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国哽咽着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苏振华。
听到妹妹死于大火,尸骨无存,苏振华如遭雷劈。
脑袋里嗡嗡直响:“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振国:“我怎么能拿这事胡说八道?”
苏振华戾气顿时暴涨:“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个电话?”
苏振国说:“已经这样了,我怕爸爸妈妈受不了,一直煎熬着怎么尽量晚地告诉你们。”
“你早就该给我说!妹妹失明的时候你不说,昏迷的时候你也不说,你是老实还是蠢?”苏振华怒吼道,“你想扛?你能扛得起来吗?苏小昭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
苏振华把电话挂掉,蹲地上悲痛地大哭。
班主任谢老师过来,赶紧拉他起来:“苏振华,怎么啦?”
苏振华这个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很强硬,也很能干,平时别说哭,连拉着脸都极少,一直都嬉皮笑脸的,这是家里出大事了吧?
苏振华也不说,只是稀里哗啦地哭。
谢老师说:“咱男人,就是要扛起压力,给家人撑起一片天,再大的事,再难的坎,咱们都要咬牙撑过去。”
谢老师很心疼,说起来,中专的这些孩子,其实也只有十六七岁,未成年的孩子,就要走向社会,扛起生活的重担。
苏振华哭着点点头,他忽然明白了苏振国的悲伤。
不知不觉,他们都长大了,而父母都老了,需要他们独自面对生活,扛起所有的责任。
擦了泪,洗了脸,他努力地把自己嗓音调平稳,拨通了梧桐里村的电话,苏妈妈还在焦急地等待。
苏振华装出轻松的口气,笑着问:“妈,您信我吗?”
苏妈妈顿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哽咽着说:“小华,你虽然脾气暴躁,妈妈总是打你骂你,可是妈心里,信你。”
苏振华说:“那好,您听着,妹妹和舅舅被小人算计了,可能要吃官司。我要去京都一趟,帮我妹妹渡过难关。从现在开始,无论谁打电话来,您都不要接,外面陌生人,谁的话都不要信。做得到吗?”
其实人就是这样,底线放的足够低,就能接受一切不幸。
平时要说亲人被警察抓了,吃官司了,心里就会焦躁,难以接受。
可是,亲人葬身火海,永生难见,势必难过到痛不欲生。
此时如果告诉你“开玩笑呢,其实是被警察抓走了”,这时候就会觉得多么庆幸,被警察抓走好,多亏抓走了。
苏妈妈擦擦泪,说:“小华,妈做得到,妈要照顾好小四和小宝,照顾好你爸爸!你去帮助你妹妹,只要人在,钱都不要了,回咱岱南来,妈力气大,能养活你们。”
苏振华接着电话,脸上带着笑,眼泪鼻涕无声地在脸上纵横,他说:“妈,您要撑住,等我们都平安回来,有家可归!”
放下电话,苏振华给学校写了一个申请:因家庭发生重大变故,申请休学一年。
可申请批下来哪有那么快?
谢老师找他商量:“苏振华,你现在马上三年级了,再坚持半年就可以参加实习了,不用申请休学也可以随便办自己的事。”
苏振华哪里能等半年,一天他都不能等。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给老师一根,自己一根,一边抽烟一边说:“老师,我宁愿回到梧桐里村做个泥腿子,也要把妹妹带回来。”
班主任担忧地说:“你的申请,我会替你盯着办,但是你千万不能在外面打架闹出官司,那样,我也保不了你。”
苏振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镇定地说:“老师您放心。”
要不要打架闹官司,这个不由他。
他等不及,申请书交给谢老师,他就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去了京都。
苏振国来火车站接了他,兄弟俩见面,互相扶着,在车站就失声痛哭。
回了保兴巷,这里和去年他来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大家都在,很热闹,现在家里出了事,冷冷清清。
苏振华也吃不下饭,叫苏振国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给他讲一遍。
听完,苏振华停止了悲伤,皱着眉头说:“哥,这里面好几个地方是有问题的。”
“首先,并没有确切证据说明燕飞和妹妹就没了,或者伤了、残了!他们房间里有两具焦尸,并不能确定就是妹妹和燕飞。”
“即便舅舅打伤燕飞,查封妹妹的财产是违法的,舅舅失手伤人,为什么要查封妹妹的财产?”
“玩具甲醛超标,要追究也应该追究生产厂家的责任,妹妹负责任只能是很小的一部分,为什么要全部妹妹负全责?”
“另外,报纸上的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把妹妹的退路给切断。我猜想,现在盛和贸易商行已经有人联系业务合作了。”
他说完,看着苏振国说:“所以,哥,这里面问题很大,妹妹和燕飞,很可能活着,他们很可能被人绑架了,绑架的目的就是把燕飞和妹妹都支开,把她的一切夺走。”
妹妹太出色了,生意做得太大了,在利益面前,父子爷们都翻脸,何况他人!
他一通话下来,苏振国感到非常惭愧,他是梧桐里村第一个大学生,但是在社会经验方面,与小了两岁的弟弟妹妹比,天壤之别。
他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起|诉吗?”
苏振华摇头:“不,他们能大大方方地查封妹妹的资产,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打铁板,而是拔钉子。”
苏振国不懂。
“他们做了那么多动作,不就是想把妹妹后路全部切掉,无法翻身吗?我们现在就把妹妹最大的事给完成。把那几架飞机给做成了,妹妹的大钱必须赚到。”
飞机的钱给妹妹赚到,店都赔进去又怎么样!随时能翻身。
科技城肯定是被人抄后路了,但是飞机的事,合同清清楚楚,别人想拿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苏振华对苏振国说:“你该上课去上课,你大学不能丢,我就一个小中专,已经办了休学,不怕。”
“哥和你一起,妹妹的那个贸易是和尔罗斯做的,你英语可能不行。”苏振国说。
苏振华:“哥,我别的课也许比不过你,英语,还真不是问题。这两年我没闲着,因为我想来京都,我早把商务英语学得滚瓜烂熟。”
苏振国惭愧得心惊,他原以为苏振华只是个小中专,也就吃个皇粮而已,没有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学历,在努力的人眼里,只是一张纸!
“小华,你才十七岁。”他由衷地说。
苏振华和苏小昭,甚至17岁的生日还没有过。
苏振华知道他啥意思,他细长的眼睛掀了一下眼皮儿,说:“十七岁的男人,应该扛起来一个家了。”
他买了一张京都的地图,把各个要去的地点都跑了一遍,大概知道怎么坐车,怎么打电话,包括公共厕所的位置,他都了然于胸。
然后他去了鲍氏集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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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十七岁的男人