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纵然已分家,弟弟们遇着事,方刚这个当大哥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因此,他将好好交给安小芸,打算去找大队长。
“我去借大队长的自行车,去县城问问,今晚不一定回来,你们早点睡。”
安小芸和陈翠花不放心他一人赶两个小时的夜路。
陈翠花动作利落的去把二房的方二铁叫过来,让他和方刚一起去。
兄弟俩身影渐渐远去。
张大芳走过来,她忍不住抱怨。
“铁子还没吃饱饭呢,大过节的,三弟咋就不早点回家。”
旁边黄萍两只手在身前扭个不停。
她心虚又紧张的看着陈翠花和安小芸,怕她俩对张大芳说出方三铜去黑市倒卖的事。
张大芳嘴巴大,压根不会帮他们三房保守秘密。
事情一大,他们以后在青山大队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过,陈翠花和安小芸都不是想闹事的人。
安小芸面色平静,小动作颠着手舞足蹈的好好,去厨房看儿子们洗碗。
而陈翠花白张大芳一眼。
“人活一辈子,还不能有点意外?你要是死活觉得你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灾,不需要别人帮,就把二铁叫回你屋子吃饱饭!”
张大芳嘴张了张,还没说出话,陈翠花扭头就走。
“我就是随口说一句嘛。”张大芳觉得很委屈。
为着钱,她对黄萍态度还是蛮好。
“三弟妹,我要是不想帮忙,怎么可能让铁子出门去找三弟,是不是?”
黄萍勉强笑笑,“谢谢二嫂,孩子们啥都没吃,我先带她们回去。”
她步履匆匆的回屋,张大芳看着她背影,觉得奇怪。
三房突然发财,方三铜晚归,该不会是赚什么不该赚的钱了吧?
等铁子回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
因着这意外,方家三房的主心骨都不在,余下的人也没法好好庆祝。
陈翠花和安小芸让孩子们吃月饼,洗漱,睡觉,自己也回去眯着。
这一晚,几人都是艰难熬到天亮。
但人还没回来,她们得各干各的事。
庆幸的是,安小芸刚宣布结束上午的课,就见三儿子农农站在教室外冲她招手。
她连忙走出去。
“妈,奶怕你着急,让我来告诉你,爸和二叔三叔回家了!”
安小芸松一大口气,“那就好。”
方农疑惑皱眉,“我远远看着三叔好像不太好,妈,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
加上方大炮,方学,母子四人匆匆回家。
刚到院门口,还没见人,他们已经听见陈翠花忍不住的暴躁话语。
“方三铜,你说啊!到底什么情况?你啥都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刚子,铁子,你们知不知道咋回事?”
方二铁老实摇头,“我啥不知道,我站在派出所外面等大哥和三弟出来。”
方刚轻抿薄唇,还没开口,瘫坐在台阶上、双眼猩红、满脸发肿的方三铜已经一脸崩溃的打断。
“大哥!你别说!就当……就当昨天的事没发生过!”
话一说完,方三铜转身冲回屋。
“三铜!”
“爸!”
黄萍和三朵花担心的喊,门在她们面前被‘啪’一声关上。
场面一静后,张大芳格外摸不着头脑。
“三弟这是怎么了?这么说不得,像是犯法了一样。”
黄萍瞬间扭头,脸色冷肃,声音严厉。
“二嫂,你不要乱说话!”
这话一出,场面寂静。
众人脸上难掩愕然,连黄萍的三个女儿都是。
因为这是黄萍嫁入方家十年来,第一次这么大声这么强势的说话,还是对张大芳。
黄萍先回过神,她白着脸。
“对不起,二嫂,我太心急,我先进去劝劝三铜。”
在进去前,黄萍看向方刚,想说点什么,哑住,还是进去了。
张大芳攥紧手,气急败坏。
“竟然骂我!我是最近表现得太好欺负了啊!”
“行了。”陈翠花摆手,“回去给铁子做个饭,好好休息下。”
她招手叫大房的人都回去。
殊不知张大芳听见这话更是嘀咕。
“用人一晚连顿饭都不招待,还让我做,真烦!”
她拽方二铁,“到底发生啥事?说!”
方二铁无辜,“我真不知道啊,我一直站在外面了,哦,就是大哥叫我去买条裤子。”
“买啥裤子?谁穿?”
“就三铜啊……”
这边。
陈翠花把四个孙子使唤开,让方刚给她和安小芸讲发生啥事。
方刚不是个合格的讲故事人。
他声音很低,平铺直述。
“三弟最近在跟师傅学做点心,昨天帮师傅在黑市卖月饼被抓了,他们查出那师傅是特务,所以对他严加审问,他是怕成这样的。”
陈翠花和安小芸惊呆了。
“我的老天爷啊,”陈翠花眼睛睁老大。
“特务……他怎么敢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我要去问问他,没事干去学做什么点心……”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方刚拉住她,劝阻。
“妈,别去,三弟受的打击比较大,他甚至失禁了,你别去刺激他。”
陈翠花脸色微变,缓了会,又骂。
“这个没出息的!没做就是没做,还尿什么裤子!”
胆小如鼠,偏偏又为钱剑走偏锋。
方三铜这事,令几人都无语极了。
不过,安小芸更多的是心疼为弟弟奔走的自家男人。
她轻咳一声,“妈,吃完饭,让刚哥下午好好休息吧。”
“哦对。”陈翠花这才想起来。
她一拍脑门,“饭菜都做好了,我去端过来大家吃饭,吃完刚子睡觉,昨天一夜没睡吧。”
陈翠花急匆匆出去后,安小芸问方刚。
“你怎么把他捞出来的?”
被怀疑是特务的同伙,怎么想,方三铜也不能这么轻易被放出来。
安小芸是担心方刚为此惹麻烦、欠人情。
方刚有问必答。
“我找天朝帮了忙,三铜在黑市被抓和他也有关系,但抓出特务一事是误打误撞,三铜能出来,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太怂。”
安小芸:“……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方刚摸摸她脑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你坐会,我去帮妈。”
“嗯。”
方刚走到厨房外,正听见方大炮雀跃的声音。
“奶,爸这么累,今晚可不可以不考试啊?”
“可以啊。”陈翠花边铲菜,边应得痛快,“明晚考。”
方大炮顿时哀嚎,“啊啊啊!”
方刚:“……”突然想让三铜多犯几个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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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尿什么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