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是骗人的。”符容蹲在白臻的殿门口,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昨天还叫人家容儿,今天就不见人了。
简直是,简直是...棒棒哒!
【终于不用做舔狗了,系统,你不懂舔一个冰山的痛。】
【恭喜宿主,你马上就要被逐出师门,堕入魔道,虐心虐身了!】
【......好了你可以闭麦了。】
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噎死人不偿命,符容都习惯了,呵呵。
符容站了起来,拍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咬牙,下定决心。
来吧,早晚都得来这么一遭。
不就是被白臻亲手用剑捅个透心凉吗。
不就是被废了灵根从归墟山上丢下去吗。
不就是一身血的从台阶跪着爬上来再被啪啪打脸吗。
呵呵。
“师尊!你若不见我,我便一直跪在此处!”
少年挺直了背,虽双膝跪地,仍像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声音中没有丝毫软弱。
他面前的殿门紧闭,心心念念的仙君不肯回应他,将他的心意弃如敝履。
“师尊,我知道你能听见的。”少年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我不求你与我心意相通,只要能留在师尊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他知道师尊不可能与他拥有同样的感情,但是,没关系的,他可以只做师尊的弟子。
“师尊,你不要我了吗...”
符容的眼睛红了,却没有掉眼泪。
自从阿娘死后,只有师尊对他好。师尊给他力量,助他报仇,将他纳入羽翼。
“我错了,师尊,我不该心生妄念,”符容言不由衷,“不论师尊如何罚我都好,只要师尊别不见我...”
符容的声音都在抖,放下所有的尊严,只哀求自己的仙神不要那样无情的抛弃他。
“师尊,我只有你了,你说过的,你会护我,你说过的...”
“符容。”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江涟尘的声音一如往昔,仍旧温润轻柔。
“你自行下山吧。”
符容猛地睁大了眼睛。
最坏的预感得到了验证,他却还在自欺欺人。
“你胡说!师尊不会赶我走的!”
站了起来,符容抽出了佩剑,他的眼睛隐约流露出几分血红色,恶狠狠的瞪着江涟尘,“滚开!我要见师尊!”
江涟尘的神情平静,隐约竟有几分和白臻相像。
“师尊不会见你的。”
“你闭嘴!师尊不会不要我的!”符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依然明白了现实,却固执的不愿承认,或者说...不敢承认。
如果,如果师尊真的因为他的感情,要将他逐出师门...
“符容,”江涟尘不再叫他师弟了,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簪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个,师尊要我还给你,还说,你对他的执念,违逆伦理,天道不容。”
这话说的太重。
符容就像被打了一个耳光,愣在了那里。
垂眼看向那个玉簪子。
用的是百年难遇的神玉,他亲手雕刻出来,送给师尊的礼物。
师尊从不离身的。
符容拿过簪子,手不住的颤抖。
“师尊,师尊说,说的?”
短短一句话,符容说的磕磕绊绊。
江涟尘顿了顿,缓缓点头。
“是。”
“违逆伦理,天道不容。”符容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出来,“哈,哈哈。”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那笑容僵硬的就像是一张面具。
原来,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点滴珍藏,在师尊看来,都成了大逆不道。
“白臻,你出来,亲口对我说啊,”符容的声音诡异的轻快了起来,就像是卸下某些沉重的枷锁,只是眼睛里的赤红色愈发浓烈,“说你要我去死。”
江涟尘察觉到了符容身上的某些气息,后退几步,拔出了剑。
“符容,师尊向来果断,你莫要再纠缠了。”
符容却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只是望着殿门,一步一步的朝它走过去。
绝望缠绕在符容的心上,抹去了他眼神中的光亮。
然而他却仍旧执着的想要见那人一面,即使明知得到的只会有伤痕和痛苦。
“符容!你站住!”
江涟尘的声音中有几分慌乱。
符容却恍若未闻,手指触碰上殿门。
殿门上的禁制忽然光亮大作。
符容的身体被气流抛开,重重的砸在地上。
江涟尘微微皱了皱眉,刚才的慌乱已然消失。
符容跪伏在地上,好似刚从血池中走出来,凄惨而狼狈。
他愣愣的抬头去看,视线中却只有一片血红。
师尊真的不要他了。
灵根在刚刚禁制攻击中已经被废,身体中再也无法拥有灵力。
这不就是白臻要的吗。
他要他再不能纠缠。
大量的血液涌出,筋骨尽断,生命之火如烛光微弱,很快便会熄灭。
不甘心啊。
他死了,白臻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白臻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归墟山主,守着他的天道,目空一切,无悲无喜。
而他,却只能化成一滩血肉,回归尘土。
不。
他不要这样。
即使是死...
即使是死,他也要白臻为他陪葬!
强烈的执念让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
能感觉到有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在慢慢苏醒。
仿佛在回应他,空气中忽然凝结出了一个诡异的,如同入口一般的黑洞,吸引着他的身体进入其中。
即使只站在入口,也能感觉到对面联通的那个空间里面阴森恐怖的气息。
江涟尘睁大了眼睛。
“魔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符容,“你是魔族?!”
符容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血红色的双眸望着眼前紧闭的殿门,勾唇一笑。
将他从深渊中救出,又再次抛弃他的仙神啊。
再见面时,和他一起堕入地狱吧。
如此想着,符容的身体向后倒去,落入通道之中,消失在江涟尘面前。
江涟尘在原地呆立片刻,垂下头去。
他没有做错。
师尊一定也不愿符容这个魔族留在归墟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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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