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闻言,剑眉微微一挑。
张府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还要讨个说法?
对了,昨夜张熠那禽兽毙命后,尸体原本还在堂屋中的,可是等到他再次冲进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莫非在那段时间里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过,还带走了尸体?
那也不应该啊!
当时虽然他手上是在忙着给小女孩儿果果准备吃的,可暗地里却一直都倾听着堂屋那边的动静,若是有人进去不会半点儿都没察觉到才对,更何况对方还带走了那么大一具尸体,更不可能一丝动静都没发出吧?
难道,是之前吓跑那虬髯客“圣子”的幕后高人?还是先前千娇月背着他逃走时在后面紧追不舍甚至出手伤了他的那高手?
一时间,林萧涌现出了好几个猜测,却都没有办法确认,更没有办法排除。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府的人上门讨要说法,还把天赐赌坊的千老爷子气个半死,那张熠的尸体大概率没有落入张府之人的手中,否则对方就不仅仅只是上门讨要说法,而是会上门兴师问罪了!
只是胡女其木格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人”究竟又是何人?是天赐赌坊中反对千娇月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
还有,这千娇月说“已经晚了”又是什么意思?
在那安忆居过五关活动的第四关和第五关挑战即将开始的前夕,张府和天赐赌坊就明火执仗地杠上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巧合?
仅仅只是巧合?鬼才信!反正林萧是打死都不信!
“真的晚了吗?貌似也不算太晚吧?”
正当林萧沉思之时,能听到在一声冰冷的嗤笑中,有几道身影忽然从东、南、西三个方位现身并缓缓靠近,将千娇月和胡女其木格围在了中央!
看着突然出现的这几个人,林萧心头微微一动。
竟然是他们几个?
从东边围过来的,为首者是一个女子,正是不久前在安忆居过五关活动中同林萧一般连过三关的张府千金张婉秋!
在张婉秋的身后,跟着四个身体健硕、目光精烁的汉子,单从那气势上来看显然实力不俗,只怕也只比胡女其木格稍微逊色一点儿而已!
从西边围过来的,只有孤身一人,正是不久前从青石巷小院附近狼狈逃窜、一口气逃到了城西庄园的虬髯客,也就是那血浮屠的“圣子”!
怀抱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每一步都稳如泰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只是当林萧以这超视距凝视虬髯客的时候,对方突然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停下了脚步一脸警觉地环顾四周一圈,这才又继续往前走。
林萧将目光转向了从南边围过来的两个人身上,不由得剑眉一挑。
这是两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衣着装扮都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孪生兄弟,乍一看还以为是在其中一人旁边放了一面镜子!
看到这对孪生兄弟,几乎是下意识地,林萧就想到了那跟千娇月长的一模一样的千飞雪!
莫非,这对孪生兄弟也是千家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千家的双胞胎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千娇月此刻早已经恢复了先前那高冷的女王气势,看了张婉秋和虬髯客一眼后,将目光落到了那对孪生兄弟上,冷冷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何意?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奉老爷子之命前来拿你回去认罪伏法了!”
“要不是你身边这个蠢丫头,想找出你的藏身之处还真不容易!”
“你可以反抗的,毕竟天赐赌坊的规矩没人比你更懂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将你就地正法的,因为我们也懂点规矩!”
这对孪生兄弟一开口便是你一言我一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样子,仿佛就像连体人一般。
千娇月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这对双胞胎,而是看向了张府千金张婉秋:“我天赐赌坊的家事,你张府也要插手不成?”
“千小姐你误会了!”
张府千金张婉秋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下落,还请千小姐念在我父母一大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告知我弟弟现在身在何处,婉秋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话说得四平八稳,礼数也顾得周全,竟然丝毫不落人话柄。
“你弟弟失踪了?这可就奇怪了!依着你弟弟那德行,即便失踪了也该去秦淮河畔找那些莺莺燕燕的问个清楚,张大小姐这么跑过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太过冒失了吗?”
千娇月冷冷地反驳了一句,同样没有授人以柄,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虬髯客:“阁下又是何人?难不成也要来掺和我天赐赌坊的家事?”
“非也非也!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生来就是个劳碌命,又有什么法子呢?”
虬髯客拽了一句书袋子,那架势逼格十足!
林萧不由得心头一阵好笑。
这逼让这货装的,难道他这么快就忘记了在青石巷小院附近被那神秘的高人追得跟条老狗一样狼狈逃窜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那背后的神秘高人还在不在,要是这个时候能拿根棍子朝着这装逼货的屁股狠狠地戳上一下子,那场面应该很刺激吧?
林萧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这逼意十足的虬髯客被一根棍子捅了腚的场面来。
下一秒——
“噢!”
怀抱着锈迹斑斑铁剑的虬髯客还想说一句装逼的话来,却突然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原地跳起了一丈高,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屁股,待到落地时,将手拿到面前一看,竟沾满了血迹!
不管是张婉秋、那对孪生兄弟,还是千娇月和胡女其木格,见刚才还很拽很拉风的虬髯客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一头雾水愣在了那里。
林萧也是一脸纳闷。
这货好端端的又是闹得哪一出?难道是突然间痔疮犯了?
“他……他又来了!”
“我……我先上个厕所去!”
捂着屁股的虬髯客再一次惶惶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万状地逃遁了。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