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
西风点头。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现在…还没有消息,应该是…
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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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倒挂着,闭目养神。
金飞瞅着他,他低头看看自己被横飞来的机关绳捆成个麻团的身子。
“你…心安理得。”金飞咬牙。
花红叹气,“大恩不言谢。”他转了个圈。
“你到现在也没说一个谢字。”
花红眨眼,“我倒是想说,你也没把我救出来啊。”虽然…金飞是为了救他被抓的吧。
金飞一口血含在嘴里,他咬牙,蹦跶起来,在绳索捆着的方圆一米内,找出口。
花红念叨,“别费力,人家抓了你,就没想过给你逃的机会。”
“那就等死?”金飞不知道是蹦跶的还是气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没事干跟我在客厅喝茶多好,你非去上厕所,然后找密道,还让你真找到,你还真就下来?”
花红“呸”了一声,桃花眼瞪成了铜铃,“你大爷的金大渣!你还好好喝茶,我眼看着你跟那个李天飞李大杂碎称兄道弟,两个大男的,看的我都快吐了,我倒想问你,你来干啥了?”
金飞瞪着花红,忽然一口血就那么喷出来,闭目而倒。
花红这下高兴了,冲着门口喊,“哎呀呀,咱们金大少爷可昏倒了啊!人家可是老总的儿子,总裁之子,从小宠大的宝贝蛋子,倒谁家谁倒霉啊!”
没人。
没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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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园,在南港客家山腰,方圆五公里竟没什么人烟,到处是浓密的草丛。
隋刃沉默,低头擦着亚尔曼带来的枪。
他起身,被游离拦住,“刃,直接去,太高调。”
隋刃低头沉思,现在暴露自己这一方,是早了。
他指指找伊凡借来的口罩,“我戴口罩。”
游离有些犹豫,一旁正拿着望远镜张望的西风已经笑了,“我说老大,你以为你戴个破口罩别人就认不出来了?你不去,他们李家通过金飞都能猜到是你。现在关键是怕被他们的监控录到你的体型,样貌,他付人杰现在是代理警署长,他们警察一个推测,你就现行了!”
耳麦里忽然传出声音,还在大酒店里喝葡萄酒的伊凡不满了,“我这口罩,是伊朗某组织原装进口货,结实,不透气,不破。”
说不透气,就不透气,隋刃有点憋气了。
他沉默,自己还没离开林家,如果真的被抓到把柄…
耳麦里另一频道又传出声音,是克瑞斯,“隋刃,这个口罩,不行。”
伊凡急了,也不喝酒了,去翻背包,“我还有还有呢,前段时间在淘宝淘了个好的,只露俩眼洞,鼻子加小嘴,还是皮卡丘毛线的,暖和还透气。”
忽然,他不说话了,隋刃正听的心痒痒,“…伊凡?”
伊凡纳闷了,“明明在背包里啊…不见了?难道是坐出租的时候…”
一直蹲在草丛里的连战站起来,“各位,不劳烦你们救舍弟,我去。”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那,你们二人便都暴露了。”
“你们不知道,那个李先生早已对我和花红生疑,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战沉默,“我和花红身后是连先生,他们目前不敢轻举妄动正面开战,如果我去,他们必定会找一个借口,就说是误会,然后放花红和金飞出来。我们两方合作的事情,才最值得保密,能瞒一天是一天。”
隋刃不再迟疑,点头道,“我在这里接应你。如果有情况,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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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一整面墙壁的监视器。
李先生沉默地盯着监视器里的花红和金飞,付人杰在他身后站着。
“你怎么看。”
“我推测,连战会来。”付人杰淡淡开口。
李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然后,他慢慢眯起了眼睛,“那就开门,等鱼上钩,放毒气,他们三个,一网打尽。”
付人杰沉默,“不妥。”
李先生停了一会儿,他淡淡看向付人杰,“你…说什么?”
付人杰微微弯腰,“连战和花红都是连岐的人,顾先生曾说…”
“顾先生顾先生…”李先生眼神中忽然现出一丝寒气,“付人杰,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姓李。”付人杰垂首,“您是阿杰的父亲,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先不说连战和花红,金飞的父亲金渠是车行商会的总裁。”付人杰慢慢抬起视线,“如果他死在这里…动静会很大。”
李先生沉默了,“做也不行,不做也不行,你倒说说…怎么办。”
“那个花红,他看到了密室里的照片,必须要杀。引连战来了,一并处理。”
李先生眯起眼睛,“杀?你不怕你的顾老板…”
“这个,阿杰自会想办法。”付人杰沉默,这次被花红抓到把柄,如果他把消息带回去绝对是祸患,得失之间,他相信顾先生自有权衡。
“另一个呢?”
付人杰笑笑,“另一个,便是引子,我们找个地方,把他放了,跟着,看他去见什么人,便可以知道,花红和连战的背后,还有谁的势力。”
李先生沉思,“他们背后的势力,自然是金飞一脉,隋刃了。”
“不止。”付人杰淡淡开口,视线里模糊中出现两个重叠的金色身影,他的视线忽然带起淡淡的恨意,“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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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还倒着,他背朝监视器,“花红,这不对,还没人来。”
花红也摇过身子背对监视器,“继续装,别起来,等。”
“我们这招有用吗?”
花红罕见地话少,他忽然开口,“金飞,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装昏迷。”
金飞睁着眼睛,“什么?”
“你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抓起来,所以,我猜测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你。”
“那你呢?”
