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情由‘懂事’的孙子们调节,但下午发生的事,陈翠花特意在晚饭后找安小芸说了。
她眉眼间忧心忡忡。
“如果别人伤害她,她反击,天经地义啊,我巴不得人越倒霉越好,可是,
就说张大芳那天随口的几句话,她就是过过嘴瘾随口乱说,也影响不到白薇怎么养小锦,结果,她那脸,她那牙,过年都好不了。”
十岁的方虎熊孩子,掉水盆发烧,脸被柴禾刮出几道伤,还不确定会不会留下痕迹。
明老婆子也是,一大把年龄,被连累得咯血。
这,过度的报复……就不正常啊!
安小芸拍拍陈翠花肩膀。
“妈,明婶不是说她现在能力不足吗?而且我们没有坏心思,大家各过各的,就害不到我们身上。”
也是。
陈翠花迟疑,“那她长大后呢?万一有矛盾怎么办。”
安小芸想到什么,脸色凝重。
“妈,有句老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真的危害到我的家人,我豁出命,也会和她拼了。”
方小锦的锦鲤光芒太重,前世他们一家下场惨烈,所以这一世,她选择避开。
但这都建立在方小锦还没危害到她家人的前提下,真的危害到,那她会拼命护家人。
陈翠花为儿媳眼底的决心吃一惊,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她叹口气,“行,以后我会听你的,也不再和别人说这事,免得牵连到别人,不过,你明婶咋办?”
安小芸想了想,“我有个办法,妈,今晚让刚哥陪着你,去明婶家……”
——
深更半夜的,陈翠花端着碗,拍响二房这边,白薇和方勺的屋门。
方勺披件衣服,打着哈欠走出来,看见是她,一脸不解。
“妈,你干哈呢?”
“小锦睡了没?”陈翠花推开他,直接走进。
“没睡。”白薇抱着闺女坐床边,同款疑惑,“咋了。”
陈翠花疾步走近,轻咳一声。
“小锦也五个月了,能吃辅食了吧?这是米糊加鸡蛋黄,我特意去问村里养鸡养得最好的明嫂子家要的,来,小锦吃点儿。”
她用勺子喂到方小锦嘴边。
白薇看着颜色不好的浆糊迟疑,抱着闺女往后退。
“妈,确定是你做的吗?”
陈翠花肯定,“是啊,千真万确,快吃点吧。”
她哄着小孩,“啊,张嘴,小锦,这是明奶奶给你的鸡蛋哦。”
白薇没再阻止,陈翠花总算成功把辅食喂到她嘴里。
她大松口气。
吃了明嫂子家的鸡蛋,就别咒人家了吧!
陈翠花内心忐忑不安,她出去时,见方勺已经躺下,似乎又要睡过去,下意识重重拍他,训他。
“睡什么睡,就知道睡?没看见你媳妇还在哄娃呢!作为男人帮个忙你行不行?学学你大哥,从来都是家里最晚睡的!你就知道学你那赌鬼爸……”
刚吼完,陈翠花突然想到背后的方小锦。
艾玛,她这不是欺负她亲爹吗?
怕出事,陈翠花小心翼翼的迈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赶紧走了。
而方勺已经被惊醒,他坐起来,一脸怨念。
“妈怎么这样啊,一年就一次春节假期,我在家多睡会咋了,而且大哥没出息才会在家带小孩,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个啥。”
白薇轻拍闺女后背,垂眸,也不反驳。
直到方勺又躺回去,嘴里咕哝。
“不过妈对咱闺女还挺好,大晚上的端吃的过来,媳妇,你把小锦送过去给她带吧,我俩好久没有……”
不等她说完,白薇就反驳。
“不行,我不放心小锦离开我,而且那吃的,说不定是好好吃不完她才端过来的。”
方勺摆手,“女人就知道胡思乱想,睡了睡了。”
还好春节假期不长,等回县城,岳母回来带小锦,他就能过夫妻生活了。
——
第二天下午,明嫂子身体大好,从县城回来静养,陈翠花可算松口气。
她家这事,可别牵连无辜人了,过完春节,赶紧让四房回去。
说起春节,日子一眨眼就到腊月二十四。
这天按照青山大队的习俗,要扫房子,即大扫除。
陈翠花统筹,安排得倍儿好。
“刚子砍竹子扫灰尘,大炮把锅碗瓢盆洗一遍,学学把东西摆整齐,农农扫屋里和院子的地,蛋蛋,你就负责盯着好好,眼也不能眨一下。”
蛋蛋歪歪头,提出质疑,“奶,你和妈,还有小姨干啥?”
陈翠花抬头挺胸,“我负责盯着你们,你妈和小姨当然是有正事。”
她说的正事,是写对联。
首先在院子里的凳子上铺上红纸。
林曦月打下手,安小芸执笔,一撇一捺,相当标准又流畅。
好好哭闹了一下,陈翠花抱出来哄,站在旁边盯得入神。
方蛋蛋搁旁边站累了,拉拉她衣服。
“奶,我们回屋里吧,咱也看不懂,站这多累。”
陈翠花瞥他一眼,“看不懂的只有你。”
她已经不是无知妇女陈翠花了!
方蛋蛋不信,一脸怀疑,“奶,你别逞强也别嘴硬,不识字不丢人,咱们家还有蛋哥我陪着你呢。”
!
陈翠花低头骂他,“你说得还挺骄傲的,方蛋蛋,你和你三哥双胞胎,一起学的,他识字,你,你咋就不会呢。”
“三哥认识的都是糖上面的字,还有票上的字,他只想赚钱,”方蛋蛋难得理直气壮。
“妈写的对联,他不认识的!”
在屋里扫地,本来要出来倒渣渣的方农听到这,愣是没出来。
他不出去丢脸了。
不过蛋蛋这蠢蛋,怎么和奶干起来了?
奶输过吗?
没有的!
果然,陈翠花冷哼一声,“我要是认识这幅对联的话,方蛋蛋你怎么说?压岁钱别要了?”
旁边林曦月看热闹,“哟,蛋哥真牛,竟然跟奶赌压岁钱。”
安小芸歇歇手,也乐,“蛋哥?哈哈。”
!
他不想赌的!可是她们叫他蛋哥哎!
方蛋蛋挺挺胸膛,昂着头。
“行,就赌压岁钱,奶,你不能作弊,你要自己读出来。”
陈翠花点头,“行啊,你竖着你的猪耳朵给老娘听好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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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蛋哥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