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凡还是想不通。
自己是个孤儿,母亲带着自己被逐出家门,除了师父之外,应该就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了啊!
许凡虽然一直在暗中谋划,要替母亲报仇,但是他到现在除了自己的父亲当年,是个京城颇有名望的大家族的继承人之外,对这个狠心的薄情郎,一无所知。
一切怕是要等到有机会去京城才能从长计议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许凡回到了荣家。
这一次看到许凡去而复返,荣老虽然依旧非常热情,但是神情之中却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纠结。
这让许凡感到很是不解,进门之后他便见到了程凝儿口中的那位黄爷爷。
这位黄爷爷一见到许凡本人,登时就愣在了原地,走上前来拉着许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问道:“你知道叶如龙吗?”
“啊?”
许凡听到黄爷爷的问题,只觉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从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那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见他回答得斩钉截铁,黄爷爷的神色有些奇怪,旋即又问道。
“我从小生活在金陵远郊的悠然村。”许凡再次坦荡作答道。
“悠然村?不应该呀......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出生就跟着师父,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情况。”
许凡并不想把自己可怜的身世透露给别人,只是胡乱说了两句,便不再开口了。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荣
老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这个老黄就爱疑神疑鬼的,小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回贸然叫你回来,主要是凝儿放假了。”
“想着你上回来玩,跟一帮朋友一起,都没能跟凝儿见上一面,所以想让你们再单独出去玩一玩,顺便也给我这个老朋友把把脉,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
“我们是多年的老战友,我也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小许,你该不会怪我小题大做吧?”
荣老知道老黄在看到了许凡的照片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要见他本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似乎又不能明说,所以才站出来找了几个借口来应付许凡。
许凡也没有多想,想着回答道:“当然不会了,还是难得来一趟,那我就帮他诊一下脉吧。”
许凡给老黄诊了一下脉,发现他的身体保养得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略微有些神经衰弱,可能是思虑过度的原因,只开了几副安眠的药方,让他可以服用一个月来调理一下睡眠。
诊脉过后,荣老又说道:“好了,既然他的身体没什么毛病,那我也就放心了,凝儿也难得回来,你们两个一起出去逛逛,回头等他回去上班,就让他把你捎回去,你再在我这住两天吧!”
许凡已经和紫嫣然说好了要到荣老这里再来一趟,紫嫣然自然不会再催促他什么,左右金陵也没有棘手的事情,许凡便答应了下来。
程凝儿带着许凡
一起出去逛街了,而荣老的拉着老黄坐在了客厅,喝了口茶之后,悠悠开口道:“老黄,说吧,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怀疑那小子是叶如龙的孩子!”
“啊?老黄,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知道你应该是看了照片,觉得他和叶如龙长得很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这样兴师动众地叫他回来,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不是的,你有所不知,这是叶家的一桩秘事,就连京城的本地人也对此事知之甚少。”
“而我当年偶然间听到叶如龙提起过,所以大概知道其中细节,当年叶如龙爱上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两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
“可那时的他距离家主之位还很遥远,他的父母便希望他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甚至可以对他有所助益的女人,说什么都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叶如龙对那个女孩子有着很深的感情,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最后他父母没有办法,竟然也松了口。”
“谁知就在两人准备登记结婚的当天,那女孩子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叶如龙发疯似的寻找,却终究一无所获。”
“他猜测是他的父母强行把那个女孩送走了,但是问父母,父母又都不承认,这件事这些年一直是个谜,我也是偶然之间听老友提起过。”
“所以我一见他长得和叶如龙年
轻时候那么像,我心里就有些起疑了,这才想把人叫来问问情况。”
经过老黄的这一番叙述,荣老也感慨不已。
出生在像他们这样的富贵之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之处。
“原来是这样,以叶如龙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想要找到自己的妻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唉,天地苍茫,又过了这么多年,能简单到哪去啊?前几年倒是有了那女人的消息,据说当时那女人确实是为叶如龙的父母给悄悄带离了京城,后来生下了孩子,又一个人回到了京城,想找叶如龙。”
“可那个时候叶如龙正好去戍边打仗,阴错阳差没能寻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许凡一直跟我说,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他好像是被他师父一手带大的,不过毕竟他那时还小,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信息有误也是有可能的。那你说我们要不要......”
荣老虽然跟叶如龙接触的不多,但一直很佩服他的人品,得知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也很为他感到惋惜。
如果许凡真如老黄所猜想的那样,是叶如龙的儿子,他还真希望可以帮忙牵线搭桥,让两人相认。
岂料,老黄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叶如龙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我上个月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时常恍惚地盯着太阳。”
“这个许凡真是他儿子,还则罢了,是不是,只怕会给他带来更大的
打击,唉,这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