花红笑笑,“放心,我自救的能力一向很高,他们目前不会正面开战,只是…”他沉默一下,“他们应该不会太快放了我。”
金飞声音有嗲哑,“一起走。”
花红忽然急了,“你是傻了吗?我要你活着,把消息带出去!这个密室的声音系统已经被我弄坏了,他们听不到。”
“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照片,一旦接触氧气就都自行焚毁了的照片,你旁边那个地窖里,”花红沉默,“先是穿山甲…一层层…一船船的穿山甲,位置…应该是一个海港,照片左上边是北纬…二十二点九度。然后…”他微微眯起眼睛,“很多裸-体的女人,大人,小孩儿,老太太…然后是器官,胃…肺…肝…心脏…大脑…眼膜…耳膜…”
金飞慢慢攥起拳,“他们在走私。”
“我推测,他们表面上是走私中国的穿山甲,他们买通了海关,实际上,船上什么都有,他们走私器官,甚至…绑人卖到…”
“我知道了…是那个网站。”金飞声音沙哑,“他们和堕天,都是一起的。”
“付人杰和李先生的背后,是潜伏在中国的罪恶势力,他们…联合山本中岛…联合堕天…一直在运营全球的黑暗贸易,他们联合各大股东…走私…走私各种…”
“不止这些,应该还有毒品…甚至军火。”花红微微眯起眼睛,“可惜…照片带不走了,不过我们知道了他们的一个窝点位置,也还可以。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些都拍成照片…”
“你刚才可能说错了一点。”金飞闭上眼睛,“他们不一定都是一伙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们可能时而各自为营,时而聚在一起,这个李先生拍下照片,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双方都有把柄在手,自然合作的更愉快。”
忽然咯吱两声,墙的四面同时开口,放出紫色的烟雾。
他们开始咳嗽。
雾,越来越浓。
门,忽然响了。
嗓子越来越难咽,眼前变成了粉红色,刺痛,花红悄咪咪地说了最后一句,“金飞,把消息带出去,一定不要醒。”
金飞咬牙,眼睛有点干涩,“我会救你的,一定。”
“不用一定。”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现在走。”
花红呆呆看着面前烟雾里的皮卡丘。
两个眼洞,鼻子加小嘴,皮卡丘毛线面具,暖和还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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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人杰正在准备调试接下来的毒气,李先生忽然尖叫了,“那…那是什么?!”
监控器里,忽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皮卡丘。
皮卡丘往监控器看了一眼,伸出手,冷冷比了个六。
付人杰退后一步。
“去…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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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人杰赶到时,一地尸体。
不,是整整一个通道。
到处是枪孔。
花红,金飞,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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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天日。
花红用力地咳嗽,视线还有些昏沉,所幸刚才吸入的应该不是毒,而是迷药。
面前的皮卡丘静静看着他。
花红大笑,“刃,是你吗?”他大乐,上去揪皮卡丘的耳朵,“哎哟,萌,萌的要命!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萌的,干脆,你嫁给花爷我吧!”
忽然,他的手被皮卡丘用力地扇到了一旁。
金飞抿着嘴,想笑还使劲儿憋着。
“说,你看到了什么。”声音冰冷。
花红捂着手,“我…我看到了一个皮卡丘啊。”他又要乐,忽然,咽喉被一把刀抵住了。
一旁金飞顿时愣住了。
前面不远处传来狗吠,人追来了。
皮卡丘不耐烦,一手拎一个,丢到了埋在草丛里的出租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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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灯火辉煌,肯德基门口。
副驾驶的花红摸着喉咙,现在还感觉到寒气,他不知道司机位置的皮卡丘是谁,但明显…不是隋刃。
花红老实不说话,金飞也不说,俩人坐的规规矩矩。
花红吞咽一下,还是决定蹦跶一下,“我说老哥,你救了俺们,俺们心里感激,不过你想问什么,不是你问我就得说的。”
皮卡丘擦着手里的刀,表情明显有点不耐烦,不耐烦?看是看不出来,不过…
花红打个寒颤,忽然觉着能通过冰冷的空气感觉出来。
皮卡丘沉默着叹口气,终于把面具摘掉。
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花红猛地后仰,脑袋磕玻璃,瞳孔都骤然缩起来了。
——花修罗?!
隋刃那个在堕天的师父,前段时间他们还跟踪过的花修罗?
金飞倒没见识过花修罗,他扯扯领子,“小花,你怕他干嘛。他救了我们,不一定什么目的。”
“告诉你师父,让他楚昭管好徒弟。”花修罗通过后视镜看了金飞一眼,淡淡道。
金飞默,“你…你认识我我师…你是…”
“宿敌。”花修罗冷笑一声,“花修罗。”
花修罗?
金飞吞咽一下,周身冰冷,师父那个相爱相杀多年的朋友?
花红小声地,声音松软,“嗯…那个…谢谢啊。”
花修罗淡漠地瞥他一眼,“下车,进肯德基。”他看了一眼车后边紧紧跟着的隋刃一行,停顿了片刻,“你们,都进来。”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皮卡丘,视线微微僵直。
…太丑了。当时载上伊凡,随便顺了他背包里一个面具,没想到这么丑。
“这个,给隋刃,让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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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花红下车,隋刃连战一行也迅速下了车。
隋刃看着进肯德基的花修罗,眼前有点发黑。
他想跟过去,被花红拦着了。花红咳嗽一声,慢慢把手心的皮卡丘面具展开。一旁耳麦里的伊凡顿时尖叫,“我的,这是我的!”
……
“?”隋刃给了个问号。
金飞按捺不住地想看了,“那个,你师父让你把这个戴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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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章 真-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