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没落的确是多方原因造成的,正如老二所说,现在愿意相信中医重用中医的人确实越来越少。
尽管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大家心里也都不得不承认,相比起華夏,申遗國对这些古代文化的研究和传承确实做得更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师兄弟几人连连叹息,都为中医的没落感到无比痛心,却又无可奈何。
都说师夷长技以制夷,结果现在不仅没能在西医擅长的领域战胜人家,反而把老祖宗的东西给丢了,永远都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有样学样,一点自己创新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学术风气越来越差,也难怪这次会输给朴无用了。
然而客观事实是不会以个人意志而转移的,师兄弟几人凑在一起,就算再义愤填膺,振臂呐喊,对于大环境的改变也终究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不断完善自己,闯出一番名堂,让别人对中医刮目相看。
正在几人为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宇文跋扈,而争论不休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老四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看到这几张陌生的面孔,觉得有些奇怪。
“你们好,请问是来找老师看病的吗?”
“不是的,鄙人南门风范,有急事来拜见宇文前辈。”
“南门风范?”
南门风范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几人就面面相觑的大眼瞪起了小眼。
原因自然是他们都知道南门风范是谁,而且刚才还讨论到了他。
没想到自己刚才揶揄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来到了眼前,而且还管自家师父叫宇文前辈。
几人顿时明白了南门风范的来意。
老二表现得最为气愤,冷冰冰地说道:“哼!这家伙输了比赛,丢了大人,估计是想来请师父帮忙补救,早干什么去了?没那么大本事却非要跑出去现眼,当年那样欺辱师父,现在反而叫起前辈来了,真是令人作呕的家伙。”
“你别这么说,他愿意放下身段来请师父帮忙,可见此人的心胸,他也只是不想让華夏蒙羞,既然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哪有不让他见师父的道理啊!老二,你快别胡闹了,老四,开门吧。”
就这样在游子音的命令之下,老四打开了房门,把南门风范和他的两个徒弟请进了门。
进门之后,南门风范跟四人一番寒暄,果然询问起了宇文跋扈的所在。
既然都知道南门风范的来意,老二率先开口说道:“南门风范,我知道你来找我师父是想干什么的,我劝你回去吧,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别想着让我师父给你擦屁股,更何况你们关系也没有多好,你来找我师父帮忙,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老二,不准对南门大师无礼!”游子音急忙训斥师弟。
“没关系。”南门风范摆了摆手,神情卑微地说道:“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你们会这样说,这一切确实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我也知道我该自己承担,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假如今天只是我南门风范一人身败名裂,我就算被世人戳脊梁骨,也绝对不敢来骚扰宇文前辈,可现在的情况,几位贤侄应该也是知道的,如今那申遗,我的人,已经踩到華夏的头顶上来了!”
“如果这次不能遏制住对方嚣张的气焰,只怕几千年的历史都要被对方颠倒是非了!”
“希望你们能请宇文前辈出来见我,我愿意为当年的事情下跪道歉,只求宇文前辈肯出山帮忙,赢下和朴无用的对决!”
“不行!”
哪怕南门风范已经这样卑微的苦苦哀求,老二还是一口回绝了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师父也不能赢下这场对决,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威名就会毁于一旦呢?!”
“你只为你自己考虑,却没有想过我师父的清誉该怎么办,南门风范,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自私了!”
老二大声训斥着南门风范,说得南门风范一时之间抬不起头来。
就在这时站在南门风范身后的阿达听不下去了。
“我说,你羞辱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师父已经如此卑微地苦苦哀求了,你还想怎样啊?现在丢脸的不是我师父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医学界,宇文前辈难道不是中医学界的一员吗?”
“華夏的中医如果得不到世界的认可,宇文前辈的声誉就能保得住吗?到时候,名望毁于一旦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是整个華夏啊!你们就不能从大局考虑一下吗?”
“放你娘的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赶紧滚!”
老二脾气暴躁,一见一个晚辈敢跟自己顶嘴,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冷着脸要把人赶出去。
“都给我闭嘴!”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宇文跋扈从楼上走了下来。
“师父?”
