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啊,」符渊一点也不像个被软禁的人,反而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西祠,你不是‘爱’着我吗。」
顾西祠有一种反胃感,脸色很难看。
符渊推着轮椅逼近他,那种仿佛被束缚的感觉愈发强烈。
「滚,滚开!」顾西祠的背已经贴上了墙壁,强撑着咒骂,「你,你把药给我,我,我还能让符容饶你一命...」
顾西祠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符渊站了起来,将他抵在了墙上。
如同被蟒蛇缠绕的兔子,顾西祠瞪圆了眼睛,身体阵阵战栗,却无法反抗。
「西祠,小容身上的刺青,是不是很漂亮。」他的声音低沉,好似恶魔的低语,蛊惑人心,「那是我一针针刺进去的啊...」
他抬起手,触上顾西祠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让顾西祠瑟缩了一下。
「小容疼的眼角都红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符渊眯起眼睛,餍足的回味着,「他在你面前,也这么乖吗。」
顾西祠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干涩的仿佛吞了沙砾。
「真可怜啊,你总是这么自作多情,」符渊注视着顾西祠,那眼神有种显而易见的温柔怜惜,却隐藏着淬了毒的残忍恶意,「小容是不可能和你离开伊甸城的,因为他啊...是属于我的,知道吗。」
这句话像是匕首,刺进顾西祠的心里。
疼痛让顾西祠重新掌控了身体,扯住了符渊的领子。
「不是的!他,他...」
顾西祠的话在符渊的笑容中消失。
说不出口,符容是他的,因为...符容不愿意和他离开是事实。
顾西祠死死的攥着拳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
「你知道吗,符容的东西现在还留在我身体里。」他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歪了歪头,用夸张的轻快语气继续说道,「好烫啊,符容太热情了。」
符渊的笑容淡了下去,虚假的温和瞬间被撕碎。
相反的,顾西祠眯起了眼睛,脸上微微泛红,似羞怯,似炫耀,「你见过符容那时候的表情吗,真的太性感了,啊,你试过用腿勾住符容的腰吗,他会变的更大,更热情...」他话音一转,看向符渊的腿,「抱歉,我忘了你的腿是废的,做不到呢。」
符渊的笑容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他本不该介意眼前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的话的,可是这个东西偏偏提到了他最屈辱的伤口——无法正常行走的双腿。
如果说当符容软禁他时,他还抱着想要多玩一会的想法,现在,他只想重新恢复力量,在符容面前,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抹杀掉。
符渊攥紧了手杖,怒极反笑,「看来你是忘记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顾西祠忽然惊叫了一声,坐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带着哭腔的呼喊,「符容,救救我!」
符渊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一个力道推了一下,险些跌倒。
顾西祠缩在符容的怀里,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小容...」
「符容,他打我,好痛啊...」顾西祠泪眼朦胧,轻声的哭诉着,「我好害怕...」
符渊鲜少有如此强烈的感情波动。
但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了愤怒。
尤其是,他看见符容给顾西祠擦眼泪的时候。
「小容,比起哥哥,你选择他吗。」
符渊的声音由于压制杀意,显出几分失真。
「符容!你让我和他待在一起,他会杀了我的!」顾西祠抱着符容的脖子,明明在流泪,一字一句却说的十分清晰,「好可怕,我,我不要这样...」
顾西祠的眼泪让符容手足无措。
他听着顾西祠对自己哭诉,悲伤是如此强烈,如此动人。
符容始终沉默着,轻轻的拍着顾西祠的背,想要安抚他。
顾西祠哭的发抖,似乎真的恐惧到了极点。
符容微微侧过头,看着符渊。
他知道哥是什么样的人。
哥有无数种办法折磨顾西祠。
如果可以,他想带顾西祠离开伊甸城,永远在一起。
脑袋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蛊惑,带顾西祠走,把顾西祠藏起来。
但符容做不到。
他想让顾西祠笑,想让顾西祠幸福。
和他在一起的顾西祠,是痛苦的。
顾西祠想要和哥在一起。
只要顾西祠想要的,他会为他拿来。
「睡一觉吧。」
符容低声说了一句,随后顾西祠的身体便软了下来,被符容轻轻放好。
符渊看着符容朝自己走过来,毫无感情的,如同往日那个听话的杀人机器。
他不自觉的笑了一声,胸口同时又有一种压抑。
「小容,哥哥...」
一句话还未说完,灼热感从膝盖的位置传来。
符渊的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缓缓低下头,看见自己双腿的位置,一片血红。
符容面无表情的回视他,抽回刀,将断肢随意的踢开。
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的涌上。
符渊的惨叫声被他硬生生的压回去,冷汗打湿了身体。所有的温文尔雅都被撕破,体面的人皮下,是怪物般的丑陋。他眼睛里只有血色和杀意,表情扭曲狰狞,手杖朝符容丢过去,「符!容!」
符容没有躲避,只是在手杖险些打到顾西祠的时候,伸手挡了一下。
他将顾西祠抱了起来,避开血腥,朝屋外走去。
从头至尾,对待符渊的态度冷的像冰。
符渊听见他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剪刀,剪断自己脑中紧绷着的弦,「哥,不要再让顾西祠哭,否则...」
他没有说完,便离开了。
也不需要说完,符渊知道他的意思。
这次是可能会逃走的双腿,下次...会是哪些不合顾西祠心意的部位呢。
「哈,哈哈...」
疼痛太过剧烈,符渊的脑子都恍惚了起来。
意识消失前,他只剩一个念头。
把这份痛,千倍百倍的,还给符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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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回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