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圆=方吃不胖。
安小芸面无表情,“爸,你怎么不取方不方呢?”
“不好听啊。”安文柏还真想过。
他轻咳两声,“你们不喜欢方不圆这个名字啊?”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比起其他三个,未免有点儿戏。
安小芸干脆道,“爸,咱家有绝对自由权,我们多想几个名,寄回去,让孩子们自己选吧。”
“行。”安文柏一口答应,捏着纸坐下去,“我再思考思考。”
这时,方刚出声,“小芸,爸,其实可以让孩子姓安。”
安文柏眼睛噌的一亮!
最先拒绝的却是安小芸。
“不行。”
安文柏要起来的屁股又落回沙发……
“小芸,我是认真的。”方刚眼神望着安小芸。
安小芸无奈,“我知道,可改姓这事太大了,改一个,其他四个都会想着跟我姓,还有妈,她辛辛苦苦带大孩子,怎么不改成跟她姓?”
方刚挠挠头,“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你的心意。”安小芸轻摇头,“就姓方,姓什么不影响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名字只是个代号,重要的是人。”
安文柏在旁边小声咕哝,“那方不圆怎么就不行了。”
安小芸:“……爸,来,我俩来翻字典想吧。”
这一晚是方刚去厨房做饭的,安小芸和安文柏冥思苦想,弄出备选,写在纸上,第二天去上学就寄回去。
接下来,安小芸和方刚除了上学外的第二件大事,就是看合适的房子。
办这事,他们还遇到同来自大队的熟人——卢月。
一周后,青山大队。
彼时是三月底。
大队正在春耕,家家户户的劳力都在田里地里忙碌。
这一年,方二铁和张大芳一如既往的种田。
方三铜和黄萍也不知道为啥,支棱起来,开始下地。
唯有方家大房,陈翠花一老拖五小,没法下田。
这时,先前嫉恨安小芸和方刚两口子共同考上大学的一部分人们开始嘲笑。
其中最明目张胆的就是大队长他姑,刘福。
她家有壮劳力儿子张川,还让最大的两个娃也下田干,说是顶替她跑掉的儿媳妇卢月的工分。
这会,她两脚踩在田里,被晒红的一张脸激动得很,她大放厥言。
“你看,当劳什子的好婆婆,让儿子儿媳妇考上大学好个屁,家里没人干活,吃啥啊?年底分不到粮怕是要饿死,啧啧啧。”
周围人左右看看,确定陈翠花和那五个娃不在,嘴上附和两句。
这让刘福更嚣张。
她双手叉腰,“饭都要吃不起,她还让她大孙子去城里学什么破操,有啥用,四个孙子都送田里来,怎么也能勉强活下去吧……”
话还没说完,一块泥团从天而降,直接砸到刘福脑门。
‘啪!’
糊她满脸。
周围人大惊失色,慌忙躲远点。
刘福气死了,她抹一把脸,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陈翠花!!”
陈翠花是不在,方农和方蛋蛋从半人高的草丛里窜出来。
方农叉腰,“叫我奶干啥,你没奶啊?你看我像你奶不?”
“!方农!”刘福气得拔脚往田埂走,开口就骂。
“你这个不懂事的小屁孩,长大迟早是小混混!”
方农撇嘴,“我要是长成混混,第一个祸害你家去。”
“就是!”方蛋蛋在旁边插嘴,硬气得很。
“我三哥抢,我负责吃,一粒米都不给你留。”
方农扭头就骂,“蠢蛋,还要带回家!奶和妹没有呢。”
方蛋蛋已经被欺压习惯了,脾气越来越好,“让大哥搬回家!”
兄弟俩公然交流怎么‘瓜分’刘福家,刘福在田里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一脚踩到田埂上,举着一只颤抖的手,指着方农。
“方农,方蛋蛋,你们还不知道吧,你爸妈都不要你们了!他们去城里过好日子,把你们丢给陈翠花,在大队饿死!”
兄弟俩脸色立马变凝重。
他们今年七岁,七年里,第一次快两月没见着爸妈,他们想爸妈了。
这时还听到爸妈不要他们的话,一股愤怒从心底油然而生。
方农方蛋蛋昂头瞪着刘福。
刘福冷笑,“我没说错啊!你爸妈给你们留钱了吗?说什么时候接你们去城里吗?”
“我三哥给爸妈寄钱了!”方蛋蛋强调,“奶说我爸妈稳定下来就会接我们进城!”
刘福哈哈大笑,“方农寄钱?方农能有几个钱?五毛一块的,在城里砸进去都听不见响。”
方农才不想证明什么,他势如猛虎的冲上前,于是刘福被吓一跳,身体往后退,一屁股坐进田里。
‘咚!’
方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扯唇,“听见响了不?”
“你!方农!”刘福挣扎着要起来揍他。
方农张嘴打断,“人老就算了,还天天吃屎说屁话,我告诉你,我爸妈肯定会回来接我们,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
刘福一脸愤恨。
她还要再吵时,远远的,方大炮骑着自行车过来,大声吼,“农啊,蛋啊,爸妈寄信回来了!”
方农方蛋蛋哪还顾得上刘福,扭头就跑。
“我来了!”
“大哥,三哥,等等我,等等我啊……”
几个小男孩跑远后,有人来扶刘福。
“哎呀你和他们吵吵啥,吵赢小孩没啥骄傲的,吵不赢更丢脸,你说你图啥。”
刘福抹着脸生气,“我就不信安小芸和方刚能把孩子们都接到城里去!他们要是全家进城了,卢月为什么不能把我们家也带进城?”
众人:“……”人与人是这样比的吗?
哎。
没救了。
方家大房。
信是很厚一封,放在堂屋的桌上。
陈翠花抱着好好坐在主位,其他方向围着四个男孩。
六人纷纷沉默注视着信。
很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有消息,就怕是坏消息。
“啊。”好好先伸手去拿。
陈翠花抱住她,握住他手,吩咐,“学学,你看。”
方学立刻拿过来,还没拆,就听见陈翠花叹口气。
“希望不要是啥坏消息,我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六十老太啊!”
方学手一顿。
方大炮连忙拍胸脯,“奶,别怕,我在!”
方蛋蛋紧张,“我也在,三哥在。”
方学白弟弟一眼,安慰奶,“没事的,奶,要是缺钱的话我再努力想想办法。”
“奶!”好好仰着头,睁着大大的圆溜溜的眼,蹦出脆生生三个字,“好着呢!”
陈翠花收起忧心忡忡,勉强一笑。
“快看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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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一个无辜可怜的六十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