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努力睁大眼睛,望着门的方向,可惜,除了一片血光。
什么也看不见。
用力抹着眼前的血。
只看到了关闭的门。
和,落锁的声音。
------------------------------------------------------------
傍晚,裴带着一杯水来到那个铁窗。
不远处,站着三个负责监视的人。
男孩远远地躲着尸体。
一直在嘶吼,不断地砸门,得不到反应就绕过尸体围着屋子不住地跑,不住地喊,最后跑到铁窗这边。
用小手不住砸窗,直到窗户生锈的铁栏杆上粘满了他的血。
裴走近,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像撒旦一样疯狂。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张大嘴喊着什么,嗓子却早已嘶哑,什么也听不清。
裴自己也不知道他正用一种叫做悲悯的眼睛看着男孩,沉默了一会儿,中文,“别砸了,没用的。”
似乎只需要一个人一句话,男孩沉默了下来。
慢慢闭上嘴。
睫毛微微动了动,熟悉的语言,很久远的…音调。
裴观察。
他还是没有哭,眼睛漆黑中泛着血红,怔怔望着自己。
裴笑了,“中文,你听得懂。”
男孩没有回答,过了会儿,“…我的家在那儿。”
裴笑,“真巧,我也是。”
男孩愣了,睁大眼睛看着他。
裴弯腰,凑过头,微笑,悄声,像哄小孩般,“我打算逃回去。你活着,我们就一起回去?”
男孩睁大眼睛。
不远处的三个黑衣人奇怪地望着窗边的两个小小的身影,嘿,说悄悄话呢!
“水。”裴沉默,把手中的水杯放到窗子的沿上,“腐烂首先从内脏开始,然后是各个组织,细菌大量滋生,会加速内脏腐化的进程,渗出毒素,五天后就完全不能吃了,现在是冬天,情况会好些。保持他们干燥…先从四肢吃。”
男孩浑身颤抖、颤抖,忽然爆发,大叫着自己听不清的话把水杯整个扔到裴脸上。
“你骗我!你也是魔鬼!我不吃,我不吃!!别想让我吃!!!”
裴沉默着舔了舔顺着额角流下的水,安静地看着他。
也许是眼睛里没有一丝讥诮,也许一样的黑暗沉默。
男孩慢慢平静下来,沉默地与他对视,看着,看着,忽然眼角流下一行泪。
裴弯下腰捡起水杯,只剩下一点,他把水杯重新搁在窗沿上,沉默了一会儿,“我三天后再来。”
三天后,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裴飞快地跑回铁窗。
透过窗户,里面一片黑暗。
靠近一步,就是浓重腐烂的血腥味。
很久,屋里都没有传来声音。
裴叫了几声,没有回音。低头,看到以前留在这儿的纸水杯已经被咬烂,留下一道道带着干涸血迹的小小牙印。
是…死了么?
放下水,怔怔沉默了一会儿,转身。
忽然听到背后有个微弱的声音,“…别走。”
是中文。
裴转身,看到男孩结满血伽的苍白的脸,嘴唇早已干的裂开数道口子,结了一层层厚厚的血伽。
他走近那个窗户,看到男孩几乎已经站不起来,双手抓着铁栏杆,身子瘦的像已经透明。
睁大眼睛,第四天了,难道…
“你还没吃?”
男孩没有再嘶吼叫喊,似乎已经用光了所以力气。
“呵,快不行了啊。”裴笑笑,后退半步,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走。他有点难受。
还在坚持呢。
男孩挣扎着抢过杯子,喝了几大口水,冷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能死。”
嘶哑微弱的声音,隐隐透出坚定。
裴看着他。
“我要找到我妈妈。”男孩似乎在对他说,也像在自言自语,“我必须活着。”
眼睛,很暗,很暗。
却霍地变亮。
像黑幽幽的海水中霎那间烧起了火光。
神智,似乎已经有些不清,但是,神情异常冷静。
燃着火光的眼睛顷刻坚定。
却,仿佛再也不会转动。
“嗯。”裴沉默了一会儿,回应。
“我,可以吃了他们么?我喘不过气了。”男孩沉默。
“…他们已经死了,你可以吃。”裴看着他,淡淡道,“吃活人的,才是魔鬼。”
“那我是什么。”
“一个被生存逼迫的小孩。”
“我杀人了,我是什么?”
