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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血色雪茄(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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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血色雪茄(下)

他得意地笑笑,直了直背脊,把衣服领子和袖口规矩地整了整,低头看看手中的小青菜和红辣椒,轻弯嘴角。

深深吸口气,缓步走进大厅。

-------------------------------

“飕——”

一个透明的东西冲着脸便砸过来。

亚瑟一惊,下意识地想侧身躲过,却在它后面,看到了父亲冰冷的视线,瞬间的懵懂和清醒,他不再动,微抿起唇,静静看着它——

“砰!!”

尖角处重重砸在左侧眉骨,随即跌落在地。

亚瑟轻闭了下眼,双手已紧攥成拳。

双耳一片轰鸣。

眉骨处的肌肤缓缓裂出一条细纹,血,蜿蜒而下,顿时浸进整个左眼。

是父亲的,四角烟灰缸。

剧痛,钻入头颅,再向下直捣心口。

亚瑟颤了颤身子,微抿了唇,轻轻跪下,指甲深埋掌心,勉力忍过一波刺痛,眨了眨殷红的眼,放下手心的袋子。

“咚——”头上被什么狠砸了一下,然后滑向膝前。

…一张油画。

“打开!!”头顶是父亲声嘶力竭的冰冷声音。

亚瑟静静打开膝前地板上的油画,带着一层血色,看到一张纸片。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言。

来自堕天终极boss的不断提拔。

眉骨传来阵阵惨痛。

亚瑟心里,却忽然笑了一下。

…堕天,任务部门代理副部长威廉-亚瑟,现升为情报部门总部长,正职,此密令即日起有效,暂无终止日期…

情报部门…总部长。

呵。

我终于,可以更接近了。

…裴。

你看到了么?

我做到了。

做到了。

…我还可以,做的更好。

哈哈哈,更好?你小子就得瑟吧!有我火鸟好么?

忽略掉火鸟那张突然凑过来的坏笑的脸。

亚瑟心里再微笑一下,缓缓抬起头,静静看着父亲。

“…看到了?”科查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铁青,竟带着淡淡的惨白。

亚瑟望着他高大的身影。

是,自己的职位,终于超过了他。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你很得意?”科查尔微笑,声音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是了,以后一切,都可以不听我的了。你,自由了。”

他的面上带着笑。

亚瑟却看到了他的手指骨已攥成了死白,带着隐隐血光。

他慢慢垂下视线,沉默片刻,冷静地慢慢俯下身,额头轻触地板,然后直起身子,哑声道:“亚瑟,一切都是您的,权力,名誉,包括生命。”

科查尔静静看着他,沉默许久,嘴角轻颤了一下,复紧紧抿起,眼睛眯着,带着微微的嘲讽,“是么。”

亚瑟静静吸口气,“您不相信亚瑟,可以随时把我杀了。”他微微低头,轻声道:“亚瑟,绝不反抗。”

科查尔看着他沉默许久,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我的威胁?”

亚瑟竟慢慢抬起视线,静静看向他,双眼里,像是有熟悉的什么,自己从来看不懂的,一闪而过。

他静静看着自己,良久,微弯了嘴角,“…不是么?”

科查尔瞳孔忽然猛地收缩,再缓缓放大。

…又是这个神情。

他看不透的眼睛,

带着…轻蔑,透着层疏离,甚至浸着些悲悯的,像是早已看透了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这神情,却像极了另一个人。

“哈哈哈…”科查尔忽然放声大笑,“我的好儿子!我科查尔的好儿子!!哈哈哈…好!哈哈哈…”他仰起头,放声长笑,缓缓走向前。

亚瑟默默注视着仰头长笑的父亲,仰着头静静看着,看着,他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悄然慢慢垂下头。

好…儿子么。

你在笑。

像是很骄傲。

我多想,你是真的,在为我骄傲。

耳边是父亲一直一直狰狞的笑声,他身子轻颤了颤,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将所有的痛隐去。

嘴角,却轻轻浮起,笑。

嘴角还未勾起,耳边的笑声已戛然而止,微一停顿,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一脚。

炸雷一般,在耳边裂开:“你——配吗?!”

咔…嚓。

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皮靴的尖头紧撞向亚瑟的肚子,紧擦他的肋骨,一脚便将他踹到了角落。

科查尔双眼,已迸出嗜血的残酷。

紧紧盯着角落再也不动一下的他。

他看到这孽子嘴角的浅笑,胸腔像有什么瞬间要炸碎,是,他要踢碎了他的笑,这残酷的,冰冷的,嘲讽的笑。

该隐的心狠,该隐的手段和想法,都像极了自己。

他,却如此不像!

