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台的办公大楼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满天都是打瞌睡的星星。我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才缓缓走向车子。
打开车门的一刹那,我脑中那股神秘的电波又开始躁动起来,同时我看见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满脸流血的小孩,没有被血浸染的脸部部分则白的像刚刷过的墙,手里拿着个破的发烂的布娃娃,布娃娃被挖了双眼,看起来还算可爱。对,对我来说就是这个词,可爱。也许那对你来说是恐怖,更何况这都什么点儿了。
去哪啊,小师傅?我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上,然后扭头问了一句。
那小孩把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睁大了一倍,大的那双眼能把他手里那个布娃娃一眼吞下去。
你能看见我?那鬼小孩儿说道。
当然,我见过的鬼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哈哈。我最后很自信的给了他一个笑容,至少证明我对他没有恶意。
你怎么受的伤?我又问。
他们的车里面有辟邪的护身符。小孩有些痛苦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所谓的他们指的是我的同事们,他们是坐同一辆车走的,他们车里都是供天著的。
大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我偷偷跑出来玩,找不到回家的路。
当然可以,就冲这个大哥哥,这么显年轻的称谓,我一定把你送回家。我又笑笑。
没有开车窗户的缘故,车内香烟弥漫,小孩儿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很尖锐,跟qq上线的声音不太一样。
呛到你了?我问了一句。
没有,这味道跟我平时偷偷吸我爷爷的香火的味道不太一样。
小孩不要学坏,对了,你家在哪里?
趵突山上,大哥哥你听过没?小孩儿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坐好了。我一加油门,朝着郊外的趵突山驶去。
路程不算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快接近趵突山脚下时候,车内导航全部失灵,我脑袋中的电波接近了惊涛骇浪般的波动。
小朋友到了,可以下车了。我熄火后扭过头去,同时把车后窗户,打开一个小缝隙。
小鬼从缝隙一阵烟溜出去,像逃票似的有种急迫感。
谢谢大哥哥,再见。说罢那小鬼往山上走去。
记得洗脸。我回道。
哦。知道了。小鬼一步三回头。
我调转车头,结合科一科二科三科四所学在原地甩了几个不规则的圈画了一道祈路符。
祈路符相当于阴间人的公交站台,凡是夜间孤魂野鬼看到,都会乘上到达自己想到的地方。我好人做到底,看看是否能帮到那些孤魂野鬼哥们们。不过这样助鬼为乐的事,我做过a lot,you know。
有一年的春节,家家门前张灯结彩,新贴的对联,新贴的门神,红红火火,喜气洋洋。这个点,那些鬼怪按理说不该或者说不敢出现在这样的环境。可我却看见一个年迈的披头散发的鬼,估计是眼神不大好,竟然还往门板上凑近,想要看清门上贴的是什么,这不是作死吗?那门神还能饶得了他,手中的双节棍一挥,鬼老头差点魂飞魄散。幸好我机智,上去就把那张贴的门神画像撕个稀巴烂,老头一顿感激涕零。
不过今天遗憾的是,我再没有等到一位特殊的乘客,于是径直又向市区驶去。车开的很快,准备超过这夜色里吹的最快的夜风。
回到家已经凌晨五点多,我脱了衣服,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镜子中健硕的身躯后背上映射出的108道对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道符。我心中一阵好笑,别人生来带胎记,或痣什么的,我却带着108道符,就因为这,记得征兵体检时征兵办的人一口回绝,有纹身的不行。
从小到大被拒绝的次数那可是有数的,这次被分配到电台,算一次。我去省电视台应聘的是主播,就是露脸,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听他在那比比的那种。我的才华自然不必说,从优秀的胚胎,优秀的婴儿,优秀的红领巾少年,优秀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可以说是从小优秀到大。这一次更不必说,笔试和面试双第一的成绩,结果却被安排到电台,从露脸的到只能露声音的。我知道我的声音很迷人,但我的颜值更他妈迷人啊,本来坐在省台第一美女主播徐静雅的旁边的男生该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遗憾可有点大。电视台领导,却把成绩二三流的简辽滨扶上位,还和我的女神徐静雅搭档。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们好好算一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不过据听说,简辽滨的父亲好像是省里的大官,来电视台上班这种事当然小菜一碟,电视台的领导恐怕也有自己的苦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电子书啊。
哎,还是算了。我总是有这种宁肯天下人负我,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美好品质。我都替全国那些年轻漂亮的单身女性感到遗憾,还不快找找家里的户口本在哪,拿着户口本来找我,过期可不候。
我做着这些好梦,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打开电脑在电视台的门户网站上浏览了下电台《午夜唠点啥》板块观众的留言,收集整理了一下,方便在晚上节目中与听众有所互动。我心态有所变化,想着一定要把这节目搞好,因为我感觉我的同事们把节目最终能否办下去的希望全压宝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禁又想起我的那四个可爱的儿时玩伴,我们那时毫无与骷髅作战的经验,甚至见骷髅的经验也只是在村头卫生所的墙上贴的一张人体骨骼样图,可那毕竟是jpg格式的,面对眼前1080p高清格式的,他们那种惶恐无望的感觉我能感觉的到,那种境地和现在所差无几。
但当时我成功保护了他们,现在也应该大差不差吧。我把资料大概了整理了一下,丢在包里。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电影频道,正播着九叔的《僵尸道长》,还是非常的经典。
我摸过电视的插座,线拔出来用美工刀割破外皮,漏出铜线,放进嘴里电流传遍整个身体,直冲脑顶,脑子里电波像wifi信号一样发射了出去。
我扯着电线站到了窗户边,开始刷起了美丽地猛鬼小姐姐,她们也穿jk黑丝你们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