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秦淮楼五六里地开外的秦淮河畔一处河滩上,姬媱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将压在她身上大半天了却一动不动的奇葩幻相给推了开去,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奇葩幻相的后心位置上竟插着一把匕首!
也就是说,这奇葩幻相趴在她身上大半天了也没有进一步侵犯她,并不是睡着了或者是良心发现,而是早就被人从后面给杀了?
这么说来,刚才那声怪叫不是因为对方太兴奋了发出的,而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宰了?
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姬媱从随身的荷包中摸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吞了一下,闭上眼睛深呼吸半晌,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连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有了一丝红晕。
“到底是谁出手相助?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现身?而且从这家伙被一击毙命的情形来看,那出手者很明显是一个绝顶高手!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高人?”
喃喃自语一番后,姬媱站起身来,便要离开,可是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来到了奇葩幻相面前,伸手从他背后拔出了那把匕首,拿起了端详片刻,脸色变得怪异起来:“这匕首分明是……莫非……不对啊,她不可能有那份实力才对!而且……”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姬媱将那带血的匕首收好,从一旁搬了块石头过来,又俯下身子在奇葩幻相脸上捣鼓了半晌,这才直起身来拍了拍双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易容成林萧模样的奇葩幻相,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满脸都长满了脓疮、后背高高驼起的邋遢汉子!
“竟然敢觊觎本姑奶奶的身子,本姑奶奶发誓,迟早要将血浮屠屠戮殆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
在一声带着萧瑟杀意的呢喃中,姬媱突然伸腿朝着奇葩幻相的尸身腰间一脚踹出!
那尸体瞬间腾空而起飞出了四五丈远,“噗通”一声坠入了秦淮河,伴随着一阵“咕噜噜”的气泡冒出,便沉入了河底再也不见了踪迹。
“这一切,肯定跟他脱离不了干系!不行,我得去问问清楚!”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姬媱身影一晃,一连串的残影直奔秦淮楼而来……
秦淮楼前,此刻早已经是炸开了锅。
不为别的,就因为有人在兑换彩金的地方看到了易容成翩翩少年的胡女其木格,以十万两银票的押注票据,直接拿到了十万两银票的本金不说,还一次性拿到了五十万两银票的彩金!
整整五十万两银票啊!
要知道,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些囊中并不算羞涩的主儿,平素里没事干了也会去赌场赌场几把,动辄输赢几十两上百两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像这般一次性赢了五十万两银票的情景,还真是生平头一遭见到!
再加上那安忆居还有秦淮楼为了能够煽动前来围观的这些个吃瓜群众掏出兜里的银子下注,对于这件事情专门安排了那些叠马仔钻进了人群中到处宣扬,一时间人人都知道就在方才刚刚结束的那场赌局中,有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围观者,竟然一次性赢了五十万两银票!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直接惊呆了。
然后,整个秦淮楼前就炸街了!
再然后,下注点就差点被挤爆了!
好在秦淮楼还有安忆居是早有准备,面对这种火爆的下注场面也是丝毫不乱,立马又将原本的下注点数量由原来的十个拓展到了一百个,而且还派出了流动下注点,所有下注筹码低于十两银子的可以直接在流动下注点下注,不用再排队去挤在那一百个固定下注点前了!
可是到底该押庄家获胜还是闲家获胜,倒成了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押闲家获胜!刚才那个赢了五十万两银票的少年就是押的闲家获胜赢得!”
“对对对,这一把押闲家,咱也可以沾点人家的财气!”
“你懂个锤子!你听说过雷会两次劈中同一棵树吗?刚才闲家获胜,那肯定是早就内部安排的,要不然哪里还有这第五关的热闹看?”
“你说得这么有理,那刚才为什么没有押闲家获胜?”
“你懂个锤子!我刚才要是押了闲家获胜,这会儿还能站在这里跟你叭叭?”
“别吵了别吵了!我打听过了,刚才那扬州六大家还有扬州三大赌坊的代表,全部都以重注押了庄家获胜!”
“那还想什么?当然是跟着权威走了!我押庄家获胜!一百两银子!”
“他娘了个巴子的,老子这一把豁出去了,五百两,庄家胜!”
“我也押庄家胜!”
“……”
一时间,在这一百个固定下注点前,经过这么一番激烈的争论,竟是出人意料地达成了一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押庄家获胜!
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想要自己做主押闲家获胜,也立马就遭到了刚刚下注押庄家获胜之人的轮番轰炸,最后不得不改了主意押庄家获胜。
倒是那些个流动下注点,由于下注筹码都小于十两银子,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两二两的,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起哄争论,倒是押庄家获胜和押闲家获胜的都有。
身在扬州府第一奢华闺房中呼呼大睡的林萧,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这一次睡着,他是真睡了个好觉,之前困扰着他的那个奇怪的梦境没有再出现,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只是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片紫色的世界中,无数道光芒在身体中穿梭着,那失去的精力正在一点点地回到自己的体内。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让林萧立时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
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了先前捧着锦盒上来的那个曼妙侍女不知何时已经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旁边。
见到他请了过来,那曼妙侍女立马上前半步,用早已经准备好的手帕轻轻地替他擦拭了一把脸,然后又端过一个银质的水盆来伺候他洗手。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林萧,就这么怔怔地享受了一把被曼妙侍女服侍的感觉,顿时在心中好一阵感叹。
要不说人人都想着赚钱、赚大钱呢!这样起居都有专人负责的生活,原来竟是如此让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