他视我的理想,为欲望!

他…竟看透了自己,一直如此,一直这样!!

我带着层层面具,一层层把自己裹紧,我要所有人认为自己已一无所惧,唯有欲望的软肋,和害怕失去某些东西的恐慌,被他悉数洞穿!!

科查尔全身颤抖,他紧紧攥起拳,不知道自己是在恨,还是…在怕。

他狠狠盯着皮靴的尖头,在漫延全身的血腥气中颤抖,颤抖。

怔了一会儿,忽然,他紧紧皱起眉。

皮靴的头,竟然带着隐隐血色,甚至,粘着细碎的怪异的肉沫。

刺鼻的,血腥味。

濒于溃烂的味道。

一声小兽般的呜咽直接抵上咽喉,疼痛顷刻撕碎整个胸腔,墙角一动不动的身体猛地抽搐一下,短暂的晕厥后,意识,再次回来。

亚瑟剧烈地呼吸,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咽下心底的惨痛。

眼前已是一阵金星。

钻心的疼痛直袭入头顶,然后猛地窜进后脑。

腹部的刀口,被父亲的皮靴尖正正地撞上。

皮肉和着血陷入骨缝。

他甚至听到,那里发出嗤地声音,像雪被烫血猛地化掉。

一口鲜血堵在喉咙里,咸涩,带着腥气。

亚瑟吞咽了几下,终还是剧烈的呛咳起来,从喉咙里直接喷出点点血沫,眼前一阵发黑。

他趴在地上,全身的疲惫瞬间侵袭整个血肉,忽然想要就这么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可是。

…不能。

他双臂撑地,一点点挣扎着翻身跪好,咳嗽带动整个身体,剧烈地摇晃,摇晃,然后喘息。

手,慢慢抚上肋骨,此刻,这里竟也可疑地隐隐作痛。

又是一阵呕吐的错觉。

科查尔微微眯起眼睛,静静看着地上的亚瑟一点点挣扎,慢慢道:“上衣,去了。”

双臂撑地的亚瑟听到父亲的话猛地僵硬了身子,他低下头,看到灰色的风衣前面竟已被湿透。

血沫,和着碎肉,竟透过风衣宽大的纽扣一点点漫延开来。

一阵慌乱猛地袭上心尖。

亚瑟嘴角终于也开始微微颤抖,他瑟缩了一下,忽然裹紧风衣,抽了抽嘴角,仰头看向父亲,终是带着些卑微的讨好,“是…亚瑟不好,您的衣服脏了,我做好饭定给您洗干净。”

“去了。”科查尔仍是这句话。

却如同炸雷一般,竟让亚瑟双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他深吐口气,稳住颤抖的手指,将风衣脱下,叠好。

这次,却不再像往常那样努力挺直了背脊,他的背脊,竟微微弯起。

科查尔冷笑了一下,绕着他走了一圈,淡淡道:“背,挺直。”

亚瑟沉默,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攥紧再松开,慢慢挺直背脊。

午后的阳光,静静照在他腹部厚厚缠着的一层白布上。

白布,已渗出血丝,竟还带着点,粘稠的血块肉沫。

伤口,终于暴露。

亚瑟紧紧咬着牙,却终是不敢再弯下背脊。

科查尔微微眯起眼睛,提脚,点了点他腹上缠着的白布,“去了。”

亚瑟身子痉挛了一下,不再说话,也不再试图逃避,低下头,静静地将纱布一圈圈去掉。

纱布经过不断的折腾已经整个黏在了伤口上。

亚瑟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冷静地拆掉最后一层。

顿时,温热的血,汩汩流下。

他身体微颤一下,然后,慢慢直起身子。

科查尔慢慢俯下身,锐利的眼神已如刀一般扫过整条伤口,他看着那道已濒溃烂的模糊伤口,伸脚踩了踩亚瑟面前的布条,淡淡道:“用这个,把血擦干净。”