一看见宇文跋扈出来,游子音顿时心中一惊。
原来,宇文跋扈得到了经典古籍之后,立刻就给自己的老朋友打电话显摆了起来,在视频的过程当中,老朋友调侃他有闲情雅致,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研究古籍。
宇文跋扈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都已经退休了,哪还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呢?
谈话之中,老友把申城中医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告诉了宇文跋扈,宇文跋扈听完之后,顿时怒火中烧,匆匆忙忙地跑下来找自己的徒弟兴师问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不告诉自己,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结果一下楼就看到死对头南门风范竟然在自己家,而且还一脸卑微地接受着老二的辱骂,这魔幻的现实让宇文跋扈意识到,老友在电话当中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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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南门风范真心实意地向宇文跋扈道了歉,并说明了前因后果,恳求宇文跋扈,一定要出山帮忙解决此事。
宇文跋扈听完之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中医面临如此生死危亡之时刻,我辈自然义不容辞,那些申遗國的狗东西,就算他们把文化传承得好,那也不能胡言乱语,篡改历史事实啊!”
“不过南门老弟,我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之所以选择退休,不是钱赚够了,也不是不想救人了,而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我现在的体力大不如前,连半个小时都站不住,我担心以我这样的身体就算去参加了对决,也未必能赢啊......”
宇文跋扈很希望可以出面搞定此事,给華夏争光,但同时他也担心自己的身体会支撑不住,到时候不仅不能被中医正名,反而可能会害得中医更加落魄。
“宇文前辈,现在除了你之外,華夏真的已经无人可用了啊!”
南门风范其实也考虑到了宇文跋扈的体力问题,但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来试一试,毕竟在张神医找不到的情况下,他已经想不到还有谁能稳稳地拿下对决了。
“行吧,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即刻出发!今天是老夫的生日,上天却派了这么个任务下来,这证明一切都是我的命!身为華夏魂,就算是把我这条老命豁出去,我也绝不能让那些畜生踩到我们头上来!”
宇文跋扈表现出了极高的风骨,决定克服困难尽力一试。
游子音等徒弟对于师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也正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的气节,徒弟们才愿意追随他。
尽管心中忐忑不已,但是联想到连强杰森也在现场做着见证,为了不让華夏中医声带名列,宇文跋扈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发了。
临行之前他走到自己的书房,将这些年研制出来的补药纷纷收入了行囊。
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在信口胡言,而是真的做好了,就算搭上命也一定要战胜朴无用的打算。
上车之前,宇文跋扈拉着自己老伴的手,细细的叮嘱了起来。
弄得他的妻子一头雾水:“你这糟老头子怎么唠叨起来没完了?不就去个两三天吗?你可别絮叨了!”
听到妻子的话,宇文跋扈难得的没有顶嘴,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身上车了。
南门风范见到这个情景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想要劝宇文跋扈放弃,但是一想到失败之后,那传遍世界的期刊将会如何诋毁華夏,他到底还是狠心地捏着拳头上车了。
君子义死,而不可以富贵留也。
义为,而不可以死亡恐也。
南门风范这下是真的对宇文跋扈心服口服,同时也为自己年轻时的口无遮拦感到万分悔恨,他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水货?
真正的水货分明是他自己啊!
宇文跋扈答应出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中医学界,那些原本惴惴不安,生怕中医协会联系自己的老中医们总算放下了心。
不是他们非要当缩头乌龟,而是他们真的没有把握能赢得了如日中天的朴无用。
一旦输了,不光自己的名誉受损,还会成为華夏民族的罪人,这样的骂名谁会愿意承担呢?
路上,南门风范再一次向宇文跋扈表示了感谢和道歉,同时也把这几次对决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说给了宇文跋扈听。
得知要互相提问之后,宇文跋扈不免有些紧张,他现在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如从前,还真怕被一个晚辈给考住了。
几个徒弟急忙忙活了起来,把中医的相关知识分门别类地整理,想要从中挑选出足够刁钻的问题,从而拦住朴无用。
就连之前一直抱有消极态度的老二也表现得非常积极,既然师父已经接下了这个重担,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