裴笑笑,“…是小鬼。”
“小鬼也是鬼?”男孩沉默了一会儿,问,又像是自己给自己回答,声调变得很奇怪,“我要变成小怪物了。”
裴说不出话。
两个小孩相互看着对方,沉默。
悲凉吧,为自己的命运。
当你无能为力,又必须面对,你能怎样?
安静地把它陈述出来。
这样你就有了面对它的勇气了么?
在孩子的心里,这就是了吧。
所有的勇气了吧。
“这是我来的第几天?”
裴愣了一下,“二十五号。”
“十二月…二十五号?”
“嗯。”
“哈,真巧,今天是我生日。”男孩侧头想了想,学着裴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裴沉默…真巧。
“我生日这天第一次吃人肉,很好玩吧?”
裴沉默了一会儿,“不好玩。”
男孩点点头,似乎在认同他的话。端起水杯,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黑暗。
裴有些微微的难过,望着他的背影陷入黑暗,原地怔了一会儿,转过头走了,再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忽然有种感觉。
他,不会死了。
妈妈,对他很重要吧。
哪怕变成了一个怪物。
七天后,男孩没死。
教官再次丢进去两个犯错误的学员。
十五天后,男孩出来。
----------------------------------------------------------------------------------
在不停地相互厮杀的各个宿舍,他们两人奇迹般的相安无事。
裴不打算杀他,他似乎也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
那次事后,空旷的房间,只剩下裴和那个男孩。
那天男孩出来,教官看到他活着,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诮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摆手示意他跟着一起集训。
集训一天回来时,宿舍已经被人收拾的很干净了。
像是从来没有死过人。
从那天起,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那个男孩,他似乎再没有说过话,像是得了失语症。
宿舍里,只剩下男孩脚脖上的锁链声。
还有,每一个夜里男孩在睡梦中痛苦的干呕声。
每一个夜。
一直一直,持续了四年。
-------------------------------------------------------------------------
一个月后,裴和那个男孩一块被擦干净手脸,蒙着眼睛,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身上没有锁链,没有绳子。
只是,每个人左耳都多了一枚银色的耳钉。
教官说,耳钉上都系着□□,一旦发现要被强制拆除,或组织联系不上他们,就会自爆。
两个一身黑衣的男孩,就这样来到一个陌生的温暖房间。
坐在屋里的是一个白胡子正经老头,皱眉看着他们一身的黑衣,淡淡道:“来我这里要穿白色的西服。”
于是,两人被换去来时穿的黑衣,换上了纯白色的西服。
裴坐在自己的钢琴旁,看到那个男孩笨拙地伸着胳膊,被教导怎样拿着提琴,他笑了笑,收回视线。
金色的小提琴在晕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温和神圣的光。
男孩惊讶地看着,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摸了摸,触电般的收回。
“哈哈,好看吧?”白胡子老头得意地笑。
男孩垂下视线沉默,慢慢点点头。
老头开始手把手教他。男孩很认真地去拉动琴弦,只是手总是在不停地颤。
整整三个小时,总是让琴响起刺耳的声音。
白胡子老头起先很有耐心,后来渐渐不耐。
“不懂事的孩子!一定是被宠坏了!手乱动,很好玩吗?”微微呵斥一句。
男孩没有反驳,沉默地垂下视线,双手放下,小心翼翼地捧着琴,却梗起了脖子。
嘿,不服么?老头挑眉,忽然发现男孩前身的白色西服在慢慢渗出大片晕红的血迹。
老头惊住,还没等反应过来,男孩已一头栽在了地上。
老头忙转身戴上他的老花镜,才发现,男孩早已一头一脸的汗,双眼禁闭,双手仍紧紧抱着琴,护在胸前。
老头心里忽然乱起来,转身向楼下跑去,大声叫医生。
裴愣了一下,从钢琴座上站起。
男孩大口大口喘息,裴低头检查。
肋骨…错位了,内出血。
呵。
裴默默看着他,带伤来堕天,还没死的人太少了。
这小鬼,命够硬。
“肋骨错位,扎到内脏…脾出血。”大夫皱眉。
“…现在怎样了?”