亚瑟微抿起嘴唇,拾起面前刚拆下的布条,紧紧咬牙,按向伤口。

该隐扛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大步走进屋,愣住。

斜倚窗口,看着亚瑟将伤口上的血丝肉末一点点拭去,像拭去一把没有知觉的冷兵器上的灰尘。

忽然,他呛咳一声,身体猛地痉挛一下,背脊不规律地抖动几下,然后侧过头猛地吐出口血来。

该隐愣愣站在原地。

亚瑟喘息几下,咬牙继续擦拭。

终于,伤口彻底露了出来。

科查尔静静看着这个不规则的圆形。

齿轮平整。

赫然是一个刀口。

乌红的血,正源源不断的向外冒,泛着热气。

他眉头微微抽动一下,直起背脊,“谁…伤的你。”

亚瑟轻颤了颤身子,沉默。

鲜血,继续从伤口中流出。

静默。

科查尔眉心轻跳了一下,忽然怔怔笑起来,“这…是要拒绝回答么?”

静默。

科查尔怔了怔,半晌笑起来,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根,缓缓点燃,辗转手指轻声笑:“这半年,你胆子变大很多。敢挂我的电话,而且…”他轻瞥了地上的亚瑟一眼,勾起嘴角,淡淡道:“敢拒绝我的问题。”

静默。

“爸…”不发一言的该隐忽然向前走几步,淡声道:“他…他一直在流血。”

科查尔微笑地看他一眼,魔鬼般冰冻的眼睛却猛地将该隐定格在原地。

“你,还要给他输血?”

该隐怔了怔,忽然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死掉。”

科查尔微笑,轻轻吸了口雪茄,“不是有,比输血更好的方法么。”

他慢慢走向角落的亚瑟。

慢慢蹲下身。

低低侧过头,静静看着低垂着视线,不发一言的亚瑟,忽然,将手中的雪茄印在他腹部不断流血的刀口。

“嗤——”

碎火,点燃伤口,雪茄灰,洒在血肉中。

一阵焦糊的皮肉味,泛着隐隐血腥气。

一声细碎的呜咽闷在喉腔中。

冷汗和着鲜血,划过眼角。

全身不停地颤抖,冷汗早已湿透整个身体,亚瑟,却始终没有向后移动双腿。

他,冷冷直着背脊,挺着胸膛,像是毫无痛觉。

但紧咬的牙,已快要碎裂,酸痛已从牙龈漫延整个喉腔。

在自己身体漫延的焦糊味中,忽然一声干呕,他吞咽两下,仍是呛咳一声,喷出点点细碎的血沫。

点点黑血。

腹部的皮肤,仍没有离开父亲手中的雪茄。

他惨痛的双眼已失去焦距,恍惚地看着父亲。

他眼中,已没有了伤痛。

没有了所谓的感情,所谓的嘲讽,所谓的看透。

一切,都没有了。

空洞,干净。

这样,多美好。

科查尔微笑,轻扬了扬下巴,微抿了抿嘴角,“你看,这,不是止血了么?”他拈着雪茄缓缓在亚瑟腹部的肌肤慢慢游走,然后轻轻嗑了嗑烟灰,淡淡道:“你,不告诉爸爸,爸爸,又怎么信任你?”

颤抖的身体瞬间停驻,亚瑟嘴唇微微抖了抖,终是轻声开口:“是,被游离伤的。”

他的声音,微弱,嘶哑,却像是一个巨大的锤子,直锤向科查尔。

“什么?!“科查尔瞳孔猛地收缩,大喝道:“他,还没死?!!”

亚瑟垂下头,“是…亚瑟无能,没能杀了他,正想要向您汇报。”

科查尔猛地站起身子,紧紧盯着亚瑟,怪异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我堕天的王牌狙击手,竟然,没有杀成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亚瑟轻声道:“亚瑟,无能。”

“哈哈哈!”科查尔仰头大笑,笑声戛然而止,双眼如魔鬼,紧紧盯着亚瑟:“你!今年多大?”

亚瑟静静道:“二十二。”

科查尔大吼:“他呢!!”

