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铭笙生日当天,顾小溪很早就打电话跟顾铭笙约好晚上去她家吃饭。但她没说是为了给顾铭笙过生日。
还叫上了顾铭萧,苏浅。当然,她还问了严瑾城。
不过,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严瑾城忙,没时间,意料之中的答案。
对于陆辰,顾小溪纠结过,最后还是叫上了陆辰。全当是为了方小燕,毕竟,方小燕是陆辰的母亲。
顾小溪打电话给方小燕,让她帮忙准备晚饭,方小燕一早就去把菜买回来了,让她不要担心。
顾小溪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她先去蛋糕店,根据先前学的,成功把蛋糕做好带回家。
顾铭笙他们还没到,方小燕的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顾小溪闻着菜香,忍不住抓了点试试。
方小燕的厨艺是没话说,顾小溪赞不绝口,谈吐不清的夸赞:“好吃,小燕阿姨……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方小燕宠溺的拍了她的手:“不许偷吃,问问顾铭笙他们到哪了?”
话音刚落就响起敲门声,顾小溪去开门,是顾铭笙和苏浅,苏浅手里拉着念念,身后还跟着顾铭萧。
顾小溪看见念念,眼睛亮了亮,一把抱起念念在她香软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小不点,想不想干妈?”顾小溪抱着念念进屋。
“想~”念念软糯的小奶音拖得有点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小溪,顾小溪简直要被念念萌化了。
“在学校怎么样啊?跟小朋友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我跟其他小朋友都相处的很好啊,他们都很喜欢我。”念念低着头,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委屈。
顾小溪并没有看见,她完全没有想到念念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成熟。所有的委屈不满都悄悄埋在心里,只为了不让身边对她好的人担心。
“哦对了,铭笙,我先跟你说一下,等会陆辰也会来,毕竟,小燕阿姨也在。”顾小溪转头看向换好鞋子坐在一旁的顾铭笙,解释道。
今天是顾铭笙的生日,她先告知顾铭笙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她担心顾铭笙会不开心。
“嗯,我明白。”顾铭笙神色如常的说。
见顾铭笙确实没在意,她才放下心来。厨房里,方小燕喊顾小溪准备吃饭。
顾小溪见陆辰还没到,她给陆辰打了个电话,陆辰告诉她已经到楼下了,顾小溪去把门打开,随后进了厨房端菜拿碗筷。
顾铭笙想要帮忙,被苏浅按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制止了:“我的大老板,你就好好坐着吧,我去帮她。”
顾铭萧坐在顾铭笙旁边,也帮腔道:“是啊哥,你就别去帮倒忙了。”
顾铭笙瞥了顾铭萧一眼,没说话,但眼里警告意味十足。顾铭萧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乖乖闭了嘴。
饭菜上桌,陆辰刚好进门,一桌子的目光往陆辰投过去。陆辰淡定的换了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里。
“小辰,快去洗手吃饭吧。”方小燕自然的拍了拍陆辰的手臂,满目慈爱。
所有人落座后,苏浅给顾小溪使了个眼色,顾小溪装没看到,招呼着大家吃饭。
苏浅满肚子疑问,什么情况?不是给顾铭笙过生日?什么都不说?说好的惊喜呢?
顾铭萧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惊慌,他不知道顾小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举杯庆祝的吗?
两人带着满心疑惑不安的吃着饭,顾小溪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给念念夹着菜。
不同于其他人,顾铭笙面前的是碗面,他没有问为什么,顺从的吃着,味道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家里人做的面了,这种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做的面。
顾铭笙出了神,不知不觉吃完了碗中的面。他想到了奶奶,内心涌上一股巨大的痛苦和思念,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顾小溪的声音打断。
“生日快乐,顾铭笙!”
顾小溪温和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安抚了顾铭笙的内心,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和满足。
他自己都快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可顾小溪记得,顾小溪每年都记得他的生日,每年都会在他生日这天给他过生日。
顾铭笙听到顾小溪的话怔忪了半晌,直到顾铭萧推了推他,他才从思绪中出来。
顾铭笙看向顾小溪,眼底闪烁着感动:“谢谢你,小溪。”
“顾铭笙,希望你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够得偿所愿,一切顺利。”顾小溪看着顾铭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顾小溪忽然被顾铭笙眼底的情绪刺痛,她想对顾铭笙再好一点,让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开心快乐。
她有些不忍的移开目光,抬起面前的杯子,转移了话题:“我们一起祝顾铭笙生日快乐!”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包括陆辰,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对顾铭笙明显的表示不满。
顾小溪想起前两天跟顾铭萧说的那件事,关心的问了一句:“铭萧,你那个游戏比赛,报名了吗?”