“我帮他固定了,估计一周不能乱动,刚才…很危险。你晚一点叫我,他就没救了。这么小的孩子…竟能忍这么久。”
“唔…是这样。”白胡子老头鼻子本来就红,听医生这么说又有些自责,摸摸鼻子,鼻子头更加红了。
裴弯了弯嘴角,这老头蛮可爱。
闷哼一声,从大片大片的腐尸碎肉中辗转醒来。
自己一退再退,最后。
避无可避。
极致的恐惧,极度的欲望。
只能无声地大叫着冲过去。
叫不出声,动不能动,让我烂在罪恶里吧。
睡的很沉,很沉。
真的可以么?
再不醒来。
这罪恶的梦。
这罪恶的真实。
睁开沉重的双眼。
眼前是一个红鼻子老头。
奇怪,他的鼻子咋这么红。
男孩沉默地盯着他的鼻子。
窗外阳光灿烂。
白胡子老头摸摸鼻子,揉揉眼,伸了个懒腰,侧头看他。
哇,醒了!
男孩黑幽幽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老头温和地笑,越笑越不自在,这小孩,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啥呢。
门开了,裴走进来,端着杯水来到床边,懒洋洋地把水杯递给他,“呵,小鬼醒咯。”
男孩支起手臂坐起来,沉默。
老头温和地看着他,“怎么受的伤,告诉爷爷?”
男孩身子微微晃了晃,瞟了眼裴。
裴摇摇头,让组织知道他们泄漏什么,就完了。
男孩垂下视线,舔舔嘴唇,“遇到…强盗了。”
裴松口气,瞬间又是暴汗。
只见男孩眼皮都不抬,小嘴开合,冷静地接着说,“然后,我和他们打了一架,把他们打伤了,交给了警察局,自己也伤到…伤到了。”
老头擦擦汗,这小鬼原来这么厉害,差点没看出来。
裴咧了咧嘴,这牛皮吹的…
完了,我想笑。
--------------------------------------------------------------------
北方的海,冬季的海。
堕天最残酷的训练之一:跳海。
他每次训练都很勇敢。
只是这次,是从悬崖跳到冰海里。
新来的学员一起站在悬崖边观察地势,然后都被罩上黑布,命令一个个向前跑着跳下去。
男孩双眼罩着黑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在微微发抖。
裴淡淡揶揄:“害怕了?胆小你就往南跳。”
似是而非的话。
男孩冷着一张脸,沉默了一下,“我胆子一向很大。”
裴笑了,他知道男孩听懂了。
南边水面高,看着很开阔安全,实际上最可怕。
深蓝的水面下到处是坚硬的暗礁。
那里,是胆小的人的魂归处。
堕天,不需要胆小的人。
果然,新来的学员里很多不知情的都向南边跳。
鲜红色的血迹爆炸般的,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
慢慢的,一个个尸体浮现。
海面已是一片无声的晕红。
男孩虽嘴里说着自己胆大,却似乎有点恐高。
他紧抿着嘴,强自撑着。
身体却在微微后移。
裴有些疑惑,看了看他。
轮到两人。
男孩的脸色已是惨白色的了。
忽然下面有声音传来,“有长官到,下来迎接。”
“是。”负责他们跳海的教官道。
男孩胸脯上下起伏,似乎长长舒了口气。
裴侧头,微微撇嘴,呵,这么胆小?
…牛皮大王。
半夜,闷雷,一个个闪电。
梦里,哭泣,无数声尖叫。
裴安静地睁开眼。
再睡不着。
窗外一个闪电,裴侧头,看到靠窗的床铺空空,已被雨淋湿了大半。
裴微微皱眉,爬起身,走出营地,看到男孩小小的身影正慢慢爬上巨大的悬崖,似乎想要向深海里跳。
裴微微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悄悄跟上。
暴风雨很大,纵贯天地。
海面的波浪翻滚,横贯海的尽头。
像条嘶吼的巨龙,讥诮地望着这被世人遗弃的堕天孤岛。
男孩犹豫了一下,向前探了半个身子。
裴安静看着,没有阻止。
呵,是要自杀么?