亚瑟轻闭了闭双眼:“…十七。”

科查尔须发弩张地瞪眼看着亚瑟,心里,竟比知道路西华提拔他更生气。

他大喘着气瞪了亚瑟半天。

忽然轻呵口气,把手中整个雪茄盒连同火柴全丢到亚瑟脸上,冷冷道:“该隐,去给这个这么有出息的孽种买10盒雪茄,我今天,让他吸个够。”

亚瑟脸色惨白如死,他身体一阵阵痉挛,眼中漫出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惧,却忽然惨淡地笑了一下,压下全身的颤抖,一把拿起地上的雪茄盒,淡淡道:“父亲…印在哪里。”

科查尔微微眯起冰褐色的眼睛,“刚才,我印过的地方。”

静默,无声。

亚瑟看着父亲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恍惚地微笑一下,收回视线,轻咳几声,直了直背脊,淡淡道:“亚瑟知道了。”

他的声音,已接近全哑。

恍然不觉间,手指已擦亮火柴。

没有人注意到,该隐的身体,也在轻轻后退。

他的脸色,竟然比亚瑟还要苍白。

他怔怔地站着。

身后是温暖的午后阳光,前方,是燃起的火苗。

却一如往昔,幽深,昏暗。

他恍惚地后退,后退,直退进山中的阳光里。

从头到脚,在温暖的光里,颤栗,颤抖。

半晌,他忽然笑起来。

呵。

为了隋刃,你竟可以隐瞒至此。

…至此。

忽然,一抹笑意漫在嘴角。

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我便旁观。

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这样想着,身体却越加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前,那道火苗,依旧燃着。

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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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吸五口,印一次。

腹部的刀口,在不停地焚烧中,早已停止了流血,已发黑溃烂。

结成了硬硬的伽。

已经整整四盒。

亚瑟的嘴里,一片血泡叠起一片血泡。

剧痛中,灵魂已暗哑。

剧痛,缓解,再剧痛。

无尽的循环。

摆在膝前,整整齐齐的十盒。

额头,滚烫。

全身,无力,只剩下一阵紧似一阵的颤抖。

整个咽喉,弥漫着大片的雪茄灰,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血块,呛咳着呕出。

肋骨,也一阵阵惨痛。

天,已从正午变成全黑。

亚瑟恍惚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双手机械地划火柴,点雪茄,吸,按。

剧痛,永不会麻木。

因源源不断而让人绝望如斯。

冷汗,一遍遍刷洗全身。

地狱,就是这样吧。

在一黑一明的黑夜。

亚瑟恍惚地微笑,裂开满是血泡的嘴。

眼中,却是谁也看不透的伤。

裴。

这是我应受的。

地狱之路。

我会陪你。

地狱,是不是比这还痛呢?

你,会孤单吧。

等我。

等我。

大厅里,忽然亮起灯。

亚瑟眯起眼睛,半晌才适应了这光亮。

大厅里巨大的吊灯,壁灯同时开启。

父亲从楼上下来。

科查尔深陷在沙发里,看着他再按灭一根雪茄,忽然淡淡道:“起来做晚餐,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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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抱膝坐在二楼的窗台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海,深蓝,却没有一丝光。

一阵冷风漫过。

山里的风,总是比城市的还要冷,要彻底。

眨眼漫过全身。

“哈哈…爽!”

该隐忽然勾起嘴角,大吼一声,忽略沙哑的声音,吊儿郎当地晃晃腿。

整整皮衣,跳进房间里。

亚瑟在厨房里对着一堆买回来的菜发怔。

该隐无声无息的进来,亚瑟□□的上身已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左臂上方,被枪杆砸中的地方有一大片淤紫,鲜红的血液像是要随时冲破伤口涌流出来…

右臂,被他的一颗子弹划伤,伤口不浅,新结的一层血痂鲜红饱满…

腕间胡乱绑着的止血绷带,也透出了新鲜的血色。

整个后背,原本光滑如丝绸的皮肤被山石山路磨得鲜血淋漓,真正的,体无完肤。

心脏处的皮肤焦黑,深深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狰狞恐怖的黑洞。

那是雪茄一层一层烙印上去的痕迹。

腰腹间一处青紫淤伤,中间是已经被雪茄烧的流不出血的刀口…

肋骨,也异常地肿胀。

已经有很多次了,从小到大,在这里,总会看到哥哥带伤为父亲做饭,赤着上身,不能包扎,更不能上药,还有做完饭继续的惩罚。

他的血,似乎永远永远,流不完。

该隐有些出神,忽听亚瑟一阵压抑的咳喘,他依靠在门上,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语调轻松,

“哈,还没死呢。”

亚瑟僵了一下身子,沉默。

“喂,我亲爱的哥哥,需要我帮忙么,爸饿得要抓狂了,你竟然还没开始动手?”