顾铭萧点点头,嗯了一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报了报了,我那几个队友听说要去参加比赛,可激动了。”
顾小溪笑:“那你可要努力了,好好准备。”
苏浅听到游戏,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比赛啊?”
顾铭萧见苏浅感兴趣,也来了兴致,解释道:“就是我之前一直在玩的一个多人竞技游戏,我给你看。”
说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递到苏浅跟前,苏浅看了一眼,惊喜的说:“你也玩这游戏?”
顾铭萧敏锐的捕捉到那个“也”字,不确定的问了句:“难道你会玩?”
“这游戏刚出的时候我就开始玩了,算是骨灰级玩家了。”苏浅语气带着骄傲,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光。
那是在谈到喜欢的东西时才会有的光,但很快又暗下去,嘴角的笑也慢慢收敛。
“真的吗?太好了,苏浅姐,你来我们战队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打比赛。”顾铭萧没注意到苏浅情绪的变化,激动的邀请苏浅。
顾铭笙看了眼苏浅,又盯着顾铭萧说道:“顾铭萧,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得力下属?”
顾铭萧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狗腿的靠近顾铭笙说:“这不算挖,不算啊,我就是问问。”
苏浅没回答顾铭萧,顾小溪已经看出了苏浅的不对劲。她能感受到苏浅提到游戏时的兴奋,也能感觉到苏浅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
大一的时候顾小溪就知道苏浅喜欢打游戏,并且打的还挺好。有段时间,苏浅经常跟朋友一起去网吧打游戏。
记得那个时候学校举办过一次比赛,苏浅的队伍还拿了第三名。那天苏浅跟朋友去庆功还喝多了,但那样发自内心的快乐是真实的。
顾小溪对游戏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没有过多的问过苏浅。至于苏浅为什么提到打游戏时那黯然的神色,顾小溪不知道原因。
可能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让她没时间没精力再继续坚持。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吃完饭,收拾好桌子,顾小溪和苏浅一前一后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一栋栋的小区房,顾小溪问苏浅:“浅浅,当初为什么会放弃?”
苏浅知道顾小溪问的是她喜欢打游戏的事,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算吧,本来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的。”
“我知道你有多喜欢,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浅浅,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真实的自己。”顾小溪心疼苏浅,明明很喜欢,却要在别人面前装作不喜欢的样子。
“过了这么久,早就无所谓了,可能刚开始的时候遗憾过,不过那段时间,也没有其余的精力去想要做这件事,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喜欢了。”苏浅平静的说着这些话。
顾小溪不相信苏浅真的不在乎了,她刚刚清楚的感受到苏浅说到游戏时的那种热情,但她也没有再问。
苏浅口中的那段时间,到底持续了多久,顾小溪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她想问,却又怕再次勾起苏浅那些痛苦的回忆。
她们之间错过的那些年,彼此发生的事,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互相了解。
客厅里,念念正缠着顾铭笙玩,看得出顾铭笙心情很好,脸上笑容都多了起来。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顾小溪暗自准备着要给顾铭笙的惊喜。
顾小溪把念念叫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小不点,干妈给铭笙叔叔准备了惊喜,你能帮干妈把叔叔的眼睛蒙起来吗?就说是跟他玩游戏。”
念念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她重重的点点头:“放心吧干妈!保证完成任务!”
念念噔噔噔的跑到顾铭笙面前,说要跟他玩捉迷藏,让他闭着眼睛。
似乎是不大放心,又跑去顾小溪房间拿了个眼罩给顾铭笙带上。
顾铭笙任由念念给自己带上眼罩,嘴角始终带着宠溺的笑。
念念三番两次叮嘱道:“干爹,你千万不能拿掉哦,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我不会拿掉的。你去躲吧,躲好告诉我。”顾铭笙坐在沙发上,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察觉。
顾小溪把自己亲手做的蛋糕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插好蜡烛,摆好盘子。
然后附身在念念耳边说:“小不点,去把叔叔带过来吧!别让他摘眼罩哦!”
念念笑着点点头,跑到顾铭笙身边,拉起顾铭笙的手。
顾铭笙抬手就要摘眼罩,念念一把抱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干爹!你不能摘眼罩,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念念佯装生气的说。
察觉到念念话里的不满,顾铭笙急忙顺从的放下手,一边哄一边问念念:“好好好,我不摘,小不点,你到底要跟我玩什么啊?”
黑暗中的顾铭笙隐约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周围安静的只有念念的声音,似乎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