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都有些佩服自己,这种人间毒药都能喝得下去。
眼看着姜璃面色羞赧,神色窘迫到了极点,倒是让李致有些尴尬了。
自己话说的是不是重了点,毕竟姜姑娘长得跟仙女一样好看,仙女不会熬粥才正常嘛……
就在这时,外面巷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李致好奇的走出去,正巧碰见一队穿着捕快制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搞这么大阵仗。
李致好奇的打量着来人,带队的是一位面容黝黑肩宽体阔的大汉,李致认识这人,是临安县衙的捕头,名叫铁流,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据说这些年临安发生的案子,大多是铁流一人破的。
“你就是李致?”铁流停下脚步,盯着李致问道。
这伙人是冲自己来的?李致愣了愣。
“正是小民,不知铁捕找小民有什么事吗?”
铁流眯了眯眼睛,“昨夜有贼人闯入王司丞府宅闹事,家丁仆从伤了不少,就连王司丞都不幸断了腿,这事你可曾知晓?”
啊嘞?
李致愣住了。
王司丞家被人砸了?还被打断了腿?
自己不就扔了两块板砖嘛,能有这种威力吗?难不成十几年过去了,金手指系统终于连接了……核弹板砖?
“看样子你是知道了。”铁流一挥手,“带走!”
李致顿时急了,“铁捕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走两步都冒汗,哪有打砸别人府宅的本事,更别说还是王司丞的宅子……”
天可怜见,我真的只扔了两块板砖,就两块!
“有没有误会,带回去问查之后自然会知晓。带走!”
李致想要反抗,可在几位捕快的拖拽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像一只褪了毛的小鸡一样,眼看就要被拖出巷子。
不行,老妈若是知道自己被拎走了,依照她的暴脾气,不得提着砍刀找县衙的这帮家伙拼命。
正着急着,瞥见从门口走出来的姜璃,李致顿时眼睛一亮,急忙喊道。
“姜璃,你在家照顾好我妈,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姜璃看着李致,逐渐松开已然握拢的秀拳,郑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县衙当中,王司丞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死妈一样的撕心裂肺。
“王八蛋,王八蛋,老夫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刁民,该死的刁民,敢如此对待老夫……”
“……哎吆轻点,我草……”
胆大包天啊,目无法纪啊,不讲武德啊,哪有大半夜往人家里扔板砖的,还不是一块两块,是一堆两堆啊……
好吧,扔板砖老子也认了,可你把我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扔进来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老子躲得快,怕是坟头都已经长草了吧。
王司丞抱着断腿暴跳如雷。
就在昨夜,好不容易有了兴致的王司丞,想着跟家中新纳的小妾交流交流,一阵擦枪上膛勉强塞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院中传来的一声惨叫,毫无防备之下不禁一个哆嗦,顿时索然无味。
主要是刚有感觉的小妾怯怯的问了一句。
“老爷,开……开始吧。”
不,我已经结束了……
恼羞成怒的王司丞提着裤子冲出房门,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叨扰自己的兴致,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一块板砖飞过,duang的一声落到脑门上。
然后眼前一黑。
短暂的眩晕之后,他暴跳如雷的指挥着家中仆从冲出去,将该死的刁民抓起来碎尸万段,结果命令下达了一半,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在自己视野中越来越大。
“……”
“那个该死的李致抓住了没有,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小王八蛋……”王司丞躺在担架上,愤怒的嘶吼着,上首位置,临安县主簿孙简贞摸着胡子,模样忍俊不禁。
“王司丞,你怎么就肯定凶手是那位李致,可有什么证据?”
“……”王司丞一滞,他自然不能说骗了李致银子的事,但近些日子有过恩怨的,也只有李致一人而已,除了他还有谁?
“据本官所知,李致是肃州学府钦定的秀才,算是半个儒家子弟,应该不会行此粗鄙之事……”孙主簿笑着说道,“还有,贵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老夫可是见过不止一次,其重量怕是千斤有余,他李致体态松弛,明显不是修行中人,怎么会有这般擎鼎之力?”
王司丞愣了愣。
难道真不是那小子?
昨日刚刚玩了李致一手,晚上就被人一通乱砸,先入为主之下,让他认定了凶手就是李致,但现在想想,李致一个四体不勤的文弱书生,怎会有搬动石狮子的武力?
可除了他还能有谁?西城当铺的刘老板?百花楼的青梅姑娘?还是回春药铺的孙掌柜……咦,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是不是李致,抓回来问问便知,如果不是他,本官自然不会多加刁难,如果真是那小子……”王司丞面色阴翳的回道。
孙主簿摸摸胡子,微眯着眼睛不做声了。
他毕业于太学,受教于夫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儒家子弟,李致能得中秀才,也算是和儒家小有渊源,他自然乐意帮上一把。当然,如果真的是那小子犯事,该如何,自然还是如何。
很快,李致就在铁流的带领下出现在县衙大堂。
活动了一下被拉扯的有些酸痛的手臂,李致才开始打量起大堂上的人。
嗯,那个面色儒雅身着皂袍的中年男人之前见过,应该是是临安县的主簿孙简贞了,瞧着倒是有儒家读书人的骚气……据说是曾求读于太学的正统儒家子弟,老师是武朝巨擘之一的夫子,是大腿石锤了。
至于王司丞……嗯,这么惨的吗?
只见半倚在位子上的王司丞面色惨白,脑门上缠着纱布,一条腿搭在凳子上,固定着竹板,小腿处还滋滋冒着血,凄惨的很。
诶,心里的忐忑和不安竟然不翼而飞,甚至还有些想笑。
主簿,司丞,大老爷依旧很神秘……外加上捕头,还有一众捕快,架势很足,很有威严。
李致二话不说,当场跪倒,声音凄厉惨烈,死妈一样。
“大人,小民冤枉!”
“……”王司丞张了张嘴,刚刚吐到嘴边的话被强行憋了回去,原本苍白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孙简贞嘴角微微挑起,露出询问的意思。
“你这冤枉,从何说起?”
李致神色悲愤,像是被一群赤条条的汉子强自摩擦的小姑娘一样,甚至还强行挤出了几滴眼泪。
“回孙大人,小民平日里安分守己,向来不敢干出格的事,哪会有胆子去砸王司丞的宅子,您再瞧瞧咱这体格,怕是还没有王大人的结实,又哪来的力气搬动石狮子……”
李致摆出一副你给我一拳我能哭一天的架势,指着一边的王司丞。
“王大人,不知小民哪里得罪了大人,竟然让大人记恨在心,如果是因为您不想还借我的银子,那不还就是,没必要借着这种吓人的事来敲打小民……”
“小民只是个文弱书生,胆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