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听到自己视为心肝宝贝的天鹰血鸡被如此诬陷,本来就失鸡心痛的鸡老汉立时怒气滔天。
“公子……”一见对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架势,胡女其木格秒变乖乖女躲在了林萧身后,还满是委屈地称呼了一句。
只这一声称呼,差点没让林萧骨头都酥了!
这该死的胡女,当真要命,要是谁娶了她,绝对英年早逝!
“她懂不懂不好说,但她说的却也没错,你拿着这么一只半成品来冒充天鹰血鸡,还把它视作掌上珠心头肉,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什么?半成品?”
“什么?半成品?”
林萧话音刚落,胡女其木格和鸡老汉竟是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呼!
只是这胡女其木格的惊呼中充满了疑惑,而鸡老汉的惊呼声中则多了几分愤怒和难以置信!
“原来这只是个半成品啊?难怪一下子就被干死了!”胡女其木格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眨,忽然咯咯笑道:“公子,你可真厉害,连这都能看出来!看来有些人狐狸尾巴要藏不住咯!”
“闭嘴!”鸡老汉狠狠瞪这胡女其木格呵斥一句,如刀似剑的目光盯着林萧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和那西域御兽一族到底什么关系?”
如此问法,显然已经承认了林萧所说不假,眼前这只已经断气的秃羽公鸡的的确确是一个半成品,压根算不得真正的天鹰血鸡!
只是,见对方一再追问他与西域御兽一族有什么关系,林萧心中着实纳闷:那西域御兽一族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在前世所接触到的所有史记资料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而看鸡老汉这表情,那西域御兽一族又绝非默默无闻之辈,这倒是奇怪了。
当然,在拿不住对方究竟用意何在的形势下,林萧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承认或者否认,只是微微一笑道:“鸡者,五德俱全矣!头戴冠者是为文,足缚距者是为武,敌在前敢斗者是为勇,见食相告是为仁,守夜不失时是为信,而你为了一己私利,不惜以无数鸡的性命做尝试才得到这半吊子的天鹰血鸡,真可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你说老汉我画虎不成反类犬?哈哈哈……”
那鸡老汉闻言,自觉在向来引以为豪的专长上遭到了鄙视,顿时拉下了老脸来,气极反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是掉书袋子人云亦云而已!既然你这么大言不惭,且不说那天鹰血鸡,老汉就问你一句,你懂鸡吗?你懂斗鸡吗?”
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说了量你也不懂!别的且不说,单就你选的这只公鸡来看,分明就是个菜鸡,要不是你作弊在先,它能有机会胜了我的天鹰血鸡?”
“你说我选的这只斗鸡是个菜鸡?”
林萧闻言微微一笑:“你不妨再仔细看看我选的这只公鸡!斗鸡选将,关键在于毛疏而短、头竖而小、足直而大、目深而皮厚,这样的鸡成年后步伐沉稳、目光凝滞、凶猛耐斗!”
胡女其木格仔细看了看那稍显羸弱的公鸡,一脸崇拜地看着林萧说道:“公子,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诶!对了,我听说每种善斗的公鸡都有个特定的品种,这又是什么品种?”
那鸡老汉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却不难看出,胡女其木格的这个问题,也正是他所关心的问题!
“红冠空解斗千场,金距谁堪斗五坊?怪道木鸡都不识,近人只爱九斤黄!”林萧缓缓道来:“此鸡眼下虽然尚不为人知,但日后必定名动天下,是为‘九斤黄’!”
“九斤黄?”鸡老汉盯着稍显羸弱的公鸡端详了半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可立马又回过神来带着鄙夷道:“任你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它胆小如鼠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公鸡你竟然说它凶猛耐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孤陋寡闻!一般的公鸡,出生半年即为成年,之后在两年半的时间里都可以保持最强战力,而这九斤黄则不然,它成年需要一岁又三月,但成年后最强战力却可以保持四年之久!”
林萧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说它胆小如鼠,那是因为它尚未成年,而在未成年之前,保持低调才是成长的王道,难道你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这么说来,这所谓的九斤黄,竟然比这天鹰血鸡还要厉害?”鸡老汉虽然竭力让自己保持着不相信的神情,但是毕竟一辈子都与斗鸡打交道,此番被林萧一番话说到了心坎上,心头的好奇之心哪里能遮掩的了?索性不再掩饰,直接问道:“还有,听你方才那话中之意,莫非知道这天鹰血鸡的来历?”
“天鹰血鸡虽然能够以血脉压制对手,但是其饲养过程却是极为残忍,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所以不说也罢!”林萧摇了摇头道:“倒是这九斤黄,若是好生加以饲养训练,也未尝会输于那天鹰血鸡!”
闻言,那鸡老汉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盯着林萧又上下打量了片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鸡老汉以前是坐井观天,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今日输了,输得不冤!不过你说这九斤黄能战神天鹰血鸡,老汉却不认同!待到老汉寻来那真正的天鹰血鸡,定要与你再一较高下,好为天鹰血鸡正名!”
说完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却见那满园的斗鸡闻令而动,悉数穿过厅堂奔向了后院!
“老汉劝公子一句,知足者常乐,迷途知返犹未晚!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鸡老汉留下莫名其妙一句话后,也穿过了厅堂,顺手关上了那厚重的木门,伴随着“咔哒”一声响,林萧知道定是门已被反锁。
“喂喂喂,说好的一赔三你还没赔呢,好歹再留下几只鸡让我们填饱肚子啊!”
胡女其木格嚷嚷着连忙追了过去,使劲拍打了数下木门,哪里还有半点回应?
林萧站在那里看着那紧闭的木门,回想着鸡老汉方才的那句话,只觉心头的那层疑云愈发厚重,几乎要让他透不过气来。
“知足常乐?迷途知返?莫非这逍遥楼中果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这只是那糟老头子输了心中有气,故意来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