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咂咂嘴走开了。
“什么,你说父亲有贵客?”白寄玉正欲请自己的老父亲到西园为自己捧场露个面,听闻外书童解释道。
“白远参见少宫主。”一个近五旬的男子向云洛简单作了一揖,一副严酷的面容,深陷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儿西园之会却不知少宫主来临寒舍,有失远迎。”
白远正是白寄玉的父亲,在白羽城呼风唤雨的一个男人,城中监司,掌控财权,连该城的城主都是其手中的傀儡,雷厉风行的手段在城内叱咤风云,委实是位不容小瞧的人物。
“白某自从离开暗宫后,就深受宫内密令,于江湖中收集情报,敛收财源,可惜老宫主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音讯。”白远眼神微闭,“如今少宫主竟还记得白某,怎能不让人感动。”
好个老狐狸,云洛暗想,现无论情报还是钱财,自从自己接管了暗宫后,都销声匿迹,现在还探着自己的口气。
“这好说,白家独子寄玉,今日西园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次随我入住在暗宫,为宫内效命,也算全了你对暗宫的一腔热血。”
白远心中一惊,自己虽然远离暗宫数年,可是当得知老宫主失踪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活出自己的下辈子,不受制于人了。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竟想激自己一军,笑话!他哈哈大笑,内力通过笑声将书架震得晃动起来。
“少宫主见笑,吾儿自幼便沉溺诗书文辞,实不配为暗宫出力。”
云洛嘴角一弯,左手自桌上轻捧一本书,不经意地撕下一片纸张:“这可难办,白家留着老的拿不出钱,留着小的不为本宫卖命。这白羽城的监司真当是暗宫送给你养老的。”说罢,扬手将手中的书页一阵风直劈向白远的面门,只见轻薄的白纸犹如魅影,竟漫天翻卷开来,以迅猛之势击去。
白远急忙用手发力挡住攻势,却发现片片纸张以柔制力,滑过冲击,几张甚而蹿入其胸口致命,远躲闪不及。
听闻父亲房中传来争斗声,站在门外等候的白寄玉心中甚急,正欲大步冲向内门内:“父亲,怎么了?”
白远此时趴卧在地上,胸口里全塞满了纸张,现状诡异,火红的鲜血将撺掇在胸口的纸片染成可怖的红色,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室内。
白远拼尽一口气喊道:“不要进来,玉儿!”
白寄玉停下动作,父亲平日勤练武艺,在白羽城一直排名前列,能够伤到他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此时,云洛坐在书桌前,将残缺的书放下,好整以暇地半托腮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少宫主,白某有一要事相告,关于天下秘籍风之纹章的事。”白远喘着气,急促地呼吸着,“这个秘籍我正是知道在谁的手里,旦求您饶了玉儿一命。”
高挑的男子波澜不惊地望着眼前这个苟延残喘的中年男子,并未显出意外的神色。
趴在地上的男人立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谈条件了
“画师现下正在西园里。”云洛轻笑了一声,“画师在这儿,秘籍就在这儿。四大暗使如今的任务就是寻找秘籍。你这点情报毫无意义。”
白远涨红了脸,他知道白府的老老小小不会被暗宫放过,眼前的这个男子虽风神俊朗,却狠劣无常,他吐出堵在喉口的血液,对在门外咬牙哭泣的儿子白寄玉,沉声说道:“寄玉吾儿听好,自今日起你为暗宫人,离开白府,听少宫主之令,致死效忠。”
说罢,便目光平平地望向眼前的男子。
云洛缓缓握拳,刹那,聚集在白远胸口的纸片突地发蓝,燃起火焰。
白远立刻于一片火海中消失。
燃烧的气雾涌出门外,白寄玉再也按捺不住,痛苦不堪地冲进门内,只瞧见自己的父亲早已与火海融为一体,屋内那个叫少宫主的男子全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