原来,不过这样了。
男孩犹豫了一下,再不迟疑,猛地跳了进去。
裴瞳孔微微收缩,抢步上前,看着下面浩荡的海面。
他小小的身影,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转瞬就消失了。
裴愣了一会儿,沉默。
…就这样了?
那个说“我必须活着”的人。
那个有着纯黑眼睛,却可以火一般顷刻亮的惊人的人?
裴慢慢蹲下,向东边看去,瞬间的无力。
第一次碰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头发,眼睛,语言的人。
…也许是家那边的人。
还是死了。
以为真的可以再回去。
忽然,黑色的海中,一片狂舞的海浪。
一个小小的纯黑旋窝。
裴看到了他,他似乎在抗争,似乎并没有自杀的意思。
他努力游,小小的身子一会儿冒出冰冷的海面,一会儿被吞没。
他在练习!
裴站起身,惊讶!
一片浅色的星光里,一个巨人高的波浪埋过了他。
他似乎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裴紧紧抿起嘴,纵身跳下。
-------------------------------------------------------------------
身子不断沉没,沉没。
黑色的冰海,刺骨的冷。
冰渣不断呛进肺里,呛咳。
拼命挣扎、挣扎。
再没有一丝力气。
窒息。
离海面只有不到半米,却似乎再也上不去。
忽然有巨大的力把自己猛地向上推。
意识中断的最后一刻,脑子里隐隐划过一句话“…海豚么?”
呛咳,寒冷的风。
醒来。
“你傻啊,又没要你这天气训练?找刺激玩?”满身海腥味,平日温和的男孩一边拧衣服,一边大翻白眼。
支起身子,看了看他,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裴不再说话,转头拧自己湿透的衣服。
“…谢了。”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很小的声音。
裴停顿了一下,“…你怕高?”
男孩垂下视线,轻轻咳喘,“…嗯。”
“那你还…”
“我练习…练习就不怕了。”
“…隋刃,你还真是把好剑,差点把兄弟我一块儿宰了。”裴望天。
男孩半天没说话,“你叫我?”
裴笑了,指了指他身前挂的军牌,“你这上写着呢。”
“你叫…裴旻。”
笑笑,“叫我裴。”
隋刃呆了一会,笑,“你救的我。”
“婆婆妈妈的,你刚说过谢谢了。嘿嘿,怎么,还要说?”裴挑眉,坏笑,和温和的外表大相迥异。
“呵,我以为是海豚。”
-----------------------------------------------------------------------
海天一色,淡色的蓝。
看时云起,已然云灭。
把手中的录音工具默默收好。
消瘦的身子似乎已经透明。
身后风声响起,裴转身,一瓶酒正当头砸来,弯弯嘴角,错后半步伸手接过。
“来晚了,自罚一瓶。”金发男子笑,咬开瓶盖扬起脖子喝上一大口,“你手里的,小的拿来给您解渴。”
“哪儿偷来的?”裴笑,手不知怎么一弄,瓶盖便自动脱落。
“骑士应该去哪儿?”男子笑,把脸上中世纪的骑士面具去掉,“用你们国家的话说,肯定轮到义盗劫富济贫了。”眨眼,“这会儿…那儿已经乱成一团了。”
“很好。”裴沉默了一会儿,笑,“谢了…亚瑟。”
亚瑟慢慢收起笑容,看着他,“都谢什么?我听听。”
“瞒着他。”
“shit,这条我还没做。”亚瑟的眼睛里忽然多了一层淡淡的悲哀,笑,“最后问一次,真没治了?”
“晚期了,我以军人的荣誉起誓。陪我最后干一次,亚瑟。”裴舔了舔牙龈的血,笑,“答应我。”
亚瑟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答应你。”
裴笑,低头沉默。
刃,如果哪天,我死了。记住,我不是因为你死,是因为我自己的信念。
你知道的。
不要腐蚀,不要拒绝光。它是你存在的意义。
…小鬼,是还没有变成魔鬼的鬼。
我们都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55 章 番外——初识 训练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