亚瑟一手按在水池边,弯下腰咳了一阵,才勉强直起腰来,腹上新烫出的伤口一阵钻心的剧痛,令他意识有些昏沉,他再次看了眼案板上的那一堆菜,闭了闭眼睛,“呐,我亲爱的弟弟,给你两条路,要么过来帮我洗菜配菜,要么……”他唇角微勾,哑着嗓子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该隐纯净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芒,手指微微用力,然而片刻后,他却放松了身子,懒洋洋道,“看来哥哥心情不好,该隐暂且不和哥哥计较了。”

亚瑟全身都在颤抖。

…呵。

我现在岂是心情不好,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想,哪怕这会儿该隐再多说一句废话,他都要忍不住将他踹出门去,那样,这个世界,就彻底安静了…

此时,该隐却晃悠悠地走了过去,将菜从几个购物袋里一一扒拉出来,吹着口哨道,“别说爸了,连我都快饿得受不了了,照哥这拖拖拉拉的速度,我们父子岂非要被饿死了。”

亚瑟将身子移开水池,继续靠了一阵,看着该隐神情愉悦的洗着几颗青菜,便慢悠悠道,“先淘些米焖上吧。”说完,他转身打开了电磁炉,咬牙弯腰从橱柜里翻出一只平底锅,开始煎牛排。

“我要三分熟。”该隐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嘱咐亚瑟。

三分熟,犹带着血腥气,是他最喜欢的。

亚瑟咳嗽着,慢慢煎好了两块牛排盛到盘子里,随手从购物袋里摸出两颗蛋,单手在锅边一敲,干脆的将蛋敲进锅里。

不一会儿,煎的金黄的荷包蛋被装饰在了盘子里的牛排旁边,蛋黄仍在流动着,像要冲破蛋白的包裹,看起来极是诱人。

做完这些,亚瑟已经有些勉强,往该隐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已洗好了几样蔬菜,饭也焖进了锅里。

亚瑟淡淡道:“先将牛排端去给父亲吧,请他再等等,我再做几个菜,饭也该好了。”

该隐头也不回,“我还没忙完,你自己去。”

亚瑟皱了皱眉,咳嗽,“储藏室里还有两瓶珍藏的红酒…”

“哇靠!还有酒?”

听了这话,该隐当即丢了还在洗的菜,随手拿了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端上两盘牛排,抖抖皮衣,邪邪眯了眼睛看看他,大步跑了出去。

亚瑟松了一口气,颓然撑着身子,捂着嘴拼命咳嗽,末了,掌心殷红…

他明白,自己已是强弓之末。

全身的疲惫和疼痛一波波袭来,终于使他坚强的神经也开始一阵阵发颤,似乎已到极限。

冷汗淋漓、一阵阵颤抖的上身在暖黄色的厨灯照射下,仍透着惨白。

一阵阵发冷的肌肤,被油烟熏的,稍微暖和了点。

他轻闭了双眼,轻吐了口气,再缓缓睁开。

炒完最后一盘辣椒,亚瑟做了一个汤,很简单的青菜汤,他却不小心将一罐盐倒下去一半…

望着汤里翻滚的菜叶,亚瑟发了好一会儿呆。

现在,怎么办…青菜都下了锅,也没有别的可以放汤的东西…

他想象着父亲用完晚餐后发现没有清汤,会是如何暴怒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咸就咸吧!

亚瑟负气地想。

反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父亲满意,那便这样吧…

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一把小勺子盛出来点,抿唇尝了尝。

轻轻咂咂嘴,味道香浓适宜,咸辣可口,多好的味道呀。

还是…可以的。

亚瑟轻轻点点头。

口渴难耐,他沉默一会儿,很想盛一碗自己先尝尝鲜,却不敢让父亲久等,还是吞咽一下,将汤盛起,端到桌子上。

负手,恭敬的站在一旁。

餐桌上,科查尔和该隐正吃得无比满意。

该隐盛了一碗汤放在科查尔面前,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

喝了一口…

噗…很没形象的,全喷了出来。

科查尔皱眉看了该隐一眼,却并没怪罪,反而把森冷的目光投向亚瑟。

亚瑟将头压得更低,手心微汗。

科查尔低头浅尝一口,半晌,方才对亚瑟道,“不错,厨艺见长啊。”

“…”该隐错愕,瞥了一眼同样有些惊诧的亚瑟,噗…这么咸的东西,真的是人喝的吗喂?!

亚瑟惊诧一会儿,想到自己方才尝到的美好味道,也自行淡定下来。

只剩下该隐无语凝咽。

轻咳两声,喃喃:“确实好味道,好味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 97 章 血色雪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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