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今日他为什么要去德汇学堂，是想在去之前看一眼那个小团子，亦或者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这只晕过去的麻雀？
其实，最近他时常发现身边总有一只麻雀在，起初只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但后来他发现，不管他去哪儿，总会有那么一只麻雀在，并且就是同一只。
那时又想起了那个小团子的神奇之处，他便找个机会故意出现在她身边。果不其然，在学堂树底下时，他便有留意到，那小团子眼底透漏出来的神色俨然就是知道这麻雀的。
从川见自家小主子莫名其妙叹了一声后，却未开口，他倒也没再多问，反正他家小主子总有自己的理。
可下一瞬，他却又有些无措，将手中晕厥过去的麻雀，朝着他家小主子跟前移了移。
“主子…这麻雀该怎么办？”
烤了吃？可是这小玩意儿也忒小了点吧，要是只乳鸽倒还勉强。
司祈年并不知从川心中所想，只顿了下，便道：“给暗卫处暂且好生养着先吧。”
不管那小团子再怎么聪慧，到底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罢了，这麻雀消失一段时间，她应当也不会发觉。
紧而他却又补了句，语调幽冷，“若是我回来之时，将这小东西养死了，那…”
他并未将话说完，但从川听得脊背发凉。
再怎么说他都是看着他家小主子长大的，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他清楚得很，只是很不理解他家小主子为何这般看重这只平平无奇的麻雀。
彼时，在某处漏风的小破屋内，项天歌使劲抬着沉重的眼皮，终于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她转动眼珠子，打量着四下昏暗的环境。
待她完全缓过药劲时，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捆绑得严实，清水也被绑在她身后背对背的靠着。
“清水…”她压低声音唤道。
少顷，清水也终于醒来，当她发现自己的处境后，最先关心的却不是自己。
“小姐…你可还好？”她微颤着嗓音，又极快的安慰道，“没事的，奴婢会保护好你的，你别怕。”
虽然她心底深处也怕得很，但是她家小姐也在，她怎么可能还会怕？她要好好保护着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
项天歌心底盈起了股暖流，嘴角轻扬，语调乖乖软软却又含着肯定，“婉婉不怕，清水要放心。”
“婉婉跟二哥哥学过几招，这就把绳子解开，然后我们偷偷溜走。”
她为自己胡扯了个理由，前世她到底是个杀手，保命自救的功夫还是有的。
清水知道她家小姐不过才五岁，可向来不会做逞能的事，而且二公子教她防身之术倒也很正常，便选择相信了她。
她只能感受到，她家小姐软软的小肉手不知怎么个灵活的扭转着，不过片刻，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便松开了。
一根麻绳“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项天歌当即将手缩到了跟前，借着小破屋漏风的缝隙中所透进来的幽暗光线。
她淡淡的睨着自己原本白生生的手腕处，被紧紧勒出的几道红痕。
倒也未再多想，极快的将捆绑在她们身上绳子也一并解开，活动了下酸爽的关节后，她伸手拉住了清水，悄然道：“快些走吧。”
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没回来，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然那些人太多了，依靠着现在的她还有清水根本就敌不过。
谁知，在她们踮着脚尖走到小破屋那扇勉强关住的门时，外头猝然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
一听，便知道是空有一身蛮力，而不识功夫的人。
但项天歌却眸色顿变，还未来得及拉着清水躲藏起来时，门便被自外推开了。
本想来给屋内主仆二人送饭的两个混混，方才将破门推开，便愣在了原地。
混混甲眸色一狠，直接将手中的饭菜摔到了地上，又啐了一口。
“晦气，亏老子还好心给你们送饭菜。”他招呼了下身侧的兄弟，“还愣着干嘛，快给她们重新绑好啊，跑了怎么办？”
混混乙也是满脸的不爽，“朝我吼什么，刚才也不是我绑的，这次非得给绑严实了不可！”
说着，他将目光落到了清水脸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猥琐的嘿嘿一笑，对着混混甲一阵挤眉弄眼。
“我说，既然这小姑娘手那么痒，不如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下她？”
“有道理！我先上！”
“去吧去吧，我先哄哄那女娃，虽然那饭菜脏了，但也还能吃。”混混乙满眼玩味的看着地上混淆着泥沙稻草的饭。
雇佣他们的人说了，只要让她们留着一口气在便可，半死不活也没事。
混混甲趁着清水不备，直接将她扯着带走。
而项天歌在一些硬性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如今就只是个小屁孩，况且体内的药效还未完全散去。彼时在混混乙爪子一伸，便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提了起来。
这一下子却是差点没把她给勒死，清水一急，当下便将心底的惧意抛至九霄云外，逮住机会狠狠的咬了混混甲的手腕，得到自由后便朝着项天歌冲去。
“放开我家小姐！”她沙哑着嗓音嘶吼道。
此刻，她眼睛红得很，浑身爆发出来的一股疯劲在混混乙看来多少有些诡异。
他转手毫不怜惜的将手中的小屁孩，用力甩到了一侧去，紧而摸出了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朝着清水刺去，嘴上又嘀咕着，“你个疯女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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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 你个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