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奇心的催促下,项天歌壮着胆坐到他对面,她倒是想看看,会是些什么问题。
那个白袍人也未再说什么,继续磕上了眼皮,在白雾的衬托下,倒是有了那么一两抹仙气?
项天歌也没再理会他,直接将视线落到矮桌上的纸,一瞧,浑身徒然浮起了一股寒意。
眼珠子不由得急急转溜着,方才自她站在门口以及进来那会,看到的好像全是些十岁左右的小孩。
她越想越不对劲,不管如何,现今身处这个年代,纸上的这些东西是万万不可填的。
可傅茵这会估计正上头呢!
她瞥了眼跟前闭着眼睛的预测师,眼波微动,转瞬直接将肥嘟嘟的小肉手拍到了桌上。
“哼!欺负本小姐不识字,不玩了!”
她鼓着粉腮,声音奶呼呼的,只让人觉得是一个置气的小奶娃。
下一秒,项天歌站起身,理都不理身后的预测师,哭着便跑了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欺负人!呜呜呜…欺负我不识字!”
一直守在门口的清水听到哭声,当即一急,她家小姐可轻易不会哭。
正想冲进去时,却见项天歌已经跑了出来,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朝着傅茵所在的隔间一头跑去。
“小姐!”
清水一把甩开想要拦住她的白袍人,朝项天歌追去。
好久没这么跑过的项天歌,此刻差点给跑断气了,她冲进隔间一把抓起傅茵的手,急哄哄的说着:“姐姐别玩了呜呜呜,他们欺负我不识字!”
说着,她也不给傅茵反应的机会,使起吃奶的劲儿直将她强行给拽出仙灵阁。
傅茵满脸疑惑,眉眼间甚至浮现了几许不悦,“婉婉,你这是怎么了?”
项天歌警惕的瞥了眼仙灵阁门口站着的白袍人,仍旧演着戏,“就是他们欺负人,我不识字还让我看字!”
一边,她压低声音迅速说着:“快上马车,我便告诉你。”
傅茵瞧着她这般模样,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只能压住眼底的几分怒意,跟着她上了马车。
“茵姐姐,叫马车走,此地不宜久留。”项天歌始终催促着。
待马车行驶时,她才松了口气,抬手掀开车帘,偷偷瞄了眼渐渐被甩在后头的仙灵阁,见陆陆续续走进去的多是些十岁左右的孩子……
傅茵见她表现得实在怪异,只得压着性子狐疑问道:“婉婉,你到底怎么了?那仙灵阁…”
项天歌适才放下帘子,转眸看向她,稚嫩的小脸上笼罩着一缕凝重,“茵姐姐,那些告诉你仙灵阁的太监宫女,你认识吗?”
傅茵一顿,摇了摇头。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再度传到傅茵的耳畔,“这么说,她们也没有告诉你,她们填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见傅茵再一次摇头,项天歌眯了眯乌亮的大眼睛,她许是能猜出差不多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在方才傅茵只填了几道,便被她给拽出来了,应当影响不大。
她看向一脸茫然的傅茵,嗓音软软的问她,“茵姐姐,你不妨回想下,纸上都是些什么问题。”
说罢,项天歌缓缓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羽犹如蝉翼般卷翘着,眉眼间透着一股谨慎的神色。
那时,隔间里那个白袍人拿出来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些询问个人信息的问题。
除了有几条是问一些,类似于喜欢什么颜色,这些无关大雅的问题之外。
其中掺杂着皆是些很私密的问题,例如,身上有何胎记,生辰是几时,有什么秘密……
而去仙灵阁的,正是那些处于好奇心旺盛阶段的孩子。
加之,傅茵又是安永帝最宠的一位公主,只怕他们也是想利用这个打出名号,为此吸引更多的小孩。
思及此,项天歌咂咂嘴,仙灵阁做这些事,是想收集京城里各贵家子女的信息,亦或者是想找什么人?
但不管是哪种,仙灵阁以此方式都是对宁朝的一种威胁。
好歹她已经回不去了,即使不为公,从私心出发,她也不能让宁朝遭到些什么威胁!
可奇怪的是,原书中…并没有仙灵阁的存在啊!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不定元素,已经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道?
正琢磨着,傅茵那边也想明白了,她惊得抓紧了项天歌的手,“好险好险…”傅茵眸色微深,“待本公主回宫,定将此事告知父皇!”
她轻咳了一声,“正巧可以将功赎罪,让父皇不罚我偷偷溜出来这事儿…”
项天歌闻言,眨眨眼,捂着小嘴憨憨一笑。
如果有安永帝出手的话,那便更好了。
转瞬,傅茵拉住了她的手,略带歉意的看着她,“婉婉,多亏有你,这样吧,出来都出来了,我干脆陪你去玩儿!”
项天歌揶揄的看着她,“你是不想回宫吧?”
被看透心思的傅茵,干脆摁住她,挠她痒痒,直挠得她眼角泛起了生理泪花。
项天歌“咯咯咯”笑着,急忙整个钻进了清水的怀里,笑着求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不打趣你了。”
忽而,眸中精光一闪,她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看向傅茵,“你陪我去繁安街吧,我正好要办一件事。”
这会恰巧傅茵在,可以帮她拖住清水,倒不如顺便把那事办了。
不多时,马车在繁安街渐渐停了下来,正在斜前方处,恰好可以看见街道里某一处小宅子。
马车内,傅茵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疑惑的打量着跟前已然换了一身打扮的项天歌,眼底却也泛着一抹兴味,“你这是准备作甚?”
在来繁安街之前,她们先去了一趟南沁茶馆,也不知项天歌和茶馆里的掌柜嘀咕了几句什么。
不过片刻,那个掌柜便拿了一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衣服给她。
这会她又给穿到了身上,甚至小脸上还抹了几团黑乎乎的东西,头发也拆卸得乱糟糟的,俨然像极了一个小叫花子。
清水看着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小乞丐模样的项天歌,心底也满是不解,“小姐你这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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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欺负我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