,我们逮到这小子了。”说话的人是个壮硕的大汉,他抓着少年的头发,将他提起说到,“这小子挺聪明,趁着我们换班的空隙偷走了钥匙,要不是二十七提前跟我们说了,恐怕早就被他逃了吧。”
二十七……十三艰难的望去,看着那个躲在管理者身后,不敢看他的少年。
明明昨天他们还是以前那样,相互取暖,相互安慰,鼓励……
似乎察觉到了十三的目光,二十七身子抖了一下。
嗤——十三见状,蓦然的笑出声,他目光平静,直勾勾的盯着二十七,直到自己被摁在地上,直到那炙热的,带有符咒的铁块落到了自己身上……
顾仟夙睁眼,似是刚刚睡醒,他的眼睛里还透着些懵懂。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光滑的,没有印子。
但依旧隐约感觉有些疼。
眼神略暗,顾仟夙轻轻啧嘴。
“真晦气。”
过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梦到这些。
顾仟夙起身,拿起一旁的黑磷准备继续赶路。
他得快点了,不能让师父等太久。
“师父……”想到顾凊,顾仟夙眼神微微改变,他嘴角也忍不住扬了扬。
如果直接突破瓶颈,到达金丹期,师父也一定会很欣慰吧。
顾仟夙这样想着,因此未注意到一支箭矢迎面而来。
当他察觉到赶紧躲避时,箭矢已经从他身边擦过,划破了他的脸。
“什么啊,不是灵鹿,是个人啊。”
随后,一道傲慢的声音响起,顾仟夙目光微冷,抬眸望向声音的来源。
来人是个穿着雍容华贵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把很是精致的弓,面目清秀,但那高傲不屑的表情却令人喜欢不起来。
将青年扫视了一遍,顾仟夙眉宇一皱。
不是宗门的人,但也不像是考核的人。
“啧,早知道不来了,连只灵鹿都逮不到,还小方天地呢。”青年踢着脚边的时候抱怨到。
顾仟夙望着他,抿了抿嘴开口,“此处非考核弟子能来的地方。”
“喂,你在开玩笑吗?听说苍阳宗的小方天地几十年才开放一次,本少爷才想来看看这所谓的小方天地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青年闻言,不屑的说到,“若非那虚黎仙君也准备收徒,不然本少爷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咔啦——顾仟夙手指一紧,漆黑的瞳孔宛若漩涡,他喉结滚动,语气生硬冰冷,“你从哪儿听来的?”
“嗤,世人都知道苍阳宗每次的收生考核,虚黎仙君都会在场,毕竟他也是苍阳宗的长老,哪有不收徒的道理,只不过每次都没有人被他看得上而已。”
“你是从哪个山野旮沓里出来的,连这些消息都不知道?”
顾仟夙没有说话,他漆黑的眸子望向天空。
所以师父也会看到他吗?
但为何听到师父要再收徒的时候这里会闷得慌?
半晌,青年也未能等到顾仟夙开口,些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将弓一收,没好气的推开顾仟夙,大步流星的离开,“啧,我干嘛跟一个平民浪费口舌,走开,别挡路!”
被这么一推,顾仟夙瞬间回神,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懊恼。
好像最近思绪总飘到了其他地方,完全没有集中。
这样下去别说金丹了,他连瓶颈都难以突破。
顾仟夙眸色黑了一圈,突然,他抬头,望向了前面的灌木丛。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明显,顾仟夙眼神逐渐警惕了起来,直到那灌木中走出个有点狼狈的少年。
“……”顾仟夙眉心微跳。
怎么今天遇到的人这么多?
那踉跄走出的少年环顾四周,目光落到顾仟夙身上时顿了一下。
“这里是非考核场地,速速……”顾仟夙抿了抿嘴,他收回放在剑柄上的手,准备离去,路过少年时,瞳孔突的一缩。
那狼狈少年的脖子上烙印着一个数字,一个让他至今难以忘却的数字。
二十七。
有些模糊的记忆陡然间清晰了起来。
在他被抓回去的第二天,二十七已经不在囚/牢里了,他被人买走了,被一个富家公子买去做了仆人。
而他自己,却一个人在囚/牢里呆了几年,这几年间,几乎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被人当做怪物无止境般的战斗,观赏。
顾仟夙漆黑的瞳孔中红光乍现,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讥笑道。
“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
二十七一愣,他扭头看着顾仟夙,心中有些疑惑,“公子……认识我吗?”
闻言,顾仟夙眼睛眯了眯,他笑道,“自然是认识的。”
二十七走的时候,他当时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而且从未被打理过头发,衣着,现在的他与之前差距太大,也难怪二十七认不出来。
杀了吧……
顾仟夙瞳孔微颤,手不自觉的放在了黑磷的剑柄上。
顾仟夙周身环绕的黑气令二十七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跑开,却被顾仟夙抓住了后衣襟拽了回去,狠狠地压在了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你!”二十七脸色惨白,目光惊恐的望着顾仟夙,他试图挣扎,可没有灵力的他哪里抵得过顾仟夙。
顾仟夙捏住二十七的下巴,将他端详了一会儿。
跟当时的模样差距不大啊。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抹很淡的笑容,可是那眼底却黑沉得犹如漩涡一样,危险无比。
二十七艰难张了张嘴巴,话还未开口,就被顾仟夙扼住了喉咙。
顾仟夙手指用力,那二十七的脸色瞬间因为喘不过气而涨成了猪肝色。
“……你到底……是谁……”二十七挣扎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晕厥的时候,顾仟夙松开了手,也将那拔出剑鞘的黑磷放了回去。
顾仟夙望了眼天空,又看了眼大口喘气的二十七,目光冷若寒霜。
“杀了你,会脏了师父送我的剑。”
“二十七,淮槿。”
[待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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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5 章 殊途何归(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