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骅看着他再次远去的背影,眸底一片幽深。
彼时,项裴和项遇将项天歌送回将军府后,跟他们将军爹爹借了一支亲卫队,兄弟俩便绕路从后门再次出去。
而后,直接领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助威去了。
此刻,项家二哥项霖正将钱双双带到钱府,至于那个中年男人,他半路就给扔了。
为了不浪费他家三弟的一番苦心,他可不能让钱家轻易将那个男人杀了,起码也得等药效走没了再说……
他一脸嫌弃的将钱双双丢下,还不忘掏出一条锦帕,擦了擦手。
被摔痛了的钱双双见此,一张俏脸极为难看,心里死死的将项天歌给记上了,今日的一切羞辱,都是拜那个死丫头所赐!
钱府的大门骤开,钱家家主钱金豹带着他的嫡子钱莱,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钱双双见此,当即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了下来,“呜呜呜,父亲,兄长…”
钱莱眉心一簇,快步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双双,怎么了?”说着,他警惕的扫了眼,昂着下巴,始终负手站在一旁的项霖。
他妹妹怎么会被他带回来了?他们家与镇国将军府不是没什么交联麽?
未等他多想,钱双双带着哭腔的语调再次传来,“兄长,镇国将军府的人欺负我,呜呜呜…”
见着她恶人先告状的丑陋模样,项霖冷哼了一声,“钱小姐说话可记得要经过脑子,今日的事,人证可多着呢。”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几个围观群众。
“你便瞧瞧,随便抓一个出来,指不定都知道你今天所作之事。”
钱双双有些被噎住了,便只拉住钱莱的衣襟,埋在他怀里嘤嘤嘤哭个不停。
站在府前的钱家家主钱金豹眼睛一眯,打量着跟前挺直腰杆的少年,只见其五官立体,眉宇间透着一抹英气。
钱金豹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项二公子,你此番这般对我钱某的女儿,是否先给我一个说法?”
项霖抬眼看着眼前的钱金豹,见其穿着一身滚着华贵金边的黄褐色锦袍,镶金的腰带紧紧的勒着肥胖突出的肚子。
他板着一张稍显稚嫩的脸,直视钱金豹,“钱家主,你女儿无故跑去诬蔑我妹妹,卖假货致人上吐下泻,而后又栽赃我妹妹剽窃你们钱家茶楼的乳茶。”
“不过,好在民众慧眼,最终证实了是你们钱家茶楼剽窃我将军府南沁茶馆的奶茶!”
听着他所说的事,钱金豹眸色幽深,瞥了一眼哭得伤心的钱双双。
又听项霖再次冷哼一声,“此番前来,我不仅是来讨要个说法,我还想与钱莱单挑。”
“既是钱莱的妹妹,敢无故单挑我项霖适才三岁的妹妹,那我便敢来单挑她十六岁的哥哥!”项霖当即转眸看向钱莱,“是个男子汉就过来与我打一架!”
钱金豹压着眼底的暗色,正琢磨着项霖所说为真假,这会却见他是来真的,不由得眉心紧锁。
他的嫡子虽比镇国将军这二儿子年长四岁,可他自幼学的是经商之道,哪会是项霖的对手?
他赶忙出声制止,“项二公子,有事好好说,钱某定给你个交代!”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节奏性极强的步履声。
众人闻声转头望去,便见项裴和项遇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走来,显然来者不善啊!
“钱家主,请给我镇国将军府一个交代!”
钱金豹看着这一幕,太阳穴止不住突突直跳,若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将军府是要来抄他的家!
而此时,钱双双却躲在钱莱的怀里直抖着,眸底泛起了浓浓的嫉恨。
这不公平,那个死丫头凭什么?
项裴带着一身疏冷之气,淡然的看向钱金豹,“我相信钱家主是个明白人。”
闻言,钱金豹放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紧,没想到他活了大半辈子,如今居然得被三个毛头小子威胁着。
他钱家纵是京城第一富商,可若与镇国将军府硬碰硬起来,那肯定是死无全尸的。现今,唯有将烂牙往肚子里咽,先顺着将军府的人。
他沉着一张脸,给嫡子钱莱递了个眼神。
钱莱将唇瓣抿成直线,将钱双双从怀里拉开,而后朝着项霖走去,抱拳道:“项二公子,请指教。”
项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歪了歪头,示意他走到那边空地上。
钱金豹咬紧牙关,转头看着项裴,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这般,将军府可满意?”
谁知,却见项裴缓缓摇了摇头,“南沁茶馆今日的损失,需由钱家赔偿。且,将军府要求钱家主发放告示,声明你钱家茶楼抄袭我南沁茶馆奶茶一事,并公开道歉。”
钱金豹只觉脑袋发胀,胸口像被锤子狠狠捶到一般,前者还行,可后者简直就是在掀他钱家的台啊!
这声明一旦发放,他钱家还用做生意的?
正想着,一道带着顽劣声调的正太音幽幽传来,“怎么?钱家主是觉得我镇国将军府的人是吃素的?”
项遇满带玩味的观摩着钱金豹脸上的神色。
话音方落,那些带着长剑的亲卫队极为配合的跺脚猛喝了一声,差点没给钱金豹吓出个心脏病来。
钱金豹一张布满横肉的脸颤了颤,僵硬的扯着嘴角陪笑,“项小公子说笑了,明日…不,即刻就发!”
可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气得止不住颤抖,他钱金豹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意人便得这般能屈能伸,否则他也坐不稳钱家家主这个位置。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他咬咬牙,当着项家三子的面亲自书写了告示,并在府前当着围观群众的面,对镇国将军府致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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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