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花今年六十一岁,不是一岁。
她若是轻易相信安小芸的‘迷信’消息,她这六十多年就白活了。
不过,和大儿媳相处八年,大儿媳确实不空口无凭说白话。
陈翠花思索后,“那我观察几天,这几天不抱好好和他们碰面成了吧。”
安小芸露出笑容,头靠在陈翠花肩膀。
“妈,你对我真好,下次我有什么事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陈翠花嘴角扬起,开口却是嫌弃。
“告诉我干啥,和你男人商量去,走开走开,我炒菜呢,贴这么紧干啥,不嫌我身上味儿啊。”
安小芸贴得更紧,黏糊糊,“儿不嫌母丑,妈,我嫌你我就不是人。”
“你才丑。”陈翠花把她往门口推。
“行了,赶紧出去,烟味大,等下熏着好好。”
安小芸‘哎呀’两声,“妈,我想洗个头,好几天没洗头了。”
陈翠花脱口而出,“洗头?你去忙吧,头放下我给你洗。”
啊?
婆媳俩同时愣住。
这时,门口方大炮带着三弟弟们冲进来,一脸义愤填膺。
“奶!不就吵个架吗?你为什么要妈的头!”
“就是!”方农也很生气,“奶,你很过分。”
方学语气冷静,但满脸不赞同。
“奶,热知识:人的头离开躯体,人不能活。”
方蛋蛋也跟上,他叉着小腰,“奶,欺负妈,你问过蛋哥我吗!”
陈翠花和安小芸:“……”
陈翠花憋不住了,骂骂咧咧。
“滚滚滚,都滚出去,一个二个,我就嘴瓢一下,全来教训我,还蛋哥,鸡飞蛋打的蛋哥啊,滚……”
说到气急,她顺手拍方蛋蛋屁股。
再‘啪’一声关上厨房门。
方蛋蛋扁着嘴,“又是只有我一个人挨打,太不公平了。”
三兄弟都不理他,方农第一个抬头问安小芸。
“妈,你俩好了啊?”
安小芸顺手摸摸他脑袋,“嗯,妈和奶道歉了,就算是家人,有错就要承认,知道吧?”
“喔。”几个小孩若有所思。
方大炮挠挠脑袋,“没想到还真用不上爸想办法,这么说来,爸一个大男人有啥用啊。”
方学纠正他,“别乱说,没有爸,就没有我们。”
“为啥?”方蛋蛋最不解,“咱又不是爸生出来的,咱是妈生的啊。”
是啊!
方大炮、方农、方蛋蛋又齐齐看向安小芸,不理解。
安小芸突然面临这个全天下父母要解释的难题。
“呃……”
方学看的课外书多,早慧,他倒是不吝啬帮她解围,不过解围的方向……
“蛋蛋,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方蛋吗?”
“为啥?二哥。”
方学一本正经,“因为你是从鸡窝里出生的。”
?
方农举手,“我和蛋蛋双胞胎啊,二哥。”
“你出生的时候,鸡扛着锄头务农。”
……
方大炮挠头,“那你捧着书,我放着炮出生是吧?”
方学慎重点头,“嗯。”
安小芸和刚走到近前的方刚:“……”他们的二儿子,说这种话怎么做到不笑的呢。
不过太滑稽了,也就方蛋蛋信,还兴冲冲去看出生点——鸡窝。
方大炮和方农当然不信,他俩又不是方笨蛋。
四个男孩注意力被转移开,叫叫嚷嚷个不停。
而安小芸和方刚碰面,安小芸把对陈翠花说的事也告诉他一声。
方刚听完,蹙着浓眉。
“今天我去黄郎中那帮孟老师拿药,发现那好几个队员,都是突然的头昏脑涨,站立不稳,
黄郎中没发现病因,但奇怪的是,只要他们不张嘴说话,就没那么痛,所以黄郎中拿胶布把他们的嘴封上,让他们回家了。”
安小芸:“……”滑天下之大稽。
她几乎肯定,“他们肯定是嘴不把门,说方小锦坏话了。”
方刚很紧张,“没一点办法吗?大炮几个平时太野,他们就隔壁住着,万一不小心磕碰到,岂不是受大罪。”
安小芸一直就是担心这个,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一本锦鲤文,锦鲤女主方小锦就是运道所在。
而她安小芸虽然及时做梦,成功拯救自己和全家的命,但要去挑战锦鲤女主,一不小心全家又完蛋了怎么办?
安小芸是平凡人,软肋多,她不敢赌这一把,所以只能躲。
她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远离他们,走,读书做题去。”
方刚:“……好。”
虽然憋屈,但却是短期内他们唯一能努力的方向。
——
大房关起门来做自己的事,白薇见安小芸和陈翠花还是那样好,心里更狐疑。
这对婆媳,怎么不像别人一样吵架呢?
而陈翠花被安小芸劝后,注意起方小锦来。
这一注意,她还真的发现点不对。
天冷嘛,白薇要带方小锦,方勺又整天往外跑,夫妻俩都没空洗衣服。
于是白薇给点糖和一点零花钱,让二房的方凤帮忙洗,偶尔蹲大号,还会让方凤帮忙带带方小锦。
方凤在二房本就被张大芳忽视,这下干得很高兴,她超级喜欢四婶和小妹妹小锦。
但她哥哥方虎不高兴啊。
这天,陈翠花过来观察观察,正好撞见方虎从外面冲回来。
他喊她一声奶,就直奔在搓尿布的方凤。
“糖!丫头片子,我要吃糖!”
方凤通红的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站起来。
她很紧张,因为四婶去茅厕了,小锦妹妹就在她旁边的摇篮上躺着。
方虎没轻没重的,她怕方虎伤着小锦。
“哥,四婶今天还没给我。”方凤怯怯的。
“你别吵,等四婶给我我再给你吃。”
方虎不信,直接上手,“骗子!站住,我要搜你身,妈说你的都是我的,你不准藏着不给我吃!”
方凤不肯给他搜,往后退,嗓音已带哭腔。
“哥,我真没有,你吓着小锦了,你看……”
方虎一巴掌直呼她脑袋,“闭嘴,不准哭!谁关心丫头片子!”
他可不像方农打方蛋蛋那么‘温柔’,直接就是顶格的力气。
方凤‘嗷’的哭出声。
一个十岁一个九岁,大小子大姑娘了,这是干啥呢!张大芳到底怎么教的儿子!
陈翠花气得不行,忙走上前要训人。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只见本来正在搜方凤的方虎身体往后退,几步,‘咚!’
他一屁股坐在装满尿布的水盆里。
然后,水盆旁边立得好好的一捆柴倒下来,摔他脸上。
“啊!”
方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陈翠花震惊,第一时间看向木摇篮里的方小锦。
只见她黑黢黢的大眼睛正盯着方虎的方向,扬着嘴角笑,发出‘咯咯咯’的清脆声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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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咱又不是爸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