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程凝儿正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很担心许凡现在的处境。
许凡单枪匹马一个人去叶家挑衅,难保叶青山狗急跳墙,不会对他痛下毒手。
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公然行凶,回来的路上也未必没有埋伏。
尽管知道许凡的身手早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程凝儿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程凝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额头出了一层的冷汗。
她顾不得爬起来,赶忙掏出手机,还以为是许凡来给自己报平安的。
却没想到这通电话来自于南宫违约。
程凝儿现在正心急如焚,担忧着许凡,哪有心情应付南宫违约,想都不想就把电话给挂了。
可南宫违约却异常有毅力,程凝儿这边刚挂断电话,他就又打了过来。
无奈之下,程凝儿只好接起电话问道:“师兄,你找我干什么?”
南宫违约一听程凝儿这冷淡的语气,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但他还是藏起自己心头的压抑,假装关切的说道:“凝儿,许凡今天去叶家搞事,有没有跟你商量过?”
程凝儿一听是跟许凡有关的事情,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说道:“商量是商量过,不过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回来了没有?”
南宫违约感觉自己有点可怜,竟然要靠着许凡的消息才能和喜欢的人联系得上。
不过
既然已经主动打电话过来了,他当然也没瞒着程凝儿。
只听南宫违约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是已经安然无恙的从叶家离开了,但能不能回去我可就不确定了。”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越界了,完完全全把整个叶家踩在了脚底下。”
程凝儿吞了吞口水,尽管知道这才是许凡的行事风格,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忧心,连忙又追问道:“师兄,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南宫违约点了点头回答道:“他不光将骨灰盒丢到了叶老的脚下,还当场宣战,表示一定要报仇雪恨,绝不可能认祖归宗。”
“不但如此,他在叶家还大打出手,干翻了叶家的一众护卫,把整个宴席都砸了个稀巴烂。”
南宫违约的话没有丝毫夸张,甚至还稍微收敛了一些。
毕竟当时那个场面,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相信有多么的震撼。
京城已经不知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程凝儿听了之后,如同挨了当头一棒,脑袋嗡嗡作响。
她虽然料到许凡一定会咬死叶家不放,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上来就放出了大招。
闹了半天,那个精致的包装里装的竟是个骨灰盒。
在人家大寿之日送这样晦气的礼物,能全身而退绝对算得上是万幸了。
“师兄,那你看叶家人的态度怎么样?”程凝儿心里没底,只好向南宫违约打听了起来。
“叶家人的态度?哈哈哈,简
直快要气疯了!”
“不瞒你说,我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叶青山脸色那么难看,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了似的。”
“不过叶老似乎有要让他认祖归宗的意思,最后也没太追究,就放他走了。”
“凝儿,不是我背后要说人的坏话,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确实很值得敬佩,但是太鲁莽了。”
“你们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靠山,他凭什么跟人家叶家宣战?”
“本来大家知道,许凡可能是叶如龙的儿子后,或许还会敬他几分,结果他硬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豪门弃子。”
“你知道,京城的家族最注重的就是孝道,竟然敢给叶老送骨灰盒,别说他是叶如龙的儿子,就算他是首府的儿子也没用了!”
南宫违约绕了一大圈,总算是把话说到了点子上。
紧接着他又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继续说道:“凝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许凡要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你选他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那小子分明就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大火药桶。”
“我劝你还是明哲保身,赶紧离开他吧!要不然的话不光是你,连同你外公的家族可能也会因此而蒙羞的。”
其实南宫违约这番话,除了贬低许凡之外,确实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据。
三纲五常虽然已经被废除多年,但是在京城的社会氛围当中还是很受大家族
看重的。
许凡今日所作所为,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城臭名昭著的所在,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出手帮他的。
就算他明天惨死于大街,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为他鸣冤。
程凝儿知道,南宫违约这番话确确实实是在为自己好,但是她怎么可能离开许凡呢?
程凝儿原本忐忑的心,在得知了最坏的结果之后,似乎反而安定了下来。
她无比果决的对南宫违约说道:“学长,谢谢你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了这么多。”
“但是我离不开许凡,哪怕他真的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也会陪在他的身边,就这样吧,谢谢你。”
程凝儿说完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南宫违约的电话。
南宫违约万万没有想到,程凝儿竟然如此固执,如此深情。
那个许凡究竟有什么好的?明明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傻蛋,程凝儿干嘛要陪着他往火坑里跳呢!
叶青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许凡,南宫违约只是不想成名,而跟着他一样横死街头罢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程凝儿心意已决,南宫违约再打电话过去,她就已经不接了。
挂断电话之后,程凝儿呆呆的坐在地毯上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密码锁的声音,许凡终于回来了!
许凡一进门就看到程凝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毯上,有些奇怪的走上前
来将她抱起。
“你好好的坐在地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