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不愧是我乔安的兄弟,特么第一次来就上了三楼……”乔安一脸叹服,“貌似明月姑娘来临安小半个月,还没有谁能见一见这位肃州府的花魁。”
宝来也一脸艳羡,“就是,谁特么告诉我读书没用的,你看李老弟,不就凭着出口成诗的本事得了花魁青睐吗?”
黑子点头,“没错。”
乔安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这话我可不赞成啊,你瞧那位也是读书人,还是一位秀才公,不连花魁的毛都没见一根?”
叶星文“……”
“喝酒喝酒,李老弟既然上了三楼,那想来一时半会下不来,说不好今夜也不用回去了……”乔安嘿嘿笑道,“真是让人羡慕啊,肃州府的花魁竟然被那小子给拱了,早知道不叫他出来。”
宝来和黑子同样摇头叹息,佩服归佩服,但这件事上依旧可以同仇敌忾。
三人刚刚坐定,正准备倒酒的黑子忽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三楼方向,“好……快!”
乔安和宝来闻声转头,看到从三楼退出来的李致,同样愣了愣,“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结束了?”
“文弱书生,果然是文弱书生,这特么简直弱爆了呀!这么会工夫,怕是都没放进去吧……”
“……”
几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惋惜……这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简直浪费了那首堪称经典的阙词。
“都把情绪收一些,李致毕竟是我发小兼兄弟,这点脸面还是要留给他的。”乔安难过道,“有这种事,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一会多安慰他几句。”
宝来点点头,“放心吧,咱们懂分寸。”
“得治!”
“???”
李致回到座位上,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周围这些人的眼神忽然变的奇怪起来,有恼恨,有庆幸,还有一些失望与悲哀……这气氛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你们怎么也这种眼神,到底怎么了?”李致望着乔安三人奇怪道。
乔安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没事的兄弟,想开点。反正就那么点破事,其实没啥意思的……”
宝来端起酒杯,“对,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过程如何不重要,至少结果没差,都是一哆嗦……”
黑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绿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吃药!”
“……”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们忽然变得好奇怪。
难道他们看自己这般轻易就上了三楼见了花魁,心生自卑?觉得他们是粗鄙武夫,耻于和自己这等才情四溢出口成章的青年俊杰同席?
嗯,肯定是这样。
“几位大哥不要多想,其实我也不想的,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说着有些肉疼的摸了摸口袋,“算了,今日的开销算我头上,咱们喝个痛快。”
“不,你都这样了,怎么能让你掏钱,算我的。”乔安阻拦道。
“李老弟如此豁达大气,老哥实在是佩服,虽然老哥俸禄不多,但今日这顿酒钱,我来掏。”宝来瞪着眼站起来。
黑子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银锭。
亲兄弟啊……李致瞬间泪目了。
能碰到这般好的兄弟,自己已经三生有幸了,如何能三番五次的白嫖他们,如今自己有钱了,若是还打着兄弟的旗号蹭吃蹭喝,与畜生何异?
“今天这顿饭必须我请,夫子来了都不好使,我说的!”李致从兜里摸出一枚金叶子,啪的一声拍下桌子上。
“???”乔安倒是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李致可谓抠门的惊天动地,但凡能白嫖,他是绝对不可能掏钱的,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抢着买单,竟然还拿出了一枚金叶子。
话说……他怎么会这么有钱,刚才不还哭穷来着。
李致望着满脸诧异的众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啥,明月姑娘刚才给我的,呵呵呵,意料之外的收获,我也没想到她真会给我钱……”
“……”
喝完酒,一众人恍恍惚惚的往外走,心里五味杂陈。
认真说,当了这么多年捕快差役,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有逛窑子洒金如流水的,有逛窑子免单不花钱的,但他们还从未见过逛窑子还有钱拿的。
那可是销金窟啊,你丫竟然能从那地方抠出金子来?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疯了,那一定是自己疯了……终归有一个疯的。
就在几人怀疑人生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一道头戴儒冠的老人诡异的出现在众人之前,笑着朝李致招了招手。
“张老?”李致愣了愣,没想到这位隐居临安的大儒竟然会找自己。
“小娃娃,你叫李致是吧?”张子政眯着眼睛捋须笑道,“刚才听人谈及,你这小家伙好像是去年的秀才,呵呵,亏老夫还当了科举审评人,竟然对你这等青年才俊没多少印象。”
李致连连拱手,不好意思道,“张老见笑了,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呵呵呵,如果说刚才的《明月》是运气,那怕是要遭天下读书人忌恨了。”张子政笑道,“莫要谦虚,老夫还是乐意见到有你这样极富才情的年轻人,自武启年后,我中原儒道渐有衰退之势,正是你这等年轻俊才撑起脊梁的时候了。”
张子政望着李致,眼中充满了欣赏,“若非听闻你拜了孙简贞为师,再加上老夫年事已高无心授学,怕是真会收了你当弟子。”
“孙简贞还算不错,儒家四君子之称虽说有些言过其实,但教你启蒙还是够格的,假以时日修成文引之术,定要去太学孔庙祭拜一番,说不好,会得一桩大机缘。”
李致一脸懵逼,有些不明白老头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正要请教,却看到老人已经转身离开,轻飘飘数步,已经消失在数十米开外。
又是一位大修行者……李致悚然惊动。
“哦,注意叶家的小子虽说才思尚可,但心胸狭隘,之前败于你手,说不好会对你心怀怨愤,你多多注意……”
李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