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近日几乎天天都在宫中,和小皇帝在一起。
这显然让摄政王一派的人有了各种猜测。
第一个被派来打探的便是之前中秋宴上,带头羞辱小皇帝的蔺氏官员。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隔日,他的尸体便被送回了蔺家,据称是‘失足溺水’。
如同一个信号,再没人敢来打扰摄政王。
但有些自诩‘忠诚’于摄政王的官员,生出了别的心思。
既然摄政王开始对小皇帝的态度改观…
这个小皇帝留不得。
风暴中心的主人公,此时正在过着有钱有闲有美人的人生赢家生活。
倚在矮榻上,感受着清风拂面,熏香扑鼻,耳边是深远的古琴声,符容闭上眼睛,假寐。
抚琴之人用纤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止住了琴声。
他穿着艾青色的衣袍,长发未束,只虚虚挽起,别着玉簪。这装扮太过柔和,任谁也无法想到,他便是当今摄政王,北陵国真正的主人。
蔺云笙看向矮榻上安然沉睡的小皇帝,嘴角的笑容加大,又掩饰性的,低下头去,矜持的敛了表情。
目光触及桌上甜腻的糕点,他暗暗自省,自己这些日子,着实是太过随心所欲。
今天甚至突发奇想,亲自为小皇帝抚琴,成了取悦他人的琴师。
反省过后,蔺云笙望向小皇帝的脸,又隐隐的心痒起来。
他从不知自己竟是如此耽于享乐的人。
未及冠时,他是家族培养的公子,自小修习君子六艺,常人觉得枯燥乏味,他却心无波澜,日日重复,从未懈怠。
先帝病重,局势动荡,他转而建立党羽,清洗朝堂,镇压叛军,在合适的时间让先帝驾崩,推一个傀儡上位,顺理成章的成为摄政王。
走到这个位置,他实在是感到有些…乏味。
如果他想,他可以坐上那个位置,让北陵国改名换姓。
但那之后呢,仍旧是无聊的,一眼能望得到头的日子。
蔺云笙备好了鸩毒,临喝下前,他改了主意。
在他死之前,他要改变整个北陵国。
蔺云笙便想到了几日前看到的那个小皇帝。
他要亲手培养这个北陵国未来的主人。
他会让这个傀儡皇帝畏他如虎,敬他如神,在他的阴影中成长,爱他,恨他,最终无法忍受…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这个小皇帝到底会变成一个阴暗扭曲的暴君,亦或是一个坚韧正直的明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甚至,即使这个小皇帝忍受不住,死了也无妨,他可以找到很多替代品。
他只愿在他死之前,培养小皇帝的过程中能给他带来些乐子。
至于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饿殍遍野,与他何干。
蔺云笙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相反,他其实个性恶劣,也没什么耐心。
他折磨人的手段多了,每次都只是觉得又脏又吵。
第一次对小皇帝施鞭刑的时候,蔺云笙用纱帘挡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他心情不悦,好在小皇帝很能忍,全程几乎一声不吭。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小皇帝背后凄惨的伤痕,还以为出了岔子。
蔺云笙虽然嫌恶旁人的惨叫声,但小皇帝如此安静,他又觉得无趣。于是,他以‘上药’之名,让太监撕开小皇帝后背的伤口。
这一次,他终于听见了小皇帝发出了一声气音。
不过也只是一声而已。
蔺云笙这下感觉有些新奇了。
他唤了两声‘陛下’,发觉这个小皇帝竟然在发呆。
对上眼神的时候,蔺云笙看清了小皇帝眼里的情绪。
他以为会有的愤怒,憎恨,恐惧…全无。
透彻,干净,空无一物。
然后,小皇帝瞪着他,做出了仇恨的表情,对他说,今日之事会记一辈子。
蔺云笙难以克制的,笑了出来。
就像是一只漂亮又可爱的小狗,对他凶狠的吠叫着,尾巴却摇的欢快。
这么说也不准确。
小皇帝并不亲近他。
但刚被施了刑,还能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他只见过小皇帝一个。
实在是…太有趣了。
那之后,小皇帝仍旧如此。即使刚刚才被过分的对待,看着他的眼神未曾沾染任何杂质。
蔺云笙一次次的被逗笑,也愈发的喜欢和小皇帝相处。
尝过了欢欣愉悦,谁还愿意回到曾经的死寂无趣中?
“陛下。”蔺云笙起身,仪态依旧完美,直到他…开始拿着一根珍贵的毛绒羽簪去逗符容。
符容昏昏欲睡,被脸上戳来戳去的绒毛烦得要死,终于不堪其扰,睁开了眼睛。
蔺云笙已经收回了羽簪,好像刚刚骚扰符容的人不是他。
“……”摄政王你有事吗。
“陛下,”蔺云笙的笑容一如既往,温柔的快闪瞎符容的眼睛,“臣的琴艺如何。”
挺好听,就是让人犯困。
符容想了想,说了句“尚可”。
蔺云笙也没生气,反而低笑了两声。
变故发生在瞬间。
原本服侍的太监忽然暴起,二话不说,挥刀砍去。
符容还没来得及躲,就被蔺云笙拽到了怀里。
那人显然是冲着符容来的,并不想伤害蔺云笙。
只是因为蔺云笙护着符容,几招都没有得手。
蔺云笙似乎不会武,只抱着符容躲闪,终于,露了个间隙,那个刺客的匕首马上就要刺中符容的胸口。
噗呲——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符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低头看过去,蔺云笙用身体护住了符容,而那把匕首陷入他的后肩,晕开了大片的鲜血。
刺杀失败,那个太监干脆利落的自尽。
“蔺云笙!”符容扶住蔺云笙软倒的身体,攥着他的手,“你忍耐一下,保持清醒…”
他看着蔺云笙对自己露出一个苍白的,虚弱的微笑。
“阿容,你无碍便好。”
主角受!你果然是好人!之前那些鬼畜行为果然是为了磨炼主角攻啊!
符容为自己对剧情的准确性有那么点怀疑而羞愧。
他只顾得关心蔺云笙的伤势,自然也忽略了对方隐藏的很好的笑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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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