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央始终面无表情,见他没再说什么,便也没打算久留,转身极速离开。
盯着她离去,明启侯冷哼了声,谨慎的看了左右两眼方才回到宴会。
他回去时,却发现原本觥筹交错,极为热闹的宴会,这会竟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就连座上的安永帝,脸色亦阴霾,他不由得顿感不妙。
正在这时,安永帝猛地一掌拍向桌面,“嘭”的一声响,叫底下几乎所有人心中都颤上一颤。
“唐泉!给朕滚出来!”
安永帝看着桌上的一大叠证据,根本抑制不住怒气,正巧赫连宇良不在,他也不用顾及什么,只想快速解决。
话音未落,便见男席那边走出了一中年男子,唯唯诺诺颤颤抖抖的朝安永帝跪下。
紧接着,一大叠不知是账本还是什么,直接就朝他头上砸去。
甚至是厚沉的书角将他额角戳出一个血洞来,他也不敢多言,仅哆哆嗦嗦的垂首跪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一闹剧,项天歌眸色深沉如夜,方才大反派所说的有戏看,便是这?
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着告诉她这事是他干的?
当下,项天歌陷入了沉思。
而刚刚赶回来的明启侯脸色也不甚好看,他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板着脸扫了眼自己那逆子。
却见他神情轻松,手中捏着茶盏正慢腾腾的啜着,那模样仿佛在看戏。
明启侯脸黑如墨,第一感告诉他,这事儿肯定是他这混账逆子干的!
他这是活生生的非要把他给气死不可啊!
司祈年自是察觉到了明启侯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简直像要
。把他凌迟,他漫不经心的轻啜了一口茶,耳畔传来安永帝的震怒。
“唐泉!你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
“朕念你审案公正,特赐你进宫参宴,结果你就给了朕这么一个回报?”
“冤案?改罪?换人?”
“每一条都足以让朕处予你死刑!”
看着唐泉被吓得脸色惨白,两张嘴皮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项天歌舔了舔后槽牙。
这唐泉她自然是认识的,便是她当初所写的大反派待杀名单中的其中一人,唐泉所干的那些事,她自然也知晓。
但奇怪的是,许是她今生视角所不同以及亲自感受了一番的缘故,她反倒觉得大反派并没有做错什么。
唐泉,大理寺正,从五品,宫宴本该是四品官员及其以上,方才可以参与。
谁知唐泉不但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倒是叫大反派给反送了一礼。
思及此,她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大反派,冷不丁却与他对视上了,她愣了下。
随之,却也光明正大的与他对视一笑。
她是没觉得什么,但司祈年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给整懵了。
他捏着茶盏的动作微顿,一双上挑的含情桃花眼略略失神,这小团子依旧没有害怕他。
似乎……反而还觉得他做得对的样子……
因着出了这么一趟丑事,在赫连宇良回来后不久,宴会便也草草了之,赫连宇良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面上也和安永帝互相恭敬着。
继而,便也顺从着被安永帝安排的人送回了驿站。
当夜,项天歌正打算就寝时,窗外乌鸦粗哑的叫声急促的响着,似乎还
。在用鸟喙敲击着她的窗,或是用爪子扒拉着……
若非她能听懂它们所说的话,这会她合该觉得将军府里闹鬼了。
她支棱起耳朵,确定房外清水大概是睡了之后,方才起身,踮起脚尖过去将窗户打开。
一只浑身羽毛透着乌亮的大黑鸟飞了进来,在她屋内盘旋了一圈后,适才停落到一张雕花木椅上。
项天歌瞅着它张大嘴巴,正欲出声之际,吓得她三步并作一,慌忙伸手握住了它黑乎乎的鸟喙。
一手伸出食指抵于唇前,又将声音压低,“嘘,小点儿声,清水在外面呢,可别把她给吵醒了。”
乌鸦老瓦眼神忽闪,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项天歌才将它给松开。
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张大嘴巴的霎时,又收回了几分。
“我去驿站给你收了消息,情况有些紧急,我才这么晚了还来敲窗。”
闻言,项天歌眸中掠过一缕晦暗。
在宋元被处置后,她便特意让项厚看去把驿站的任务交给了乌鸦老瓦,老瓦这鸟靠谱,眼下话这般说,想来事情是真的严重。
她不由得板着一张小肥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老瓦,只听它说。
“赫连宇良带着的那个侍女其实是个杀手,而且他准备去海底捞!”
项天歌脸色有些难看,那侍女是杀手她倒没觉得出奇,只是赫连宇良要去海底捞作甚?
联想起白日里赫连宇良在亭中说对她感兴趣的话,她便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赫连宇良即便是听闻过她,也不可能会这么“重视”她的。
这整得好像她毁了他的什么大计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