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怜儿被气得噤了声,脸颊憋得通红。
可余光瞥到项天歌发髻上,那对湛蓝色鎏金蝴蝶发簪时,眼底的嫉妒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凭什么项天歌身为嫡女有那么多人宠她,而她也是嫡女,却分不到丝毫宠爱。
凭什么项天歌生来就是镇国将军的女儿,而她只能是一个四品文官的女儿?
凭什么?!
项怜儿越想越气,直接伸手就朝项天歌的头上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她的手袭来时项天歌已经来不及避开,而两人的身高又相差无几,项天歌便径直将她的手挥开。
也不知是劲儿太大,还是项怜儿有意而为,下一瞬,只见项怜儿朝着地上摔去。
这一幕,好巧不巧的,正落入不远处一位青衫少年眼中。
“怜儿?”
跌坐在地上的项怜儿,听见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泪水登时在眼眶里打转,“嘤嘤嘤”的啜泣了起来。
昂起下巴一脸伤心的看着项天歌,“婉妹妹你推我做什么?”
见此,项天歌颇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个四岁的小孩哭得梨花带雨的算什么事儿……
项天歌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的,这会她还真就干脆不走了,她倒是想看看,项怜儿能整出一朵什么花儿来。
彼时,不远处那位青衫小少年,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他将项怜儿扶起身,转头看着项天歌,“婉妹妹,你怎么可以欺负怜儿呢?怜儿可还是你的姐姐。”
项天歌眼波流转,眼前这位,是项怜儿的嫡长兄,项安佑。
为人嘛,耳根子极软。
她一脸淡然的与之对视,根本懒得去作答,反正这会不管她说什么,项安佑都不会信的。
不过,作为贴身丫鬟的清水可看不过眼了,“佑少爷,你怎么可以就听怜儿小姐单一方的说辞呢?”
“这里除了奴婢一人在我家小姐身边伺候外,周围可还有许多洒扫的下人在!”
项安佑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扫了一眼周围,又垂眸看着自家妹子,但见她眼神稍稍闪躲。
与此同时,一道朗朗的少年音悠然传来,“清水听着有些生气,可是婉婉怎么了?”
项天歌清澈的眼眸一亮,朝着声音的来向望去,娇声娇气的喊着,“二哥哥!”
转瞬,便见她那位像极了小太阳一般的二哥,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正快步走来。
她顿时咧嘴一笑,撇下旁边那不省心的兄妹俩,提起小裙摆便朝着她家二哥飞奔而去,“二哥哥!”
她家二哥哥自小就习武,年仅十二就已经有七尺高了,她蹦起来都够不到呢!
正想着,项天歌顿感头顶一暖,抬眸便见二哥一手抚着她的头,一手攥紧拳头。
紧而又瞥了眼前方那兄妹俩,才道:“婉婉,可是他们欺负你了?”
闻言,项天歌扬起眉毛眨眨眼,并未说话,只淡淡的看向清水,努努嘴示意她说。
清水对着项霖福身行了一礼,方才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而项安佑的脸色愈发的难看,项怜儿则扯着他的衣袖,躲到了他身后去。
可项天歌全程却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瞧起来就像一个看戏的。
不一会儿,项霖将她拉到了身后,顺势把衣袖撸了上去,霎时开启了护妹模式。
“项安佑,且不说你常常自诩饱读诗书,你可还比我大了那么几个月,是非应该能分得清才对啊!”
项霖意味深长的睨着跟前两人,“不过,既然你只听信你妹妹的话,那也就不影响我只听信我妹妹的话吧?影响了也没用,反正我就只信我妹妹的话!”
项天歌眉梢轻挑,眸底尽是玩味,她家钢铁小直男威武!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项安佑虽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可也不想让自己丢了面子。
项霖淡淡的看着他,“那要不咱就用男子汉的方式解决了?去打一架?”
却只见项安佑嘴角抽搐着,脸上有些难堪,他可打不过项霖。
项霖眼底闪过几许嫌弃,“那便不说我欺负你,要不我这就去找我大哥,让他和你比一场诗?”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冷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二弟找我?可是谁欺负婉婉了?”
“大哥哥!”
项天歌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她最喜欢大哥哥了嘻嘻,又帅又温柔。
项裴走近前来,弯腰将项天歌抱住,熟练的起身,项天歌捂住小脸,羞答答的把头埋在大哥哥怀里。
低沉好听的嗓音透过她的耳膜,带着几分冷冽,“我当是谁,原来是落榜了好几次的项安佑啊。”
被戳中痛点,项安佑脸憋得通红,他学习很刻苦努力,却就是赶不上天资聪颖的项裴。
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项裴消失了,他就不会显得那么失败了?
杀意初绽在少年的心里,逐渐成为不可抹去的执念。
“你,你别得意,不过就是会死读书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你们家老三还不是考了好几次也没中?”
“哼,我三哥哥的医术可了不起,像你似的,手指破了都喊疼。”
项天歌稚嫩的话语啪啪打在项安佑脸上,他猩红着双眼,盯住被抱在怀里的项天歌不放。
“婉婉叫我做什么?”
一道俏皮的少年音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径直掉下来个人。
“三哥哥…咋你出场都如此不同。”
项天歌僵硬的竖起大拇指,项遇厚着脸皮受了夸奖,随后捏了捏手里的药粉,对着项安佑道:“怎么,想尝尝小爷新研发的毒?”
项安佑一想起以前挑事后被项遇的药折磨的后果,瞬间就泄了气,他匆匆的说了句,“此事是家妹做错了。”
说罢,便扭头拉着项怜儿仓皇而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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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你推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