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麟兽妖眉心光束射出的瞬间,忽然身体一僵,那道足以催山裂石的死亡光线竟然射偏了。
杨玉荧诧异的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攥紧了掌心的符文。
咚!
土麟疯狂扭动着身躯,狠狠的撞击着旁边的小山,眼中的理智正在迅速消散,变得狂暴而扭曲,额前竖瞳开合,又是两道光束射出,不过根本没有目标,一道横贯到远处的山峦上,炸出一道空洞,另一道落入远处聚集的山匪群中,消融了大片地境界修士。
杨玉荧面色变得凝重。
她不清楚眼前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相比于之前的白龙,这只土麟不仅没有妖物的狡猾,还似乎在遭受某种疼痛一样情绪极端不稳定。
迅速拉开距离,杨玉荧最终还是下定决定使用了老天师赐予的符文。
不管什么原因让眼前的土麟兽妖发狂,都不能让其活着离开秦岭,不然但凡闯入人类城镇,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铮!
但就在这时,杨玉荧发现自己的飞剑竟然在轻微颤动,发出一道极其细微的嗡鸣,不像是寻常战斗之前的示威,反倒像是某种呼应。
怎么回事?
杨玉荧诧异的盯着自己的佩剑,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豁然转头。
剑意!
锋锐到极致的破极剑意!
嗤!
一声利刃刺穿纸张的声音传来,原本正在发狂的土麟忽然身形一颤僵在了原地,胸口处的鳞甲炸碎,血肉翻卷,一道紫金色剑光狠狠的撕裂身躯,从土麟的体内/射了出来。
“什么东西?”杨玉荧面色微变。
嗤!
又是一道紫金色剑光洞穿皮肉,撕裂鳞甲钻出土麟胸口,没入不远处的土石之中,炸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坑洞。紧接着,一道浑身染血的身影从土麟胸口伤口处爬出,一屁股跌坐在废墟之中。
“我草,真特么硬!”
李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真想倒头好好休息一下,但看着头顶气息虽然减弱,但并没有彻底死亡的土麟,还是翻身爬起来,朝着远处跑去。
“李老弟,我就知道你没死,哈哈,真特么牛逼,竟然被土麟吃了还能钻出来!”钱少晨站在远处的山坳中喊道,卫铭挥手化作一道寒冰锁链,拖着李致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特么到底怎么办到的?”
李致一屁股坐倒,“也不知道哪来一把剑,强的离谱,我只是砍了几百下而已……我剑呢?”
李致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住了。
正在这时,土麟胸部伤口处忽然飞出一只小巧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飞到土麟头顶,对着额前的竖瞳啄了一口,咚的一声闷响,本就气息萎靡的土麟一个趔趄,砰的一声砸倒在地,身上的妖力瞬间涣散。
再看那只麻雀,吞吃了土麟的竖瞳之后,拍着翅膀吧嗒吧嗒盘旋两圈,飞走了。
“……”
李致愣愣的望着失去气息的土麟,神色有些疑惑,“这只麻雀……看着怎么有些熟悉?”
杨玉荧踩着飞剑悬空而立,亲眼见证了这诡异的一幕,整个人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诞。
“李白?”
杨玉荧落到山坳处,神色惊疑的望着李致,“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致恢复了一些之后,走到不远处施展天眼通查看土麟,确定这家伙是死了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还能是怎么回事,差点死翘翘了呗。”
“真是难以置信,一群山匪,竟然在山牢之中私自饲养兽妖?所幸这玩意神志有些不对劲,不然怕是更加难对付。”
钱少晨显然与杨钰莹认识,简单说了一下之前发生在雁落山山牢之中的事,杨玉荧看向李致的眼神终于变了。
李致扫了一眼杨玉荧,“落雁山距离肃州府并不远,这群山匪能在肃州府外饲养兽妖,肃州府的那帮官老爷竟然毫无察觉?呵呵……”
本来对杨玉荧就没什么好感,李致说话也不顾忌。
“还有永宁县,一群山匪能光明正大的在永宁县劫掠百姓,充当兽妖口粮,真是……骇人听闻。”
杨玉荧面色有些僵硬,顿了顿说道,“我会将这里的事上报府令,也会对落雁山的山匪发出通缉。”
顿了顿又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吧,万朝生既然敢在落雁山饲养兽妖,怕是还有什么后续的谋划,留在这里说不好会有危险。”
李致二话不说拍屁股就走。
钱少晨神色似乎有些奇异,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杨县,你说说的万朝生,可是……那个万朝生?”
杨玉荧看了一眼钱少晨,飞身而起,踩着飞剑飞向坍塌的山牢方向。
李致神色有些疑惑,“你认识落雁山大当家?”
钱少晨挠挠头,苦笑一声,“怎么说呢,但凡在肃州府生活过的人,应该都听过这人,你初来武朝,没听过自然也正常。”
“你知道肃州府四杰吗?”
李致愣了愣,“听说过,小天师杨玉荧,镇妖司陈锋,开阳宗白易……你意思是,这个万朝生是第四人?”
“没错,万朝生正是肃州府四杰之一,名气还在杨玉荧和陈锋之上。”卫铭接话道,“当初万朝生率先达到四品境界,成名最早,杨玉荧和陈锋还在其后,至于白易,不过是因为开阳宗的背景被勉强列入四杰罢了。”
“草,这么牛掰的人物,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卫铭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当初肃州府发生了一件事,其主角就是万朝生。”
“什么事?”
卫铭望了一眼钱少晨,说道,“妖祸,灭门案。”
“肃州府衙门的三把手,被疑似妖物的东西灭门,最后调查的结果并没有找到妖,但却发现肃州府四杰之一的万朝生一直在修行妖法,尽管没有证据,但最终这桩灭门案的凶手,还是落到了万朝生头上。”
“府令大人亲自出手,但最终万朝生虽然重伤,甚至修为被废,但依旧被逃走了……”
钱少晨龇了龇牙,“不是逃走,而是有人救了他。”
李致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