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乔妙举起了手中的防狼喷雾。
好嚣张的小贼,偷东西都偷到他姑奶奶家里了。
乔妙一个人独居这么长时间,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顺手摸到了靠在墙壁上的扫帚。
然而,那个高大的身影回过头来,乔妙一下呆住了。
竟然是孙文忠……
“怎么会是你?”乔妙惊讶地问道,他脱了身上的警服,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看背影她竟然没认出来。
“不对,你怎么进来的?”警察还能私闯民宅吗?
“刚刚在门外的时候,嫂子看见了,她让我进来的。”孙文忠答道。
乔妙:额……刚开始搬家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都留了对方的钥匙。
“不是,你来干什么?”她问道。
“你早上不是说了吗?你说要包养我的,你,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孙文忠努力想把这句话说得平淡一点,至少显得自己不至于尊严尽失,但是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乔妙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声忍不住的笑,就让他红了脸。
“但……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我可以不要工资,可是你……你只准包养我一个,至……至少和我的这段时间得是这样。”
他一句话说得别别扭扭。
人民警察的脸都快被他丢完了。
乔妙却很高兴,刚才那点失落,一下子一扫而空,她丢了手中的皮包,一蹦朝着他扑了过去。
“你小心一点。”
孙文忠赶紧伸手接住,刚好,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乔妙挂在他身上笑:“啊哟,小腰挺细,劲儿还不小嘛。”
这话是越说越野性了。
孙文忠可不经逗,一逗脸就红了。
“你……你这事儿可不能跟别人说啊,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这个年头,这种事情说出去是会被人嚼碎舌头的,更何况他还是个警察,哪能一点面子不要?
“嗯,不说,绝对不说……”
乔妙抱着他的脖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嗯……人民警察可一点都不死缠烂打,他只是国家公职人员的任务完成得太好了。”
“你还笑……”
他现在已经很难堪了,乔妙再笑,他是恨不能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笑了吗?“乔妙收起了笑容。
“我没有吧?孙警官,你看错了。”
“好啦,你快下来,我锅里还坐着鸡汤呢,待会儿熬干了。”
“鸡汤?”乔妙回头,果见厨房还开着火,紫砂锅“扑腾”“扑腾”地往外头冒着热气。
“你什么时候炖的?”她问。
“今天下午,来就炖上了。”
“你到我家,找我嫂子拿钥匙就是为了给我炖鸡汤啊?”
“嗯,我怕你喝了酒回家没有吃的,天气凉,喝点热的,胃比较好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乔妙不明白。
按理说,他的家底还算殷实,工作是现在最吃香的,还当了个小干部,长得也好,应该很抢手才是啊。
说实话,如果不是重新遇上,乔妙还以为他早就结婚了呢。
“为什么?犯贱呗!”孙文忠说这话的时候,嘴边带着苦笑。
可不就是犯贱吗?放着局长的女婿不当,跑到这儿给人煮饭煲粥,今天下去巧莲一气之下差点儿把咖啡店砸了。
她哭着一遍一遍问他:“孙文忠,我到底哪里不好啊?你说啊,你说啊……
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你还要我怎么对你?”
孙文忠说:“你没有哪里不好,你样样都好,你性格温柔,家庭幸福,有人宠有人爱,你什么都不缺。
但是她……她不一样,她需要人照顾。”
她需要深夜的汤,需要清晨的粥,需要随时都能递到手边的胃药。
“孙文忠,你得知道,我们只有现在,没有未来。”乔妙捧着他的脸,低声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情人亲热的呢喃。
只可惜,说的是最冰冷的话。
孙文忠也仰头看着她,神情认真:“我知道,我不要未来,我只要你。”
他想了一天,想了很多。
他喜欢乔妙,喜欢三年前的乔妙。
可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变成浑身是刺的模样。
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一个人生存在这钢筋水泥筑城的城市里,独自经营起了三家酒楼。
她吃了哪些苦头,受了哪些罪,孙文忠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想象得到。
如果他现在抽身离开,那她只会更消积,也更孤单。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和现在。
他在她最简单,最单纯的时候错过了她,那他就好好照顾好她现在。
耗光他所有的青春,在她还需要他的时候,能陪她一天是一天。
“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腰。
“快下来,我去给你盛鸡汤,喝碗鸡汤睡觉,胃里会比较舒服。”
“喝什么鸡汤啊?我最好的胃药是你呀……”乔妙低头吻住了他。
**
最近酒楼里所有人都发现,乔经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待员工没有以前那么苛刻了,穿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只爱穿西装了。
听说还托人从国外一件巨贵的衣服。
叫什么……el,看起来可端庄,可漂亮了。
而且似乎,对酒楼都没有那么认真了。
以前的乔经理是不呆到半夜绝不走,现在,每天客人还没走,她就已经溜了。
而且员工们经常看见,有人开着乔经理的车,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关于乔经理恋爱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前台小妹担任了打探八卦的任务,凑过来问乔妙。
乔妙却抬头白了她一眼:“有那个精力你就好好用在工作上,不要以为你年前就要回家结婚就万事大吉了。
年终奖金,你要不要?”
“额……”
前台小妹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开始写起菜单了。
乔妙是老板,别人胡乱猜测几句也就罢了,不痛不痒。
而孙文忠那边,好像日子就不这么好过了,关于他和巧莲谈崩了的事情整个所里都知道了。
同事们很意外:“孙文忠,人巧莲这么喜欢你,这你都能谈崩,你干什么了?耍流氓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要是耍流氓,巧莲应该高兴才是啊。”
孙文忠:……这嘴贱的……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咸不淡地答。
“这不是随口聊天吗?不过我劝你,这段时间小心点。”老周这次没开玩笑了,十分认真地道。
“小心?小心什么?”
“你傻啊,你惹了局长的女儿,他老人家能忍?万一整你呢?”
孙文忠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跟你说真的。”老周有些急了。
大家共事一场,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还是有点革命友谊在的,真到了要紧时候,他还是不希望孙文忠出什么事。
“我就是一个中队长,又没什么大报复,他老人家要是真生气,随时可以撤了我的职,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